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和美国梦：美好生活新期待

　　来源： CDF 中国发展高层论坛

　　2012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梦”，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的最伟大的梦想”。他强调，“中国梦最根本的是实现中国人民的美好生活” ，“中国梦是中华民族的梦，也是每个中国人的梦。”

　　习总书记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与人民的美好生活联结在一起，不仅把历史和现实，过去、现在和未来，中国和世界都联系起来，而且把个人与集体、个人与民族和国家的利益紧密结合在一起。

　　中国发展高层论坛秘书处秘书长卢迈认为，民族复兴、国家富强是中国人梦想实现的大前提，个体中国梦的实现与民族复兴、国家富强具有高度一致性——这也是中国梦和美国梦的根本区别。

　　2019年3月23日，中国发展高层论坛经济峰会上，一场名为“中国梦和美国梦：美好生活新期待”的分论坛正在举行。来自中美双方的政府官员、学者和企业代表纷纷发言，共论中国梦与美国梦。

　　本节讨论由财新传媒总编辑王烁主持。

　　王烁以对“梦想”的理解入题，认为梦想和自由一样，可以有两种表达。其一是“想要什么”的梦想，比如想获得成功。其二，是“想避免什么”的梦想，比如免于疾病、免于贫困等。后者就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第一位发言的，是前犹他州州长、美国前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迈克·列维特。

　　列维特先讲了两个故事。

　　25年前，列维特第一次来中国，首站在西安。一天晚上，他出去散步，发现公园里有人在表演中国戏曲。

　　列维特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大声唱歌、大声欢笑，中国民众也注意到了这个外国人，并邀请他加入他们。列维特通过翻译认识了这群朋友，他了解了他们的爱好，列维特也告诉他们自己家庭的情况。

　　那个晚上，他们一起欢笑。列维特记得，在他离开的时候，他们相互拥抱。

　　列维特意识到，美国梦和中国梦其实都一样，就是要寻找快乐、寻找健康，过着简单地生活。

　　“人类的健康是中国梦的根本元素，也是美国梦的根本元素。也可以说是任何人类梦想的根本元素。”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列维特任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期间。

　　一次，他与17个内阁官员一起会晤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吴仪。这是一场战略经济对话，由时任美国总统布什和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共同发起。会议每六个月举行一次，会址在北京和华盛顿之间轮换。

　　恰逢中国当时在食品和药品方面发生一些问题。因为很多美国人所吃的事物和药的原材料都来自于中国，中国的食药安全问题在美国引起了很多媒体关注。

　　长期、定时的会面让列维特和中国同仁之间增加了了解，建立了友谊也培养了信任。这让双方官员能够私下坦诚地进行交流。列维特发现，针对这件事，中国同仁认为美国的监管部门和媒体不公平的，美国监管部门觉得中国产品没有达到美国标准。

　　但是有一点双方达成了共识：美国的消费者喜欢购买中国的产品，现在政府需要做的是让他们对中国的食物和药品安全有信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列维特和中方协商解决了这个问题，以及其它类似的问题。

　　有很多领域，中国的卫生领域和美国的卫生领域可以一起来共同实现中国梦和美国梦。我们愿意一起合作，而且这种合作的意愿非常重要。

　　第二位发言嘉宾，是华东师范大学党委书记、教授童世骏。

　　演讲未开始，童世骏九先给听众打了一剂“预防针”：“我今天演讲的话题听起来有点疯狂，不过我是一个哲学家。所以，我可以来讲一讲这样一个疯狂的话题。”

　　他演讲的主题是：罗素的《中国问题》与中国的“罗素问题”。

　　2019年，是美国哲学家乔治．杜威（John Dewey）访华100周年，杜威在“五四运动”之前来过中国，1949年的时候也来过中国。几个月之后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西方人士来到中国，那就是波特兰·罗素。

　　他们两个都在中国等待很长时间。

　　罗素在中国参观完之后，1992年出版了一本书，叫做《中国问题》。书中，他预测中国应该可以成为一个仅次于美国的经济大国。因为中国物产丰富、人口众多。

　　但中国在成为大国之后，将怎样对待其它的国家？

　　罗素认为中国应该要有防御性的爱国精神。童世骏将罗素当时的这个担心称为中国的“罗素问题”，并强调“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尤其是从今天的角度来看”。

　　解放后，毛泽东主席多次针对“罗素问题”发表演讲，他说中国是一个大国，我们应该对人类作出更加重大的贡献。我们将会成为一个繁荣的大国，那时我们一定要谦虚，要尽一切努力来反对消灭大国主义。

　　童世骏在演讲中说，毛泽东在孙中山先生90周年诞辰期间举行的大会上说过的话，习近平主席在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的大会上也讲了。

　　不过，习近平主席讲的更加具体。习近平主席说：“我们要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

　　罗素的“中国问题”解决了，但是中国的“罗素问题”该怎么回答？

　　童世骏号召现场各位想一想中国所作出的国际贡献，看一看中国发展背后的价值——这个价值基本上是全球人民共享的、共同的。

　　第三位发言人是美国安利公司董事会联合主席德·狄维士。

　　狄维士首先解释了“安利”的来历——安利其实就是“美国的方式”（American Way）的缩写。他说，自己的父辈一代试图在美国梦的影响下来创造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创业是早期的美国梦的精髓，这种美国梦正向全球延展。

　　在全球化经营过程中，安利发现企业家精神以及创业和自我决策的做法在全球屡见不鲜，很多相似性。中国的中国梦、美国的美国梦……全世界人民的梦想都包含希望过上更好的生活。

　　此后，狄维士主要针中国扩大开放、促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扶持中小企业等做法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中国继续扩大开放和创造双赢能够进一步地促进全球经济的发展。

　　最后，他还谈到了自己对中国梦的理解：

　　中国梦不仅是关于个人的提升，而是希望能够惠及所有人。

　　之前我们所说的美国梦基本上是关于金钱和财务自由，但是中国梦还有关于事业的追求，还有为了家人、社区和国家的梦想，这些都是关于更好地生活的梦想。

　　下一位发言者是哥伦比亚大学教授、200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埃德蒙·费尔普斯。   

　　费尔普斯说，美国梦在19世纪到20世纪激励了很多美国人，成为他们共享价值观，这个价值观让美国变得非常伟大。

　　而中国梦，因为相似的原因，也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他认为，中国梦意味着国家复兴。习近平在2013年就提到了我们需要一个更加文明的中国，有更高的文化的基调，有社会的发展，同时也是一个更加美丽的中国，拥有清洁的空气和洁净的水源，最终让中国在政治、军事、科学、经济方面获得繁荣发展。

　　我看到了中国在反腐、解决老龄化问题和降低债务水平上作出的努力。我也看到中国梦描述的一种集体性努力，通过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来实现繁荣。

　　费尔普斯认为，中国梦同时意味着年轻人、男人和女人应当敢于做梦，要不懈地努力，这样才能对国家的复兴贡献一份力量。

　　另一方面，菲尔普斯表示，尽管美国梦已经有长达百年的历史，却并没有像中国梦这样明确地解读和内涵。

　　美国梦不是表达的一种集体性的努力，而是个人的努力。对部分学者来说，美国梦更多地是关于流动性。也就是说，美国人所具有的一种希望，包括中产阶级、贫困人口，他们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突破阶层的限制，到达更高一层。

　　从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由于科技推动和人口结构变化，美国梦确实让很多人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这在美国也是非常独特的现象。   

　　但菲尔普斯说，现在他并不清楚美国人是否还是心怀着美国梦，因为美国的竞争力在下降，同时腐败在上升。

　　现在普通的美国人想要追求美国梦变得越来越难。美国梦曾经所表达的价值观也是在不断地丧失过程中。

　　下一位演讲者是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经济学教授何帆。 

　　何帆说，在中国有一种说法是，中美之间之所以出现紧张的关系，是因为中国变得更强大了。

　　他认为这种解读是非常肤浅的，因为中美两国对世界的理解存在不同——在美国出现了一群想要下车的人，在中国出现的是一群被挤上车的人。

　　想要下什么车？下全球化和科技进步的列车。

　　何帆认为，尽管一个国家加入全球化，从整体来说是有帮助的，但是一定会有成功者和失败者。

　　比如，大跨国企业在中国能赚钱，所以他们可能是成功者；蓝领工人则觉得是中国加入竞争使自己失去了工作。

　　在美国，想要把全球化这趟列车停下来，说我要下车的人正变得越来越多。同时，西方已意识到科技进步可能带来的一些风险，比如如何监管Google、Facebook这样大的企业，他们已经有很多考虑了。

　　中国呢？

　　无论是中国的政府部门、企业，还是普通的民众，对全球化和科技进步都是非常乐观。

　　何帆认为，中国的官员、学者和百姓，基本都会告诉你全球化是件好事，因为全球化就是大家一起做生意，你挣钱，我也挣钱；中国的很多对外政策，其实背后都有这样一种朴素的理念。中国人认为，你赚钱我也赚钱，世界一定会和平。

　　当一群想要下车的人和一群被挤上车的人到一起之后，如果他们都想去抢车的方向盘，就会发生事故，因为大家都在一辆车上。

　　我们现在要寻找的是如何才能够建立一个新的全球经济秩序，而且这个全球经济秩序里头中国和美国这样对美好生活的追求，都能够找到一个比较妥贴的地方安放下来。   

　　最后一位发言的是零点有数董事长袁岳。

　　2009年，袁岳和他的团队第一次试图定义中国梦。2018年，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与零点有数合作，共同进行《老百姓的中国梦》课题研究。

　　袁岳在讲话中分析了此次联合研究的部分成果——十年来中国人梦想的变迁。

　　袁岳表示，上述比较的前提在于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带来了百姓梦想变迁。

　　十年前，人均GDP 3000美金，中国只有接近1个亿的中产阶级；现在人均GDP成长了大约3倍多，中产阶级的总量增加了4倍多。

　　睡的床不一样了，甚至住的房子也不一样了，做的梦就不一样了。所以十年间，中国的梦发生了变化。

　　环游世界在十年以前几乎不是一个重要的词，而环游世界现在是处于第五、第六位的事情，中国有68%的人想环游世界。中国人要走向世界了，这是普通人想的事情。这是非常惊人的。

　　十年以前，很多中国人都无法主动表达出自己的梦想，但现在接近一半的人自己能说出来他要的东西是什么。能够表述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非常重要的。

　　什么地方更容易实现梦想？十年以前，大部分人说在大城市，十年以后从空间的角度来说，无论是大城市，还是中小城市，甚至农村。人们认为，实现梦想的可能性都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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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鲍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