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城镇化腾空一跃

　　编者按：

　　11月19日，河南省城镇化工作会议在河南郑州召开。会议发布了《省委、省政府关于进一步促进城镇化快速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征求意见稿)，该意见稿明确写道：“十一五”期间，力争使安阳水冶镇、周口四通镇、南阳穰东镇、信阳明港镇等四个乡镇发展成为各具特色的小城市。

　　由此，水冶镇等四个乡镇走上了历史前台。有关专家认为，解读这一政策，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这显然是河南省在强县扩权之后的又一次扩权举措。而在这一利好政策的鼓舞下，水冶镇等四个乡镇势必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和实现新的腾飞。

　　幸运为何光顾了这四个乡镇？水冶等乡镇处在什么样的发展水平，又面临着什么问题？就此，《经济视点报》记者选择其中之一的水冶镇进行解读。

　　城镇化水平是衡量现代文明的指标之一，而在城镇化道路的选择问题上，理论界和实践界对此争论颇多。河南省确定的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战略，无疑是针对河南发展实际作出的战略部署。

　　作为2004年河南省综合经济实力百强乡镇第一名的水冶镇，曾因顾长卫的电影《孔雀》而扬名天下，并一举博得“孔雀镇”美名。通过回顾与梳理水冶镇的发展历程，剖析其迅速崛起的成长基因，解读其面临的现实困惑，可能会为河南乡镇的健康发展乃至河南省城镇化战略目标的实现，提供一种有益的借鉴。

    □经济视点报记者 王海圣 李凌

　　文章一：水冶迅速崛起的成长基因

　　如今的水冶镇，培育和打造了永兴、太行、正元等9个钢铁龙头企业，形成了以钢铁为主导，纺织、建材、化工、煤炭等多业并举、多轮驱动的工业经济发展格局。

　　瞩目水冶，其产业发展之迅速和跳跃，应对市场之及时和果断，令人目眩。 

　　2005年，安阳县“感冒”了。

　　原因是安阳县所辖的水冶镇开始了大规模的治理污染，对近90%的企业关停了7个月之久。水冶镇在安阳县一直有着“金库”的美誉，公认的数字是：2000年之前，水冶镇的财政收入占安阳县的70%强，2000年之后占50%强。

　　缺少了水冶镇的力量，安阳县“寒意”顿生。

　　水冶镇的成长让人惊叹，2002年，水冶位列河南省综合经济实力百强乡镇第16位，2003年跃升至第2位，2004年则以生产总值11.12亿元、非公有制经济产值49.8亿元、工商税收3.1亿元、财政收入5443万元的骄人成绩，高居榜首。

　　穿越历史云烟

　　可以说，水冶镇的成长占尽了地利。

　　而要追寻水冶镇的“经济发展史”，必须穿越层层的历史云烟。

　　水冶镇位于河南省安阳市西部，地处晋、冀、豫三省交界处，全镇总面积33.3平方公里，总人口11.8万人，镇域内安李铁路、安林公路横贯东西，大岗公路贯穿南北。

　　水冶镇三面环山，富藏煤、铁矿，又有水源。

　　据《水冶志》记载，水冶镇的发轫与得名，源于南北朝。公元552年，北魏尚书仆射高隆之在水冶建炉炼铁，制造兵器和农具，初名“牵口冶”，后以引水鼓炉，冶铁造器，故改名“水冶”。金代曾改水冶镇为辅岩县城，明代恢复水冶镇旧名，清代因看重珍珠泉之风景，一度改名为珠溪镇，后恢复旧名至今。

　　千余年历史变幻，已经掩藏了水冶镇太多的故事，但是一条产业主线一直发展壮大绵延至今，即目前水冶镇的主产业钢铁冶炼。

　　据史书记载，600余年前，水冶镇珍珠泉下游建有几十盘水磨，留下了“七十二盘半磨”之称，沿渠磨声隆隆，到处都是冶炼钢铁声。

　　历史发展到19世纪末，水冶镇的钢铁产业步入低谷，由于战乱频繁，钢铁产业萎靡不振。“遍览全域，冒火处无一”(《水冶志》语)。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水冶镇的钢铁产业开始复苏。1958年大炼钢铁时，重现了过去“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兴盛景象。三年自然灾害和“文化大革命”时期，水冶镇的钢铁冶炼产业有所萎缩。

　　但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其势已成脱缰野马，尽显勃勃生机。

　　兴盛水到渠成

　　水冶镇本就人多地少，全镇11万多人，只有2.4万余亩地，随着小炼铁点的增多，种地越发被忽视，田地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1.4万亩。而炼铁显然更容易致富，于是专一种地为生的农民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伴随着小炼铁产业的兴盛，水冶镇的小水泥、小化工、小造纸、小纺织等相关产业逐渐兴起，同小炼铁一起，被称为“五小”企业。水冶镇的经济地位，在安阳县开始得到重视。

　　产业兴旺发达，便会吸引人流，一边是水冶镇“洗脚上岸”的百姓越来越多，一边是外来劳动力逐渐聚集，水冶镇也就自然地从产业到城镇建设，一点点逐渐壮大。

　　20世纪80年代末，水冶镇已具有了城市的轮廓：街衢纵横，商铺林立，牛欢马叫。

　　“这里有一个主动和被动的逻辑关系。”水冶镇党委副书记宋建庄介绍说。

　　所谓主动，是企业主“唯利是图”，主动改进工艺，如此可以大量节约成本。所谓被动，是企业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由粗放到集约，是产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否则企业便面临生存之虞。

　　就这样，时间发展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水冶镇已成长为中原的钢铁重镇，培育和打造了永兴、太行、正元等9个钢铁龙头企业，形成了以钢铁为主导，纺织、建材、化工、煤炭等多业并举、多轮驱动的工业经济发展格局。

　　着眼光明未来

　　瞩目水冶，其所获诸多荣誉令人赞叹，比如建设部、河南省政府颁发的“小城镇建设试点镇”、“改革发展建设综合试点镇”，建设部颁发的“村镇建设先进镇”，河南省委、省政府命名的“中州名镇”、“双文明镇”、“乡镇之星”和“小城镇建设重点镇”等称号。

　　一切看来好像都很轻松，但实际上成绩的获得格外艰难。

　　比如锦镕钢铁公司董事长吴金柱，其成长经历堪称跌宕起伏，发家故事一波三折。吴金柱兄弟姊妹四个，母亲早亡，因家中困难，初中毕业便只得回家务农，1985年，他和几个人合伙创办了安阳县冶铁厂，后因故转手后在山西建了一个冶铁厂，于2002年重回水冶镇，投资3000万元，创建了现在的锦镕钢铁公司。

　　宋建庄则提供了另外一个细节：“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很多领导在水冶镇工作的时候不同程度的失眠，患上了血压高、心跳过速等疾病，但是一调离，很快就不治自愈。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这是压力太大的缘故！”

　　宋建庄也是如此，当《经济视点报》记者询问他目前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时，他竟然说：“要是能给我10天休息的时间就好了！我们一家几口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没有享受过一次周末。”

　　但宋建庄坦言，和那些企业家相比，他们的累并不算什么。因为时间进入2004年特别是2005年之后，水冶镇加大了治污力度，同时钢铁产业也面临着升级换代，企业家们备受煎熬。

　　在政府有力之手——比如环保不达标不能生产的推动下，水冶镇原来粗放的只是生产铁块的钢铁产业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深加工、拉长产业链，向板材、型材、特种钢、铸造等方向发展。

　　据了解，目前水冶镇多个钢铁公司正在抓紧投资、紧张施工，大上不锈钢、球墨铸管等项目，2004年以来，新上、扩建、技改项目14个。

　　坚决治理污染

　　说水冶，不能不提治污。治污，是2005年水冶镇的绝对主题。

　　污染主要缘于水冶的钢铁产业，扬尘严重，钢铁企业的大烟囱没日没夜黑烟滚滚的镜头几乎成了许多水冶人关于老家的定格，于是天空黑了、街道脏了、水渠干了……

　　河南首屈一指的经济强镇，却顶着污染严重的帽子，老百姓怨声载道，并且致使当地的对外招商引资工作陷入困境，许多企业萌生了搬迁之意。

　　事关水冶镇的长远发展，治污已不能再等。

　　2003年9月6日，水冶镇新一任党委书记张建国赴任。上任伊始，他就传达了治污的决心：“人与环境相和谐，这是破解当前水冶镇发展难题的紧迫任务。”当年，水冶镇成立领导小组，着手治污。

　　2005年，在前期治污的基础上，水冶镇干脆一纸命令，把所有企业一律关停，开展省、市、县三级环保部门验收，不达标的企业坚决不能生产，有些企业一关就是7个月时间。

　　宁可不生产也要治污，水冶镇动了真格。

　　相关数字显示，2003年以来，全镇共关停、取缔“五小”企业175家，拆除设备148台(套)，停产整治企业54家，停产整顿企业25家。

　　“污染就这样一点点被刹住了。”水冶镇党委委员梁立新说。

　　梁立新说，过去一年中水冶镇能看见太阳的天数往往不足70天，但经过治理后，现在只要是晴天，绝对可以看到太阳。

　　应对市场抉择

　　有意思的是，如今的水冶镇，又出了一桩新鲜事——9家大型钢铁企业在经过了多年残酷的互相杀价竞争之后，选择了主动联合，组建了水冶镇两大钢铁集团公司。

　　据介绍，2005年10月17日，水冶镇5家大型钢铁企业——华诚、锦镕、汇丰、兴冶和恒昌的董事长首次坐在了同一个会议室里，一致表示参加整合，组成两家钢铁集团公司，并研究了集团公司章程等项事宜，表示希望争取早日挂牌。

　　此后，经过多次酝酿，11月初，水冶镇9家钢铁企业整合方案基本敲定——成立以永兴为龙头，包括博盛、宏达、鑫源的集团公司；成立以华诚为龙头，包括锦镕、汇丰、兴冶、恒昌的集团公司。

　　好好的企业，为什么要整合？

　　宋建庄认为，因为整合势在必行。

　　道理是，经过多年的发展，水冶镇只剩下了9家规模相对较大的钢铁企业，但同时，这些钢铁企业普遍存在着工艺落后、产品单一、规模小、环保不达标等现实问题。

　　随着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的实施，钢铁企业，特别是民营钢铁企业，在产业政策、环保政策和信贷政策等方面受到了一定限制，水冶的钢铁企业似乎步入了发展的“寒冬”。

　　有分析人士认为，尽管已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风风雨雨，但按照国家的产业政策，水冶镇的一些钢铁企业两三年内仍可能被淘汰，而如果加以整合，则有可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下来。

　　吴金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几个大型钢铁企业通过整合，利好非常明显。

　　“购进原料有量大价优的实惠，资金可以统筹运用，销售上避免了打价格战的恶性竞争。例如有的高炉需要淘汰，我们就集中力量上大型高炉，既符合国家的政策，又提高了效益。”吴金柱如是说。

　　文章二：尴尬水冶，戴镣起舞

　　发展势头强劲的水冶镇一直在戴镣起舞。

　　日前，河南省委、省政府关于“十一五”期间力争把水冶镇发展成为小城市的消息，给水冶镇的决策者打了一针强心剂。

　　11月20日上午，有雾。站在水冶镇的大街上抬头望天，太阳高高挂着，仿佛晕染在宣纸上的一个黄色的圆盘子。

　　但好像没有人受到天气的影响。

　　喜讯总是让人激动。11月20日的安阳县水冶镇，正处在激动不安中。

　　此前一天，河南省城镇化工作会议在省会郑州召开，发布了《省委、省政府关于进一步促进城镇化快速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征求意见稿)，该意见稿明确写道：“十一五”期间，力争使信阳明港镇、安阳水冶镇等四个乡镇发展成为各具特色的小城市。

　　很快，消息见诸报端。

　　“你相信吗？真的假的？”熙熙攘攘的街上，许多水冶人见了面，忍不住互相打探。

　　“发展为城市”的梦想，水冶人已盼了15年！

　　梦起于1990年

　　水冶人的“城市梦”发轫于1990年。

　　当年，有关部门和领导首次提出了把水冶镇独立出来发展成为小城市的设想，此后，相关设想在安阳一度热议，却始终再无下文。

　　岁月催人，15年光阴荏苒，关于1990年发生的事，诸多细节已渺不可寻。

　　《经济视点报》记者经过多方努力，找到了一位1990年时在水冶镇党委机关任要职的老人，隔了15年的烟尘向后张望，老人依然压抑不住阵阵激动。

　　“1990年，国家民政部来了一位领导，很仔细地考察了水冶，当时的水冶镇，各项事业正生机勃勃，却处处为县里掣肘，城镇化建设等多个方面尽显疲态，这位领导很惊讶，便对一起随同考察的安阳市、安阳县领导说：‘应该把水冶划拨出来，这样水冶就能更好、更快地发展！’”老人回忆说。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座谈中，安阳县一位领导洋洋洒洒地列出了“水冶镇划拨出去的‘十三不宜’”！

　　老人摇着头，他已想不起“十三不宜”的具体条款了。但“十三不宜”的核心内容老人却记得清清楚楚，即如果把水冶镇划出去，那么安阳县立马就成了国家级贫困县。

　　这之后，1995～2002年，断断续续又有“把水冶镇划拨出去”的说法传到了水冶镇，提出相关设想的为安阳市执政者，并且有“动真格”的迹象。

　　与此同时，把有县无城的安阳县搬到水冶镇的说法也一度流传。安阳县还将县人民医院建在了水冶镇。

　　就此，安阳县委办公室一位工作人员介绍说：“市里确实多次提出了把水冶镇划拨出去的设想，水冶镇的这个愿望一直很强烈，但是至于为什么没有划拨成功说不清楚。”

　　知情者证实，正是这样一个连年的“拉锯战”局面，或者说安阳县、水冶镇的地位之争，使得坊间的相关传闻一刻不曾消停。

　　而“拉锯战”严重影响了水冶镇的长足发展。

　　不充分的“特殊待遇”

　　水冶镇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据了解，自1986年起，水冶镇一共换了7任党委书记，其中5任同时兼任安阳县委常委，而本届镇党委书记更是兼任安阳县委副书记。

　　但“特殊待遇”好像并没有解决什么实际问题。痛在许多人心底藏着，采访水冶镇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痛”的爆发往往非常惊人。

　　“你知道林州市吗？”水冶镇大街上，一位老人给记者讲述水冶镇的历史，“1980年乃至1990年，林州市跟水冶镇比可差太远了！再看看现在，林州市的建设上去了，水冶镇却被赶超了！”

　　“被赶超”的水冶镇，其最为人诟病的就是城镇建设。那么，作为河南省2004年百强乡镇状元，水冶镇何以落得破败局面？

　　“主要是因为镇里没有自主权。”水冶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干部说。

　　2005年，水冶镇确定采用挂牌出让等市场手段，彻底改造原来脏、乱、差的环境，建设一条步行街，通过公开招标拍卖道路卫生保洁权、广告发布权、占道经营权以及出让道路广场冠名权，在全镇范围内建设一批高标准的居民住宅小区。

　　然而，由于缺乏相应的自主权，在旧城改造方面，限于拆迁、规划等方面的制约，水冶镇只建成了一个住宅小区。

　　期待扩权

　　或者正是这一原因，省里关于把“水冶镇发展成为具有小城市”的说法才让水冶人如此激动，因为“长久勾画的宏伟蓝图终于可以着手操作了”。

　　《经济视点报》记者了解到，事实上早在1997年，水冶镇就制定出台了《水冶镇工贸小区建设实施方案》、《水冶镇跨世纪经济建设规划》和《水冶镇1997～2010年城镇建设远景规划》，在经济发展、基础设施、社会服务、环境保护等方面进行了详尽规划，明确了近期和远期的奋斗目标。

　　据介绍，2005年，水冶镇再次确定了“政府拿规划、出政策，社会筹资金、搞建设”的发展战略，重点规划了“八区两场一园一街一站三厕”城镇工程，准备盘活倒闭企业等闲置存量土地，新建和谐小区、六合公寓、塑化小区、顺城小区等8个集中住宅小区，另外投资1120万元，新建松涛路综合建材市场和辅岩路商品超市工程，扩大珍珠泉泉域、建拦河坝及护坡工程。

　　此外，结合《水冶镇工贸小区建设实施方案》，水冶还决定对城镇基础设施进行配套建设和改造，最终形成以镇区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城镇道路交通网络。

　　“发展水冶镇，我们有着详备的考虑和规划。比如水冶镇旅游方面，稍加整合，完全可以成为水冶镇另一个崭新的利润增长点。”水冶镇一位领导说。

　　然而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一年又一年规划的蓝图一直进行得不彻底，要么没有走上地面，要么半途而废。

　　“今后有了省里的政策，我们应该可以放开手干了。”水冶人兴奋地说。

　　文章三：乡镇发展只能因地制宜

　　水冶镇的发展现实折射了河南诸多乡镇的发展现实。河南选择水冶镇等四个乡镇重点发展小城市的意义何在？乡镇发展的出路又在何方？为此，《经济视点报》记者专访了河南省社科院农村经济研究所所长吴海峰。

　　河南做了很好的探索

　　经济视点报：河南在“十一五”期间，计划将几个实力强的乡镇发展成为各具特色的小城市。对此，您是如何看待的？

　　吴海峰：把实力强的乡镇发展成为各具特色的小城市，发展前景比较大，符合区域经济发展规律，也是中国乡镇发展的必由之路。

　　像上海，200年前也是一个乡镇，现在变成了大都市。深圳是个小渔村，现在也成了

中国经济发展的前沿地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包括户口政策等方面的制度安排，制约了有发展潜力的乡镇向城市的发展。现在，河南提出了这种思路，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加以正确引导和科学规划，这样的效果会更好。

　　经济视点报：乡镇扩权是不是解决乡镇问题的途径？

　　吴海峰：一个乡镇能不能成为强势地区，不是行政干预就能办得到的。如果条件不成熟，强行推进城镇化，会造成资源浪费，只会劳民伤财，在这方面，我国很多地区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乡镇能不能实现跨越式发展，关键要看它有没有产业优势，否则，仅仅扩权也是白搭。

　　当然，重点的乡镇、有条件的乡镇可以适当扩大管理权限，这样有利于它的发展。但一般的乡镇不宜这样做，河南有2000多个乡镇，不可能每个乡镇都变成城市。

　　经济视点报：从撤并乡镇，到出台规定2006年起将逐步统一县乡干部工资福利待遇，河南这些举措说明了什么？

　　吴海峰：说明了省委、省政府对农村问题的重视和所下的决心、所做的探索，这些是符合中央及农村发展规律的，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解决农村问题。这些探索，在全国来说，也是很有积极意义的。

　　没有现成模式照搬

　　经济视点报：有人说，壮大乡镇，实行乡镇工业化是解决“三农”问题和二元结构的有效途径？您怎么看待？

　　吴海峰：我是反对这种说法的。对于区域经济的发展，我的观点是亦农则农，亦工则工，亦旅游则旅游，亦商则商，不能强调一个模式。在风景如画的嵩山搞工业，如果在郑州郊区的乡镇树起几个大烟囱，搞一些有污染的企业，这显然都是不合适的。

　　工业发展要强调集中，要和城镇发展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中心城市要发展第三产业，县城、中等城市发展工业，乡镇则要以巩固农业基础为主。

　　当然，所有的乡镇都不发展工业也是错误的。对于那些有工业发展有潜力的乡镇，有比较独特的资源，有区位优势，有一定的基础，本来应该发展工业但没有发展起来的，或者农副产品比较多，有加工基础，有产业化龙头企业带动，也可以适当发展工业。

　　经济视点报：乡镇的出路在什么地方？国外乡镇发展的经验有什么值得我们借鉴的经验吗？

　　吴海峰：我们和国外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们现在的发展模式是韩国、日本已经走过的道路，它们的经验教训都是值得我们吸取的。

　　至于乡镇的出路何在，没有一个成熟的可以适用于所有地方的模式。各地要根据自己的优势、特点，亦农则农，亦工则工，不能一概而论。

　　解决乡镇问题，关键要在培育经济增长点上做文章，要优化经济环境，根据本地区位条件、自然条件、水利资源条件，因势利导，具体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