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神剧难免烂尾

朱美虹

纵然满怀着情怀，追剧追了8年《权力的游戏》的观众也不得不黯然承认：这部“神剧”，终究也要烂尾了。

从4月15日开播以来，第八季《权力的游戏》评分一路走低。哪一集更烂？下一集！多个角色人设崩塌、剧情前后矛盾逻辑不通，如今还剩下周的最后一集，不难想象，编剧为赶进度必然是强行让各条支线合拢，从而给出一个仓促的大结局来。每集高达1500万美元的钱都烧到哪里去了？现在看来是花在演员上涨的片酬、特效和大场面上去了，而不是找些靠谱的编剧。

一声叹息。这样的一幕，是多么似曾相识——美剧《纸牌屋》如此，英剧《神探夏洛克》如此，韩剧《迷雾》也是如此，反正很多拥有美好开局的神剧，令人惋惜地“晚节不保”。

神剧少有，善始善终者更少。国外电视剧大多是边拍边播的模式，最为市场化的美剧在烂尾方面是最为“臭名昭著”的，短小精悍的英剧和日剧相对能保持品质。市场经济决定了制作方必然追求利益最大化，为榨出剧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而形成怪圈：一种是一季播完见形势大好那就再来二三四五六季，直到收视下滑砍剧为止；一种是播出阶段根据观众反馈调整后续剧情发展，迎合大众需求的结果就是结局庸俗化、大团圆化。

于是高开低走成了常态，其中开局设定宏大的烧脑剧是“重灾区”，要么是《迷失》这样挖了个大坑没填上，要么是《越狱》这样第一季已经越狱成功但舍不得终结就不停让主角入狱越狱。相对而言，生活类情景剧易出长寿剧，如播了十年的《老友记》《欲望都市》《生活大爆炸》，长达129集的韩剧《妻子的诱惑》、159集的《白色的谎言》等，但后期往往也难免让人产生“怎么还没结束”的疲惫感。

《权力的游戏》稍有不同，毕竟坑是原著作者挖的，而原著至今没终结——出现烂尾端倪正是从第六季脱离原著剧情开始。编剧自开脑洞天马行空，内容上为求出人意料不惜扭曲人物性格，刻意回避掉网友猜测的各种剧情发展，形式上则是越来越多的好莱坞式特效场景，使其越来越像一部平庸的好莱坞续集大片，最终陷入了形式大于内容的走火入魔。

其实，从这个角度讲，国产剧拍完再播的模式固然存在缺乏互动等缺陷，但创作者本应能避开市场干扰完整表达创作思路，从而避免烂尾，《琅琊榜》《甄嬛传》等剧也的确做到了。不过这些年创作者热衷的是“话题剧”而非精品剧，话题噱头点到了，结局就自觉向“大团圆”靠拢——你看稍有点意思的《欢乐颂》《都挺好》都是这样泄了气，神剧的标准都还没达到，其虎头蛇尾的缺点就已经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