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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原的口风变了。不久前，她还认为，“股权分置就是根本矛盾所在”，希望年内解决这一问题。新年伊始，她至少在两个不同的论坛上发表了类似的观点。但是，日前她又换了一种说法，称“股权分置需要在较长时期里逐步解决，现阶段只能是逐个推出试点。”我们注意到，改了口的李青原这次虽然仍冠着中国证监会规划委主任的名头，但在有关报道中是将其同接受记者采访的有关专家并列的，也就是说，她说的还是个人观点，而没有像此前那样被说成政策动向或政策信号。
李青原也许是在证监会有关方面否认传闻中的股权分置方案之后才改口的。据中国证监会新闻处有关人士在回复某媒体的询问时说，“她(指李青原博士)在论坛上发表的看法纯属个人学术观点，不代表证监会。全流通现在也没什么新消息发布。”李青原本人不久前在某论坛谈及股权分置问题时倒还真是这样说的，她说：“我个人得到的信息和我个人的理解是，证监会正在做很大的努力来落实这一条。”这里，李青原显然恰到好处地强调了自己的“个人”身份，但是，人们其实都很清楚，她所具有的证监会官员的身份给了其“个人得到的信息”远比其以博士身份的“个人的理解”更富有权威性，那么，她的这个公开暗示的意义是什么呢？
不是个人意见就是政策信号，没有正式新闻发言人的证监会经常以两副面孔出现在人们面前，特别是在涉及敏感问题例如股权分置问题的时候。模糊个人身份和官员身份、个人观点和政策意图的区别，其用意如果只是为了拉大旗作虎皮替个人的某种倾向性观点造势，那负面影响或许还小一点，无非是一旦惹了祸就拔脚开溜而已；如果有意替某种敏感性较强而又尚不成熟的政策预案放个试探性的气球或投石问路，那就太不“厚道”了。
前两年的“全流通”就是这样闹的鬼，每一次都给股市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敏感的“股权分置”确实把中国股民搞糊涂了。搞不清的不是什么别的，而是发表有关股权分置言论的证监会官员老是变脸，一会儿似乎是政策的代言人，一会儿又被说成是个人意见。问题如果仅仅出自小股民的片面理解，也许尚不至于发生什么大事，问题是主流经济学家和证券媒体老是趁机借这种特殊的面孔模糊现象大做股权分置的文章，这就不能不造成股市的敏感和动荡不安。
不过，迹象显示，这一次的情况也许同以往有所不同，证监会官员的个人意见和政策意图似乎在打架。证监会主席尚福林在2005年全国证券期货监管工作会议的工作报告虽然提出要“逐步解决市场存在的深层次问题和结构性矛盾”，但是，在文字上并没有直接落实到解决“股权分置”，并且接下来提出要重点抓好的十项工作也没有一项提到这一内容。
而证监会市场部主任谢庚关于“解决股权分置问题工作小组进展比较顺利”的讲话虽然曾被有的证券报视为证券监管部门就解决股权分置问题给出的最新信号，但是他本人后来却拒绝就此问题接受某媒体的采访，说要谈去找证监会新闻处，有规定不让谈。政策面特别小心的慎言与李青原突出个人的健谈似乎不大一样。也就是说，个人意见和政策信号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不注意加以分辨，就很容易受到误导。
要想吃透真正的政策意图，不被带有倾向性的个人意见所误导，其实也很简单，证监会设立新闻发言人制度就是了。这即使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至少在政策的透明性方面会比现在好得多，市场也就不需要为搞不清什么是个人意见什么是政策信号而伤脑筋了。否则，这个脑筋恐怕还得伤下去。
□黄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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