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箱里的课程：组织变革中的躁动

　　晨曦穿过浓密的树叶落在蒂娜身上，她取出钥匙急急插入那辆斯巴鲁旅行车的锁孔中。随着发动机启动的声音，老歌电台里音乐响了起来。音量太大了，蒂娜心想准是克里斯干的。克里斯晚上不时要去乐团练习，之后便载着同伴回家，音量被这些家伙开到最大。熟悉的老歌在耳边萦绕，蒂娜感慨地对自己说，克里斯才十几岁，居然也和我一样喜欢老歌。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但这一点很像，就连火爆的脾气也遗传了下去，难怪经常和我吵架。

　　糟糕，又要迟到了，蒂娜暗自叫苦。从家到公司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游离于路途中的时光是属于自己的。远离办公室、远离烦人的小孩、远离一切。或许一些老歌可以让她回到青少年时代，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可以让蒂娜暂时忘记现在的自己，沉浸在一段不那么复杂的时光之河中。

　　“下面是特娜在白布角公司的同仁，要献给她的一首歌。”电台主持人充满磁性的嗓子继续说：“这是现在已经为人父母的非常着迷并且无法忘怀的一阕歌。”

　　呵，星期一、星期一

　　对我来说，是如此的美

　　在这个星期一早上，我真希望

　　一切将如我的意……

　　要是这样该有多好，蒂娜心想。她沮丧地觉得，这个周一将会和每个周一一样，很难搞定，棘手的问题会不期而至，堆到她的面前。她突然又想，如果她的团队要在电台里给她点歌，会是哪一首呢？或许是肯尼•罗杰斯唱的那首歌，

歌词唱到，我什么时候该制止他们，什么时候该拥抱他们，他们一无所知，多少次我曾想好好抱一抱他们。

　　从二十多年前自然蜂公司成立伊始，蒂娜就在这家以生产蜡烛闻名的企业工作。过去这三年公司经历着无数困难，去年起业绩稍有起色，虽说在这个市场不景气的时候，已经让人觉得吃惊了，但是利润仍在不断下滑，最终被一家规模不小的日用品公司并购。自从简担任首席执行官之后，员工便纷纷离职。没办法，公司改姓他氏是意料之中，无可避免的事。简这个新CEO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子，不过她在人际关系上的确需要再下一点工夫。

　　公司被收购是简现身公司之后的事，那时简正在公司和前任交接工作。第一次见到她，蒂娜就预感到这个年轻女人会提议公司应该做一些相当彻底的改变，但对简提出的某些建议，蒂娜还是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简希望蒂娜这个营销总监准备好精美的PowerPoint简报，以供再过十天召开董事会的时候使用。这是公司被收购之后，蒂娜第一次参与董事会。但是简却很谨慎地告诉她，既然她对公司的过去如数家珍，所以她的话在董事会上极有分量，最好能让新的董事会更加了解公司的沿革以及未来发展的方向。

　　没问题，他们会拿到一份简报。蒂娜心想：他们大概不知道，我是这里惟一愿意吐露实情的人。他们将获得一大堆无法承受的事实，这些会将他们压垮。简，你将会为邀请我与会而感到遗憾。

　　蒂娜的手机将她唤回现实，最让她痛恨的无非就是让她在开车的时候接电话。她想看看谁这么不自觉，这个时候让她心烦意乱。难道这个人不知道她一大早要忙着叫老公和小孩起床，把他们收拾整齐了出门吗？来电显示告诉她，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是自然蜂公司的业务总监迈特，他总有办法折磨她的神经，让它绷得像弓弦似的。本来不想接他的电话，但一想迈特或许会告诉她一些办公室里的新情况，因为这个人总是第一个出现在办公室。尽管他冠冕堂皇地宣称，要早一点来公司，好早一点投入工作，其实他不过是为了逃避带孩子的义务才这么做的。当然，这也是有好处的，蒂娜心想，他总能对办公室里将要发生的事情，预先有些了解。

　　“迈特，你这家伙，干嘛老是一大早打电话骚扰我，逼着我谈什么公事，不能让我清净片刻吗？”蒂娜用貌似爽朗的口气，掩饰着内心深处对这个同事的厌倦。

　　她接着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和你争什么了？”

　　迈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蒂娜的不快，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用和我争什么，蒂娜，我是来得比你早一点点而已。当然，我要提供一些情报给需要的人，我可不想让你一进办公室，就被电子邮件把心情搞得乱七八糟。”

　　“迈特，你真是太体贴了，所以，你给我打电话，要我还在上班的路上就把心情搞砸。真的谢谢你。手机的用途就是这样，你老实说吧——今天我电子邮箱里究竟会出现什么鬼怪？”蒂娜的口气有些古怪。

　　“嘿，我知道一大堆家务让你烦得很，所以公事上就别让你晕头转向了，尤其是坏消息。”迈特并不着急。

　　“迈特，别兜圈子了，直说吧，今天究竟有什么事要破坏我的心情？”

　　迈特神秘地说道：“简已经在公司的内部网站上公布了董事会的议程，我看到你第一个做简报。另外，她今天要和我们开一个预备会。你和托德有幸和女王陛下一起开会，你真是幸运。”

　　“就这样？打电话给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些？托德和我对公司的新方向有些疑虑，我不介意和他讨论这个。其实，简盯着我不放，我反而挺高兴，至少可以使我的士气可以得到她的帮助。告诉你吧，你这个消息不过尔尔。”

　　“我忘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迈特补充道：“简已经请了一位商业记者这个星期访问我们公司在处理合并、开创新产品线和其他事项的进展。我猜我们最好保持笑容，在弄清楚如何把董事会的大小事情搞定的同时，还要花些时间跟记者周旋周旋，为公司说些好话。”

　　蒂娜心想，找个记者来报道一下，无非是简处心积虑想哄董事会开心的一种公关行为。

　　“这个星期二，我要参加家庭内部问题会，公司安排这个时间开董事会，简直再糟糕不过了。”蒂娜抱怨道。

　　迈特停顿了片刻说道：“这事听你提过，不过希望这些事不妨碍你培训我们的新员工。”

　　天，蒂娜心想，新助理今天报到，我居然忘了，而且我居然又迟到了。

　　蒂娜忙问道：“她还没来吧?”

　　迈特答道：“还没，不过如果她比你先到，我就自己跟她说些事，让她对这里多少有些了解。”

　　车飞快地行驶着，树林、河流、远处的小镇从眼边掠过。

　　“迈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带她去人力资源部吗？我想如果我们即将共享一位助理，我们最好从公平的立足点开始。”蒂娜在控制情绪。

　　“当然，我不想因为你迟到，而让新助理坐在位子上无所适从。”迈特这种不阴不阳的语气仿佛用刺刀捅了蒂娜一下。

　　迈特笑道：“我只能替你掩护几分钟，但是如果我们不花一点‘好时光’，教助理一些专业发展的绝招，她可能会以为我们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迈特，我会在九点半之前走进办公室。让新助理等我们几分钟，天又不会塌下来。”蒂娜声音有些急了。

　　迈特听了，忙道：“好啦，我会先让她看看年报，你尽快吧，反正坏消息已经告诉你了。”

　　蒂娜心想，恐怕更糟的还是中午要和迈特一起共进午餐，当然新助理也会在的。

　　周一，周一，这一天难以置信……

　　蒂娜的车在停车场绕了三圈，还是没有找到一个空隙，可以把车泊进去。她想，这下迟到得更久了，还是把车停到访客车位吧。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车位，而且残障人士的车位也是多得离谱。反正我停在这里，也没人会注意。想着想着，她解开安全带，从包中取出镜子，检查一下口红是否涂匀了。就在她对着镜子抿嘴的时候，车窗响了起来。一张男人的面孔出现在玻璃的后面。这个人是新产品开发部的负责人托德。蒂娜降下车窗，就听托德笑道：“蒂娜，在办公室就看到你在这里兜圈子了，还有半个小时简就要找我们开会，有些事我们还是事先聊一下比较好。”

　　蒂娜锁好车，转头说道：“对不起，托德，迟到了一会儿。刚听说简要招呼大家开会，还有我得先用几分钟和我的新助理谈一谈。恐怕她现在已经落入迈特的魔掌之中了。”

　　“不错，我的确看到迈特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在走廊上四处走动，”托德说道：“你应该早一点起床，或者周末的时候，检查一下电子信箱里有没有新邮件。”

　　蒂娜点头说：“是啊，十五分钟之后，我去办公室找你。”

　　蒂娜心想，这个托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教我什么办公室策略，他哪里知道让每个人一大早做好准备几乎不可能。

　　蒂娜经过总机柜台的时候，正听到迈特向后勤主管介绍他的新助理妮齐。迈特说：“她马上就需要一张识别卡和停车证，十一点左右我会带她再来拍识别卡的照片，我先带她认识其他人。”

　　“而且，我也要先花点时间和她谈谈。”蒂娜的话突然插了进来，每次她和迈特各自拨出预算雇佣同一个员工，迈特总是捷足先登，这个让她非常焦急和恼火。

　　蒂娜调整一下表情，柔声对妮齐说：“因为大堵车，不然我应该可以早一点到的。妮齐，很高兴见到你。”

　　妮齐微笑着说：“谢谢你这么客气，遇到堵车真是不幸。我似乎比较幸运，住得很近，可以骑自行车上班。我并不需要停车证，不过等会儿我要回来拍张迷人的识别卡照片。蒂娜，喝咖啡吗?很乐意替你效劳。”

　　“不用了，谢谢。再过上几分钟就要跟新CEO 开会，我想我已经够紧张了。不过，还得先跟产品开发处长讨论一下。你也一起去吧，这可能是你的初次考验之一哦。”

　　“蒂娜，这样不太好吧，”迈特说：“妮齐可是新人，你也知道，她必须办妥一些事，才能确定整个报到手续处理完毕。你先去开会吧，我自会带她去人力资源部报到，再让她先把一些文书作业办妥。”

　　妮齐的眼睛折射出迈特和蒂娜之间的冰冷表情，气氛尴尬，忙笑道：“我做什么都没问题，只要告诉我哪里需要我就行了。”

　　“好吧，迈特。”蒂娜说：“其实，你的提议还不错。不过，如果中午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吃饭，由我来做东，那就更好不过了。”

　　“哦，我不行，”迈特说：“中午我跟托德要讨论一个问题，就是那个月底将进行的焦点团体座谈。给你们俩留点时间说说‘姐妹悄悄话’吧。”

　　“我也要参加那个焦点团体座谈，”蒂娜说：“把你们两位针对此事往来的电子邮件也转给我，好吧?”

　　“没问题，我会照办。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不是跟你提过有个记者要访问我们吗，今天下午我就要跟他谈一谈。所以你们两位中午好好享用一顿午餐，慢慢聊，没关系。”

　　“妮齐，那么我们中午见，”蒂娜笑着说：“你有任何问题，我相信迈特一定能给你满意的答复，不然的话，就花些时间在内部网站看看新进员工训练的相关资料，很有用的。”老天，蒂娜心想，还没踏进办公室，就能闻出这是多么糟糕的一天。我一定要在午餐的时候，把迈特的种种自私行径告诉妮齐。我可不希望她卷入由迈特引发的那些棘手的派系纷争。

　　蒂娜刚进托德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他从员工餐厅跑回来。他忙说：“跟简开会前，我们必须赶快谈一下。没时间在这里闲晃了。”

　　闲晃，是吗？或许我还能空出一分钟去上个洗手间，搞不好我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蒂娜心想。

　　托德把桌上的文件移到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些新包装设计，一一摆了出来，蒂娜则从托德桌上拿了纸笔，坐在一旁。

　　“我们真的要快马加鞭了，因为下周就要开董事会，”蒂娜问：“为什么我们要在跟简开会前先谈一下?”

　　“我在这方面需要一个盟友，你知道的，蒂娜。谁都希望公司往后能够一步步走向成功。你是公司的元老，我认为你比任何人都关心公司的成败吧。我不相信迈特会支持新提案，而新提案是公司存活下去的惟一希望。我需要你告诉简，往这个积极有力的方向发展才是公司继续运营不负债的惟一方式。”

　　蒂娜愣了一愣问道：“你是不是有一点夸张?我们知道，公司必须成长，但是蜡烛是公司的事业，那才是我们生产、销售的东西。你说的‘新方向’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跟简开会时，我再详加说明。不过，我只是想事先给你提个醒，我打算提一些建议，这些建议跟新的产品线有关。我需要你的支持。”托德答道。

　　“托德，你聪明能干，这个我清楚，我也清楚你一直怀念自己待在美容用品界的那段时光。不过，我告诉你，忽略核心事业的公司通常会失败。”蒂娜突然站起来，说道：“我是资格老，但不表示我愿意支持公司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却没机会获得利润。”

　　托德看着她，说道：“蒂娜，听我把话讲完。就算你刚开始不同意，也别太过强烈地反对，好吗？让简感受到管理团队支持公司去做一些改变，是很重要的事。”

　　“公司已经发生了太多改变，托德！而且我并不知道，我是否准备好接受更多改变。我会听你把话说完，但是如果我不认同你的建议，可别期望我会给你摇旗呐喊。”蒂娜的口气很硬。“你说得很在理。不过，迈特似乎为自己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我想你能听懂我的意思，他正打算在公司混下去，等着退休——他可能帮不了大忙。只有你能帮我，所以我才请简只喊我们两人开会。”托德说道。

　　托德的最后一句话让蒂娜听了颇不是滋味，她看着托德的眼睛，冷冷说道：“下次再开什么会，麻烦你请她先通知我一声，好吗?”

　　和简一起开会就像谒见教皇一样，其他人只允许当听众，至少蒂娜是这么认为的。公道地说，某些情况下简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她在做出决定之前，也会让大家有机会发表一下意见。蒂娜倒是欣赏简这种比较实际的作风，令人最舒服的是，简开会绝不会超过一小时。不过对于她在这个周一早上的举动，蒂娜心理上并没有什么准备。

　　“好了，各位，我今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满。蒂娜，托德要求今天早上要开个会，所以我估计他已经跟你大体提过他的议题了。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我想大家没时间闲聊周末的事了。”简开门见山地说。

　　蒂娜心想，简是不是在赶时间，这次开会，她可能连秒表都带上了。

　　托德看看简，又看看蒂娜，说道：“简，其实蒂娜并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为什么要召开这个会议。我觉得自己好像在耍弄一种骗术。我跟你过去几周来讨论的事，蒂娜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她应该参与这件事。坦白地说，蒂娜，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蒂娜吓了一跳，忙说：“我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如果这是关于决策方向的会议，我认为管理团队的其他成员也应该与会才是。”

　　“不，蒂娜，”简说：“对此，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总公司一直要求我在这里向大家宣告新时代的到来。我认为上新产品线就是做到总公司要求的最佳方式，而我一直在跟托德私下商谈这件事，让他可以先做一些背景调查。一直以来，我们讨论的事情就是公司是不是可以往个人保健用品事业发展一下。”

　　“利用蜂蜡吗?”蒂娜怀疑地问：“我们一直生产蜡烛，大家对我们了解是生产高品质、纯天然、燃烧时间久的蜡烛。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生意。我们的产品源于蜂巢。我们哪里知道个人保健用品方面的事?”

　　简说：“托德了解那些产业，而且他也跟我提过一些有趣的构想，比方说，拿蜂蜡做护唇膏、滋养霜和其他皮肤保养品的主要成分。我们必须扩张，而个人保健用品市场如此庞大。”

　　“但是，如果你讨论到皮肤保养品的话，恐怕有各式各样的法规问题要考虑，”蒂娜疑惑地问： “我同意公司必须扩张，但是发展个人保健用品会不会太过激进了?”

　　“托德是学化学的，”简回答 ：“他知道化合物，也知道怎样用天然物质做成产品，只要消费者认可，自然愿意多掏一点钱。没错，我们将会和食品药物管理局(FDA)扯上关系；当然，在一些领域，我们没有什么

竞争力，不过新东家已经同意我们往这个方向发展。他们了解消费者。至少就短期来看，我们会辛苦一点。这可能意味着改变企业的名字，甚至迁往劳动条件更有利的地区。托德和我认为，这绝对有必要获得你的支持。你是公司的元老级员工，跟员工和顾客关系牢固。你完全清楚顾客群，大多数客户是销售各种东西的礼品店和专卖店，个人保健用品自然也在内。这意谓着是对公司进行一项彻底的自我审视，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同一阵线。这些是下周董事会的首要议题，所以不希望你感到震惊。”

　　“简，这是战略问题，”蒂娜说：“这是我们应该跟整个管理团队、尤其是迈特一起讨论的事。”

　　简满脸担心地说：“有些人是无法改变的。”

　　简继续说：“我知道你很耿直，而且能影响整个团队对这些改变的看法。我们需要你伸出手来。”

　　“我当然支持你。”蒂娜觉得自己应该跟团队合作，但对自己刚才听到的事同样很担心，她认真地说：“我认为在处理信息传递方面必须相当小心。很多人对这项改变会感到不安。”

　　“说得没错，蒂娜，”托德直视着她：“你是他们当中的一分子，如果大家看到你欣然接受改变，他们就更愿意加入我们的行列。”

　　“呀，讲得我晕头转向了，”蒂娜一边说，一边直起身来，她看着简说：“似乎还有不少事有待讨论。我跟托德应该就这个问题好好沟通一下，因为我还有很多问题和顾虑。而且我认为，我们必须在意迈特的感受。他会觉得被大家忽略了。难道没有人想到这件事吗?你们知道，现在我跟他共用一位助理。”

　　“迈特的事我来解决，”简说：“现在，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先别透露。要替公司撰写报道的记者彼得对此略知一二，不过我已经跟他交待过，这事很敏感，他必须要等到公司正式宣布之后才能提及此事。我最担心的是迈特，搞不好他会吓我们一大跳——成为我们的支持者。我们只好等着瞧了。”

　　简摆摆手，示意解散，“听众”们可以离开了。

　　“蒂娜，”走出简的办公室，托德停住脚步，语音也停顿了，似乎在仔细思索措辞，过了片刻说道：“我真希望你加入我们。现在简在这件事上冒着很大的个人风险。你再想一想吧，今天稍晚我们再来讨论一些细节。我需要一位盟友，简需要一场胜仗，公司需要获得一场扭转局面的胜仗。”

　　“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这件事。托德，原则上，我表示同意，但是你提出的某些战术并没有让我感到兴奋。中午我约新助理一起用餐。明天下午再讨论如何?让我先仔细思考一下这一切吧。”

　　震惊?多么含蓄的说法，蒂娜心想，而且，你真是大胆，居然敢把“抗拒改变”的帽子扣我头上！我一直与时俱进——但绝不是为了改变而改变。你最好拿出产品来证明你正确，化学先生，否则我把一桶熔化的蜡烛浇在你的皮肤上! 讨论问题 1.如果你的团队在电台给你点歌，你觉得他们可能点播哪首歌?为什么? 2.有人建议蒂娜该在周末时检查电子邮件，你同意这种做法吗?如果贵公司期望员工这样做，公司会提供工具，让员工在家办公吗?公司不必为这类工作支付薪金吗? 3.托德告诉蒂娜，支持公司变革方案对她也很重要，这个时候，托德正在运用影响力。在贵团队或贵组织里，运用影响力有多么重要? 4.蒂娜说，她认为忽视核心事业的公司通常会失败。你同意她的说法吗?你能否提出一些办法，让企业得以扩展，却不忽略核心事业?管理层在接受变革战略的时候，努力说服员工有多么重要? 5.就算蒂娜跟迈特两人并非好友，但蒂娜似乎担心迈特被排除在外，无法参与公司新方向的讨论？你认为人们可以在生活压力与工作之间取得平衡吗？该怎么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