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灵》:虚实之间自有心中的答案

　　文/李星辰
　　古人云；“所谓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人类既是感性的，又是理性的，人类的最高智慧在于：可以依靠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共生与不断转换，从而到达思维天平的平衡点，实现对情绪的完美控制，达到人生的理想境界。当然现实生活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即使达到的人，在此之前的精神历练也是矛盾艰难、甚至是痛苦煎熬的，尤其是当一个人过份专注于某一个方面时，产生虚幻的意象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在电影《美丽心灵》中，男主人公纳什对于科学研究和成功的极度渴望使自己产生了虚幻的意象，并在故事线的前部分沉浸于幻象，在故事线的中端，现实世界里的生活发生改变，纳什的内心产生了挣扎，剧烈的心理矛盾导致他的妄想型精神分裂，但到最后，纳什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外在的帮助，实现了自我救赎！
　　一、虚妄：停留于脑海里的虚幻世界
　　纳什是一个数学天才，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可以用数学推理和方程式来解释，无论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迎新招待会上，他从数学的角度解释那个女孩的领带有多么难看，还是学校的酒吧里，身边同学怂恿他去搭讪一个女孩时，他对女孩说了一堆赤裸又过分直接的话，都说明，他是一个低情商的理性思维主导者，我们可以说纳什的过分理性使他并不重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
　　与外在少交流，使内心封闭，心里的未知面会增加，恐惧感与偏激情绪随之而来：在与学术上的竞争对手汉森下棋比赛中，纳什表现出了对失败的恐惧，包括在他的论文没有被得到认可时，他竟然一头撞向那写满复杂数学方程式的玻璃窗，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他的痛苦就像那些方程式，纷乱复杂，却找不到出口。他一个人承受不了这些，他需要知心的朋友来交谈；他需要一个英雄式的人物出现，欣赏他并且可以带领他实现自我价值；他无法得到女孩子们的青睐，因为他内心拒绝进行那样复杂多变且浪费时间的情感交流。这些在极度矛盾中产生的情
　　感诉求，在潜意识中为纳什虚构出三个人
　　物：室友查尔斯、国防部官员帕彻和小女
　　孩玛修，这三个人物构建出了一个“理想
　　王国”。这三个人物的出现让纳什感受到
　　了温暖、受到重视以及各种各样他以前不
　　曾体会过的美好感觉。他深陷这种虚妄的
　　美好，甚至想拒绝现实的工作，导致精神
　　世界里的矛盾与挣扎越来越强烈……
　　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过：“没有一个
　　天才不是带有几分疯癫”。纳什自我能力
　　认同感过强，又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肯
　　定；害怕面对与外界发生关系后所带来的
　　挫折与失败，心理素质偏低；人格表现不
　　健全，性格内向，孤僻，甚至偏激。高智商
　　的天赋特性成了双刃剑。
　　二、真实：感性与理性交织、碰撞的现实世界
　　用理性改变本心是痛苦的，艾丽西亚发现纳什的性情大变，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不回家，在寻找他的过程中，影片将这种矛盾、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动容：
　　纳什在幻象出现的过程中失手伤到了艾丽西亚，他独自回到房间，落寞地坐在床边，陷入强烈的自责，他不知道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事或者说出什么话，他也撑不下去了，为了艾丽西亚的安全，或许他该离开。看着这个她那么深爱和崇拜的男人，此时委屈可怜无助得像一个小孩儿时，艾丽西亚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轻轻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握住纳什的左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柔声说道：“可能，从梦幻中醒来的部分，不是在脑海里，而是在心上”。她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感受真实存在的人，纳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让艾丽西亚离开自己，他很害怕不知在何时他还会伤害到她，艾丽西亚眼里噙着眼泪对他说：“你需要去相信，生命中有些特别的东西，是可能存在的……”这个片段让我们感受到了人性的美丽，感性意识给予我们感知爱的能力，理性意识平衡我们的身心发展及处理外界事物的能力，建立更健全的人格，让我们成为更加完善的人，所以真实就是由感性与理性不断交织，碰撞产生的现实世界。
　　三、虚妄里实现自我救赎，真实中感知爱
　　影片的最后，纳什虽然没有彻底摆脱虚幻出来的意象，查尔斯，帕彻，马修还是会在他的身旁，试图和他交流，但重要的是他慢慢找到了与幻象共处的方式，他在心里默念并坚信：他们都不是真的。艾丽西亚鼓励纳什重新回到校园工作，校园是一个可以不断学习，生机勃勃的地方，工作也可以帮助纳什多去思考现实世界中的事情，从幻象中转移注意力，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纳什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对妻子艾丽西亚告白：“我几乎不相信数据，逻辑，理性，但一直在追求，我问自己什么是逻辑，谁定义了理性，我的问题让我在物理世界里旋转，我不经意有了发现，但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我拥有一生的爱，如果有什么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你，我的爱，你是我所有的动力。”
　　纳什在虚妄与真实中不断挣扎的人生经历，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融入现实不仅需要外部环境的包容，同时也需要主体自我的改变与适应，让真正的人际需要在现实中完成，这样才有持久的社会互动与人际和谐，在虚妄里可以实现自我“救赎”，在真实中也保持感知爱的能力。
　　（作者单位：江苏师范大学传媒与影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