刘杉：人民币升值与房价

　　时至年末，舆论热议的焦点问题还是房价、股市和人民币升值。

　　上周三我给报社新来的大学生讲课，大家讨论激动时，不由地将话题集中在了房价问题上，而这些刚刚毕业的孩子们，几乎所有人都在考虑买房。他们买房的最大理由不是急于居住，而是担心房价继续上涨。

　　而在周五，中国市场出版社的编辑打电话告诉我，我的《聚焦生活中的经济学》一书已经印好。这本书汇集了我近两年来有关房价、股市和人民币汇率的评论，在谈论书的过程中，我和编辑也自然聊起了当前的房价走势。

　　同事和朋友们对房价的关心，似乎让我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流动的钱和热望。在这个炽热的投资氛围里，也许，某种危机在悄然形成。

　　萨缪尔森在他的《经济学》里是这样描述股票投机的：“投机的狂热风潮的最奇特之处就是它自己造成的势头。如果人们买进的行动是因为他们认为股票要涨价，那么，他们的买进行动就使得股票涨价。这使人们进一步买进，于是令人晕眩的舞蹈又多转了一圈。在一般纸牌和掷骰子的赌博中，赢家所赢的只能是输家所输的。但是，这和赌博不同，每个人都赢钱。当然，所赢的钱仅仅存在于纸面上。如果每个人都想支取现金，它就要消失掉。但是，人们为什么要去卖掉这样有利可图的证券呢？”

　　萨缪尔森又写道，你很快会学到财产价值的第一条守则，“一样东西值多少钱取决于人们为它所支付的钱，而人们所支付的钱又取决于人们认为它值多少钱。”

　　萨缪尔森所描述的场景正在中国的股市中开始出现。或许这个时候说中国股市出现泡沫会遭到白眼，但即使会受到这样的款待我也会说，股市的热潮并不是上市公司变得值钱了，而是买股票的人们认为它们值那些钱。而原因在于，人们手里有了很多的钱。

　　正是在对房价继续上涨和人民币升值的预期中，股市中涌动着的巨大流动性，将指数不断推升。

　　而如果萨缪尔森看到中国房地产市场的现状，他恐怕也难以一时找到答案。到底是真实需求旺盛，犹如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都要买房，还是人们认为房子就值那些钱。

　　不管房子是否值那些钱，但大学生们要买房的需求的确会抬高市场的需求曲线。不过，如果我们继续想一下，在需求曲线抬高后，人们对住房的购买力应该是降低了。在这样的市场条件下，其结果大概有两种，住房不是被开发商所囤积，就是被少数的有钱人所购买。

　　在房价不断升高，而住房又集中于少数人手里的时候，那么谁来接下炒房游戏的下一棒呢？

　　渣打银行的报告给了我们些许提示。有报道说，渣打银行经济学家王志浩和常钟最新的研究报告显示，中国外汇热钱正在神秘离场。经过大量的计算分析后他们发现，有新的证据显示今年上半年热钱已开始撤离中国。他们认为，上半年大约有240亿美元的热钱流出中国。他们的结论是，这使得人民币目前面临的巨大升值压力有所缓解。

　　渣打经济学家的报告受到很多质疑。与大量的贸易顺差和资本流入相比，240亿美元的流出并不会减轻人民币的升值压力。

　　不过，渣打经济学家的报告从另一个方面提醒了我们，这就是，在狂热的炒房热潮中，国际热钱总有撤出的那一天。而在股票市场里，也会出现每个人都想支取现金的这一刻。

　　我不认为人民币升值的压力正在减轻，而事实恰恰相反，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在逐步加大，并加快了升值的步伐。从近期人民币汇率的走势可以看出，人民币将出现一个快速升值的过程。很多迹象也表明，央行在为人民币进一步升值进行舆论准备，这可以从周小川不久前的讲话以及央行机关报《金融时报》所强调的人民币实质汇率处于贬值状况的言论中可以感觉到。

　　在人民币升值可期的今天，理性的人们应该看到，渣打银行报告所描述的热钱流出的场景，可能在不远的将来会以更惊人的情形出现。而在那个时候，被巨大流动性所推高的住房需求曲线有可能急遽下移，依靠政策维持的高房价将不可避免地坠落。当然，很多人并不愿意看到那个可怕的场景。因为这样的结局不仅会重创银行系统，而且会带来经济的衰退。

　　央行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提到要避免经济的大起大落。对于被房地产绑架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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