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钢：中国企业并非简单“风控制度”可以解决

　　【陈钢专栏】：《凡是过去，皆为序曲》~ 从联化新闻而想到的

　　来源：金联创能源 作者：陈钢

　　凡是过去，皆为序曲

　　“见字如晤”专栏第五篇《伟大的博弈》”

　　从联化新闻而想到的．．．．．．

　　1812Slovak Philharmonic Orchestra - 音乐殿堂 经典序曲集

　　★ 前 言 ★

　　2018年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将要跨年，突然某国企期权操盘失误，并震荡全球能源、金融市场。不禁重新翻看这本多年前读完，非常经典的金融历史书：《伟大的博弈》，（英文原版名为：《The Great Game》，个人认为此书名中文翻译应是：《大博弈》，“伟”字可以去掉，因为我们不能把 “The Great Depression大萧条“ 翻译成“伟大的萧条”一样。），是为此文。（注1）

　　★ 章 节 ★

　　1、  天堂与地狱；

　　2、  你之蜜糖，我之毒药

　　3、  基督的钉痕

　　4、  风险管理

　　5、  社交货币

　　6、  他人即地狱

　　天堂与地狱

　　“If you love him，send him to New York， for it’s heaven． If you hate him， send him to New York，for it’s hell．” （如果你爱一个人，送他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送他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北京人在纽约》）

　　这一句话其实就是指的位于纽约的国际金融中心–华尔街。350年的历史，浓缩在这本《The Great Game》~《伟大的博弈》一书中。翻译者是祁斌先生，时任证监会国际部主任，而作者美国金融历史学家戈登。这是迄今介绍华尔街历史最生动、形象的一本书。350年间，华尔街体验了萌芽、发展、繁荣、疯狂、毁灭、重生……在无数次轮回中，充斥着阴谋与诡计、泡沫与崩溃，绝望与贪婪，将人性的善与恶表现得淋漓尽致。它曾是推动美国发展成世界第一大国的功臣，也曾是顷刻间毁掉一切的恶魔。反对者杰斐逊称之为“人类本性堕落的大阴沟”。赞成者则强调金融市场的社会资源动员能力，将“阴沟”变为跨越思维屏障，信息化、数字化创新的经济发展的杠杆。

　　在动物世界里，只有人类会不时企图以有条不紊的方式消灭同类，（moreare the only animals that try to destroy one another systematically from timeto time．）好战是人性的一部分，不管是硝烟弥漫的热兵器时代，还是百舸争流的商贸物流，亦是虚拟的数据化的衍生品空间（含期纸货），明斗或暗战，竞合或分流一直都未曾停息。所谓修昔底德陷阱只不过如跳棋般从前人身边的一个坑，弹落到另外一个坑。如上图为例，从19世纪末开始，大英帝国就如沉舟般，看到身边的千帆相过。（注2）首先是美国，1900年，美国的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40%，全球领先，工业股票已迅速成长为华尔街的股票主体。从1860年几乎全部需要从国外进口白手起家，到1900年美国钢产量已超过全欧洲钢产量的总和，仅卡耐基钢铁公司一家的钢铁产量就超过英国全国的钢铁产量。而战后马歇尔计划和欧洲的复兴，将德国、法国在20世纪70年代分别带动，超越了英国。而美国则一直遥遥领先，1920年，华尔街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当时有个快递员被炸成重伤，躺在街上，这个时候他做的事情居然是求路人帮忙把一捆他要送的证券送到目的地。由此也可以看到资本市场的力量。

　　你之蜜糖，我之毒药（注3）

　　期货、纸货、期权等衍生品是否有道德界限？联化出事后，许多人将之与2004年的中航油事件相对比。2004年，是我以第一个中国地炼的身份在新加坡设点的那一年。按照规矩我以后来者之礼，一个个拜见当时认识的跨国公司和驻外的中国公司。陈久霖先生当时是新加坡华人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2003年被《世界经济论坛》评为“年度亚洲经济领袖“，我自然也和他见了面，不料却正是他要崩盘的前夕。没多久，“中航油事件”发生，我这个新的中国背景公司需要向银行提供更多的资料才能申请贸易额度，市场上许多对家对中国公司也提高风险评估水准。于是，当时对衍生品了解不多的我，捧着笔记本电脑和几张A4纸，到处求教于投行的朋友，还有许多当年的当事人们，逐渐了解了这件事的许多背景资料。也让我真正踏入了衍生品交易的大门，为后来许多现货和期纸货的操盘，打下了冷暖自知的基础。

　　这两件事的影响力，反应了完全不同的信息传播时代的功效。与后来脉络清晰的中航油相比，联化的具体细节并未公开，仅仅凭网络上部分人士的猜想和分析，就引发全球原油价格和中国股市的大震荡，这真是“蝴蝶效应”的现实版。而当时中航油事件发生时，影响的速度就慢了许多。

　　再讨论期权是否有原罪这个问题？首先将商品交易数字化和金融化后，产生的衍生品市场如同倚天剑，或者是雷神之锤，剑和锤并没有对错，这是货币学派的观点。如同童话般的武侠小说的背后，有两个前提条件：

　　1、根据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美国人有持枪的权力，那么武侠世界里，普通人也有随便拿刀剑以个人的名义“行侠仗义”的权力。

　　2、因此，武侠世界也有一个遍及全国的兵器制造生产链，像小李飞刀、华山剑等易耗品，更需要量产才行。而倚天剑、屠龙刀和雷神锤，则需要私人订制。所以就有不同兵器适合不同人使用的特点。不同的期权产品，也会有不同的适用人群。

　　衍生品市场门槛很低，即便是中国没有推出的期货品种，也可以在国外去操作。但期权和期货的交易的每个产品，并非都适合每个贸易团队、一体化公司、炼厂、上游勘探等角色。不同人、不同制度、不同文化、不同心态、不同环境，都应该有不同的交易策略。不然则是“我之蜜糖，人之毒药”。 

　　基督的钉痕

　　圣经上说，有人向盲者说他是基督，盲者抚摸他的手上没有钉痕，回答说你不是基督。 -- 巴曙松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也是袁庚在蛇口提出来的。而深圳南山热电厂是深圳重要的供电电厂。因为比邻香港，所以不同于广东其他用煤来发电的电厂，低硫燃料油就是深南电主要的发电原料，从俄罗斯的M40，M100，到日韩的低硫燃料油。我在民企时，曾经是他们最大的燃料油供应商。2008年，我在BP负责中国市场的部分业务。其中一个项目就是与深圳南山热电厂洽谈控制燃料油成本的期权交易的合约。

　　从广州开车102公里1小时就到了深圳边防检查站，当年还需要特区通行证。再往东走30分钟，在一条宽阔的马路边，就是深南电公司。当时期权、期货都是非常新的概念，我也拿着公司设计的方案多次与他们洽谈，这条路我便也是驾轻就熟。深南电是上市公司，属于优质客户，竞争非常激烈。高盛、JP，SG等也是最早进入中国能源衍生品市场的投行们，偶尔我们也会在餐桌上碰在一起。最终，这份合约还是被高盛得到，随后油价没有按着深南电的方向前行，衍生品届又兴起一番风云，在后来我和深南电的朋友们一次次复盘的时候，他们焦灼的眼神不时还会出现在我脑海里……

　　风险管理

　　“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国家之主赢几倍？”曰：“无数。”（注4）

　　现代风险管理制度来源于机器化大生产，和上面所谈的吕不韦的投资观表面上似乎相同，但执行流程可完全南辕北辙。在西方市场经济背景下产生的衍生品市场的风控管理，对于中国企业来说，并非仅仅简单的写一个“风控制度”可以解决的，这里有几个“发展中国家企业”的难题：

　　1、风控决策权限问题：国营企业因市场资源获取的问题，其决策权往往是自上而下产生的。那么风控部门是否可以按照制度平掉上级领导的头寸吗？

　　2、风险界定问题：在私营企业，讨论止损点的时候，如果老板看涨，并且以看涨的角度来设置止损点，反对的意见如何表达呢？试问谁有胆子来看跌呢？何况涨跌都是时效性的产物，而领导或老板因为公事繁忙，他们关注市场的思维一般属于时断时续型。凯恩斯有一句话：从长期来看，我们都死了。那么老板的观点从长期看，是很难错的。打个有趣的例子，如果老板看涨，油价突然跌了三天，公司里面是鸦雀无声。等到第四天油价反弹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齐声说到：还是老板看得准，油价是先跌后涨。至于保证金嘛，能够到位就尽量到位吧。

　　3、风控角色易位：我国企业的风控一般都是从财务部选拔，但是财务背景的风控管理者与交易发展有着不同的职业习惯和风险偏好，容易产生不协调的角色异位。此外，有时风控是从比较靠近老板的人里面选拔，含亲戚、家人等。这个容易产生的问题是风控管理容易以老板的喜好来进行风险评估，而不是市场。这样的风控容易变成老板另外一只看得见的手，却失去了与市场结合的意义。

　　4、绩效考核：近十年，中国企业也采用了西方企业的绩效考核制度来对企业的各个部门进行考核。观察了许多类型的公司，我发觉到，西方企业的指标是比较贴近实际，容易完成。国企次之，而民企的指标则比较难达到。不同的绩效考核，不同的晋升标准，催生不同的市场行为和操盘战略，也就有着不同的风险。

　　5

　　社交货币

　　社交货币是源自社交媒体中经济学（Social Economy）的概念，英译为Social Currency，它是用来衡量用户分享品牌相关内容的倾向性问题。

　　简单地说就是，我们在微信、微博、公众号等社交网络上发表文字、点赞、评论、转发、传播的东西就其实是在定义我们自己。

　　在石化交易团队中，有一个角色叫做“分析师”。2018年原油市场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不过每次波动，都有许多分析师们，大咖们来进行原因论证。不过，分析师最常用的基本上还是供求理论，比如：

• 储量；

• 储产比；

• OPEC和非OPEC原油产量，增产和减产情况；

• 各国经济增速的不同对原油需求的影响；

• 新能源、新技术的发展；

• 页岩油钻井机台数；

• 全球经济增长；

　　等等。然而，研究总供给和总需求曲线的经济学大师往往在真实世界里容易失误，操盘水平位于一流高手境界的屈指可数。比如经济学家凯恩斯为了更好地去教学生，开始了自己的投资生涯，涉足外汇投机，利用保证金交易。他分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各国汇率会从反复无常的波动，会转而出现通货膨胀，根据他的宏观经济学理论，通货膨胀会使得法国法郎，德国马克和意大利里拉贬值，于是他采取了卖空策略，想利用汇率波动盈利。结果聪明如他也没能预估到1929年大萧条（The Great Depression）。他的商品期货头寸和外汇头寸基本上血本无归。

　　当然，凯恩斯的团队也不是泛泛之辈，后来重新集资再杀入市场另文再提。有兴趣的可以读《在股市遇到凯恩斯》。

　　俗话说：好的猎人是不声不响地靠近猎物再开枪的。我曾有幸在跨国石油公司工作时与市场上顶尖高手同办公室，也常拜访许多大起大落的操盘手，对他们狂妄且谨慎的个性，豪绰且吝啬盘位，寡言且一语中的的谈吐记忆尤深，高山仰止。如某年二月曾经有一个国际一流团队，被跳槽到另一个中国民企的新加坡公司，整个市场震动，也上了国际新闻，团队中个别人我也非常熟。记得随后几个月，市场上各个对家都在观察这帮人的动态，发现他们天天打球，未有太大操作。几个月过去，正当大家疏于防范时，9月新加坡市场一场多空大战和全球燃料油现货挪盘操作，这个团队不仅将他们的身价全部赚回，并且翻翻几倍。在交易对手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平仓出场，集体在某小岛上度假了。

　　当然，分析师阵营里也有理论和实践结合，持续盈利五年以上的高手，（若有请和我联系，我来请教学习）而大部分分析师，虽然经常发表对价格的看法，也经常会“看准”，但这都是他们忠于自己的职责的缘故。分析师、交易员各行其职，共同推进这个行业的发展。所以，如果我们看到高盛的分析报告，就认为高盛的交易员也是这样操作的，如果我们听到埃克森总裁在电视上提到对油价走势的看法，就认为埃克森的交易员在卖下一船美国原油时候，也是根据总裁的想法来做pricing（计价）的，这是标准的领导思维的惯性，心理学上的名人效应。我在2000-2005年期间，每年销售几百万吨燃料油，同时在年底将十万字左右的市场分析，公之于众，是因为老板每天问我头寸情况，以及为何看对、看错，所以干脆年底积集成文作为工作总结而已，找老板要奖金。并公之于众，给大家参考。既然是公开总结，肯定会粉饰。貌似了不起，但自己明白，每个交易日都是如履薄冰。分析师不是医生，也不是算命先生，他们只是根据自己对行业的理解对未来的商品走势做一个逻辑推理罢了，从历史上来看，他们基本上都是错得比对的多。因为如果他们都分析对了，那就直接做交易员，每年至少可以多拿10多倍以上的收入。因此，我在读分析师文章时，会注意以下几个特点：

　　1、光影效应：变成标准字体的“文字”，对于作者的真实想法和个性，是有一种虚幻的夸大效应的。所谓“文如其人”属于文学比喻。我自己知道，我的文字远比真实的自己更加夸张，但一般读者容易被这种“光影效应“迷惑；

　　2、出资错觉：例如场景一：将自己全月工资以自己对原油价格涨跌的看法，show hand 入市，输赢自负；场景二：拿着别人的钱进行投资，赢则分利，输则有限罚款，这两种场景对于操盘者对市场的看法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如在赌场买大小，连开3次小，分析师会认为下一盘开“大”的比例大，但如果让分析师自己下场，他未必会掏钱了；

　　3、不同行业，不可复制：如果做原油的操盘手将自己的经验复制到棕榈油上，成功几率甚微。经常有看到期货公司用不同产品的相关系数鼓励客户进行跨行业组合投资，但十几年过来，我亲眼见到的赚大钱的没几个，亏大钱的则如“无边落木萧萧下“了。

　　4、社交货币：“看戏的不怕热闹”这句北京的俗语经常让我觉得特别生动。市场上最生动的是杂音，没有杂音也就没有了市场。不同身份的公司都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对于油价涨跌表明看法，但是读者往往容易将读到的不同观点扁平化，忘记该观点持有者的身份。我在读到好的分析文章后，就会分析作者的公司归属，作者的个人经历，作者前后文章的观点对比，作者的朋友圈组成等等，然后再看他表达观点的目的。其实每次油价大幅波动后的许多观点，当你做了背景分析后，大部分都可以忽略了。不过持续努力的个体，我是常常会专程去拜访学习的，比如炼厂背景出身的“大地采集者”的陈国伟，船舶加油”明辉说油“的田明辉，还有几年前刚成立“扑克公众号”的，具备跨界思维的林辉等，都是在我看到他们的文章或公众号后，马上去慕名求教的对象。

　　在当今网络社会，对于“社交货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铸币权”，在网上发油价分析文章的业内分析师，则是在通过这种“铸币权”来创造自己的品牌。既然是“货币”那么就有“汇率”，也就是不同观点之间的差异。也会产生基差，那便是每个分析师他每年观点与市场真实走势的不同变化。分析师和股评家一样，都会随着调整自己的看法，我曾经让我的团队把高盛、摩根、BP、中石油、IEA等对于油价的看法的十年变化，和真实油价做过一个比较，就明白了康德的那句话：理论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

　　6

　　他人即地狱

　　“他人即地狱”这是萨特的名言。因为在他看人是自由的，人生在世就要不断进行自由选择，即便把一个人关在监狱里，那也只是束缚了他的身体，难以束缚其心灵自由飞翔。对于你和你身边的人来讲，你们互为彼此的地狱，都在接受这个监狱的历练，只要彼此冲出这个地狱，就能获得自由，你不再是他的地狱，他也不再是你的地狱。衍生品市场是一个零和游戏，swap（互换）操作是一个有限价格的零和游戏，而option （期权）则是一个在对未来不对等的价格预测时，以选择的杠杆，撬动无限loss和有限margin的一个利益交换的空间。

　　期权基础的就两个，我在十几年前接受Oxford培训时，推演过24种。前年上海衍生品年会时，收到某国内期货公司做的期权扑克牌有52种。其实期权不仅可以私人订制，而且就算一个zero collar合约，个中不同条款的变化，其margin（权利金）的计算则可以面目全非，完全不同。就像少林高僧用最简单的小洪拳对阵，每个动作都非常简单，但是出招时其功力可以让对手无法招架。也可以以厨艺高手做白菜豆腐汤做比分，原理材料都相同，但是出品就是别有特色。

　　2004年第一个给我讲期权的是美国双博士毕业，在高盛设计期权的期权设计师，她可以根据我对现货的无数要求设计出无数种可能来对应，并且我的要求越苛刻期权产品的利润空间越大。因此是否选择与高手过招？是否选择某个餐厅的餐牌，这都是取决于自己的喜好，何况在自由市场中，大家都是依照规则，规避规则，引导规则，创造规则、改进规则、尊重规则、突破规则来进行这个“The great game”的。

　　从生物学的角度，人类与生俱来的攻击性和好斗情绪需要发泄的渠道。地球资源分配不均，信息传递不对等，世界不是平的，而是崎岖不平的。在能源跨国公司，期货swap是分公司都可以操盘的产品，但期权则需要总部团队亲自操刀。其各中原因，经过今年底“期权事件”的洗礼，大家更应该明白了。

　　“凡是过去，皆为序曲”这是我喜欢的漫画家林帝浣2019年台历的封首语。逢九必变的中国历程在2019年会有什么变数呢？从1949、1969、1979、1989、1999、2009到2019。2018年9月新加坡亚太石油会议的第一个上午，我坐在第二排最右边的位置，聆听了各大石油公司团队掌舵人的演讲，其中也包括BP和联化，并记录下许多个不同的观点。本文链接了柴可夫斯基著名的《1812序曲》（注5），里面的礼炮在音乐厅中表演时，是用打击乐，而在户外，有时会采用真正的大炮。首次真炮的录音是1950年明尼阿波利斯交响乐团的演奏。2018年，法国的“黄背心”运动扭曲了雄伟的“马赛曲”，而普京与沙特和美国的新型伙伴关系，给了原油价格更多题材。

免责声明：自媒体综合提供的内容均源自自媒体，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请联系原作者并获许可。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新浪立场。若内容涉及投资建议，仅供参考勿作为投资依据。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责任编辑：吴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