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榕生物杨勇萍：“菇爷”和他金针菇下的金银岛

原标题：雪榕生物杨勇萍：“菇爷”和他金针菇下的金银岛 来源：财经马红漫

由上海证券报和约珥传媒联合打造，大智慧担任传播合作平台的《直面掌门人》节目，本期对话上海雪榕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杨勇萍。

在业内，杨勇萍被大家戏称为“菇爷”，因为他掌舵的雪榕生物，是国内乃至全球范围下，位居龙头的食用菌生产厂商。如今雪榕生物一天可以生产食用菌1170吨，这其中产量最大的就是金针菇。“国内烧烤摊上，平均每四串金针菇，就有一串来自雪榕生物。”对于这一点杨勇萍颇为自豪。

不但产量大，在生产的品类、区域布局上，雪榕生物都在国内位居第一。据杨勇萍介绍，目前公司已经实现从东北、华北、华东、华南、西南、西北，七大基地布局，17个工厂，产品销售涵盖了10个亿的消费人群。一丛丛小小的金针菇，如今已被杨勇萍挖掘成了富饶的“金银岛”。

辞职下海卖白菜

杨勇萍创业的经历，充满了那个时代特有的气息。上世纪80年代杨勇萍与大多数人一样，毕业之后回到家乡福建省，选择进入体制内端起了铁饭碗。

循规蹈矩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然而彼时改革开放的东风，早已势不可挡地吹遍了大江南北。有那么一个瞬间，杨勇萍突然觉得，这一辈子他已经看到头了。“我甚至都能看到我自己的追悼会，将是什么样的”如今回想起来，杨勇萍依旧感慨莫名， “那种日子，一年就能看完以后的30年。”

时代的浪潮奔涌，内心那一点不安分的火苗已经被点燃。杨勇萍突然想改变一下自己的人生，“以前的生活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我想换一种看不见的人生。” 1992年，杨勇萍辞去公职，正式下海经商。

90年代初，对日本出口蔬菜农产品是利润颇丰的行业。杨勇萍回忆，当时中国的鲜菇到日本，就能卖出非常高的价格，这让他将辞职后的第一份工作选择了农业。“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文人笔下回归田园的生活总是浪漫的。然而，相较于想象中的田园牧歌，现实却很残酷。“真的是，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作农业”如今回想起来，杨勇萍还忍不住自嘲一句。

然而毕竟，那个时代没有辜负辛勤的人们。从一开始做蔬菜出口贸易，到后来开始经营蔬菜基地，2000年巅峰时期，杨勇萍每周出口到日本的蔬菜有300多个货柜，年营业额也做到了3000万美元。“我们是当时对日本出口蔬菜最大的出口商”杨勇萍说，那时候大家都称他为“菜头”。

然而危机紧随而来。长期以来耕地贫乏的日本，就有保护本国农业的传统。随着中国对日出口的蔬菜越来越多，物美价廉的中国蔬菜对日本本土农业带来了不小的威胁。于是2001年，日本政府终于出面，组织了包括杨勇萍在内的多家中国出口商，让所有人做到了谈判桌上。“当时我就感觉，这个路不能再走了。”杨勇萍称，“因为日本人要保护自己的农民，所以肯定要采取贸易保护。”

经营的不确定性陡然增大，很快政策的压力就让杨勇萍差点濒临破产。自2002年开始，日本增加了对进口蔬菜的检测项目。一次，杨勇萍几千亩的西兰花在检测中出了问题。“当时日本方回应说初检有问题，要复检。”收到这一消息，杨勇萍只觉天旋地转，感觉天要塌下来了。“那些都是新鲜的蔬菜，根本放不了多久，一旦复检过不了，价值几千万的菜就完了。”在那个年代，这样一笔损失可能意味着公司直接破产。

万幸的是，那一次杨勇萍与公司最终有惊无险。“当时我在飞机场，听说过了”杨勇萍笑称，当时自己惊喜得在机场大叫，“人家以为这个人神经病了，在那里大叫。”外人自然不会明白，那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然而自那次后，杨勇萍就下定决心，开始走转型的道路。“蔬菜贸易本就受到气候等诸多影响，再加上国外的限制，这样经营风险实在太大。”

从靠天吃饭到自主可控

明明是一个卖白菜的生意，可杨勇萍却觉得自己每次都冒着巨大的风险，“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种焦虑一方面源于出口贸易对方政策的不确定性。“出口市场被日本人控制了，价格你没有定价权。”另一方面，杨勇萍则认为是农业，这种“靠天吃饭”的行当固有的特点。“原来就是地上种菜，就完全是不可控的，特别是气侯条件。”杨勇萍预感，工厂化的生产，一定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杨勇萍在对日出口环境颇为恶劣之时，就已经开始寻求转变。他找到一家日本上市公司，一起合作研究工厂化食用菌种植。“当时项目完全是为了国内市场。”

更重要的是，工厂化食用菌的种植也可以摆脱传统农业对“老天爷”的依赖。“工厂化食用菌，它不受外界的气侯、天气，包括污染的影响，它完全是封闭的，就是仿造自然的条件”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如今杨勇萍对于自己的食用菌培育工厂颇为自信，“我们就是模拟森林氧吧的环境，对空气的洁净程度要求非常的高。”

对于能够自己掌控的环节，杨勇萍拿出了锱铢必较的态度。进入菌种车间需要穿防护服，需要通过三次喷淋，包括杀菌，杀消，然后就是要达到无尘车间里面去。也正是这种态度，如今雪榕生物在食用菌培育上实现了转化率从100%到160%以上的飞跃，而在专业指标上，污染率也从原来的3%下降到了如今的万分之一，处于全行业领先的地位。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么十几年的积累，雪榕生物如今已经拥有了近80项专利，涵盖了种菇的每个环节。杨勇萍自豪地将公司称为行业内的“黄埔军校”，“我们的对手一直在想超越我们，一直想模仿我们，但是一直始终没有超越。”

相关数据显示，目前国内整个食用菌市场规模大约为2500亿元，包含各类的干品与鲜品。其中，以工厂化这一模式生产的菌类市场规模仅为200亿元左右。也就是说，大部分食用菌至今仍然是“看天吃饭”。“我觉得我们的消费者市场还有很大的培育空间。”

要品质也要品牌

做了几十年蘑菇的生意，杨勇萍近年来开始愈发意识到“品牌”的价值。“我们很长时间都是在做To B端的，给各类大餐饮企业批发蘑菇，但是没人知道那是我们生产的。”杨勇萍介绍，公司实际上与多家著名餐饮企业有着密切合作。

今年年初的疫情，他看到了新的思路。公司一季报显示，2020年一季度，公司实现营业收入6.01亿元，同比增长12.0%，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1.7亿元，同比增长24.66%。疫情下餐饮行业遭遇重创，前端供应的雪榕生物营收竟然不降反升。关键就在于公司早已开始向To C端转移，这一转变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推出了小包装产品。“以前供餐饮店的都是大包装，也不在乎什么品牌，但是改成小包装供应商超等渠道后，这些就需要重视起来。”据杨勇萍介绍，“2019年开始，我们就把品牌建设，作为集团层面的首要战略。”一年时间，小包装产品占有率从10%提升到了40%。“一般来说，3月份都是淡季，但是今年2、3月份销售反而明显增长，就是得益于小包装，许多消费者去不了餐厅，就会选择去商超购买我们的小包装产品。”

品牌的意义还在于更高的附加值与定价权。曾有研究员以涪陵榨菜为例和杨勇萍探讨。市场按照传统农业行业给雪榕生物估值，静态市盈率只有18倍。相比之下，涪陵榨菜作为优质白马股，静态估值高达45倍。差异的关键就在于品牌的树立，而背后是两者一个To B一个To C的市场差异。“有一个研究员跟我说，他说你跟涪陵榨菜比，你没有定价权，你只有开价权，因为你还有老大，很多地方都是你开完价，别人跟着开价，但你没有定价权。”

树立品牌，做好向To C端的转型，关键就在于大众消费市场的推广渗透。对此杨勇萍早有自己的规划。今年他为公司提出了“三个渗透”——多品种，多渠道，多县市，从三四线城市切入，做到渠道深耕，渠道直销，深度直销，深度深耕，从而建立起自己的渠道优势。“随着渠道力跟品牌力的相互作用，进一步地把我们的产品力延伸，就是这样一个打造三个强大的防护墙。”杨勇萍相信，通过此举，未来公司将逐步拿到这一市场中的定价权优势。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深耕多年的蘑菇领域。如今杨勇萍更是开启了对“人造肉”领域的探索。“我们知道植物蛋白里最好的蛋白是菇蛋白”杨勇萍透露，目前公司已于未食达达成了相关投资合作，“这个团队都是一批年轻的海归，在人造肉领域研究经验是丰富的，但是他们缺乏工厂化的经验。” 在杨勇萍看来，雪榕如今在工厂化方面二三十年的经验，将很好弥补对方短板，从而实现这项合作的优势互补。

由上海证券报与约珥传媒共同出品，大智慧担任传播合作平台的财经访谈类节目《直面掌门人》：科技还原生态之美，即日起在中国证券网和新华网正式上线，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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