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财经纽约站 孙思远 罗绮梅
金融危机后，民众对华尔街依旧忿恨难平，声讨华尔街的影视作品层出不穷。五年来，金融业也经历了大幅裁员、严苛监管，以及无数口诛笔伐。这段被偷走的时光，曾经风光无限的华尔街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酸甜苦辣滋味，一应俱全。
金融危机五年后，民众对华尔街依旧忿恨难平。两周前，一部记录“占领华尔街”运动的电影《99%》在美国各大院线上映，影片档期恰逢雷曼兄弟倒闭五周年，很难说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不出意外地，片中所描述的华尔街沿袭了五年来金融相关影视作品的风格，贪婪、不公平成了故事的唯一主线。片中，兢兢业业的工薪阶层为了维持生计而苦苦挣扎、入不敷出；肥头大耳的银行家们则继续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无独有偶，一部回顾金融危机的纪录片《监守自盗》摘下了2011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片中，华尔街的顶级银行家、基金大佬、首席经济学家们悉数登场，面对镜头前记者的追问，他们遮遮掩掩谎话连篇，让人们更加笃信了华尔街的卑劣与贪婪。人们对华尔街依旧忿恨难平，大规模裁员、严苛监管、口诛笔伐这五年来屡见不鲜。这段被偷走的时光，曾经风光无限的华尔街也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酸甜苦辣滋味，一应俱全。
一举摘下2011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的电影《监守自盗》。【酸】吃不着的葡萄酸溜溜
每当媒体报道华尔街银行家的高额收入，总是会招致骂声一片。收入不均是外界对华尔街诟病最多、最忿恨嫉妒的地方。这种现象不仅存在于墙外，华尔街墙内的酸葡萄故事也在每天上演。
金融行业不同职位的薪酬水平千差万别，加上金融危机的冲击，五年以来，大部分从业人员不仅要时刻担心被裁员，更要忍受收入的锐减。据统计，就连员工待遇一向丰厚的高盛，去年仅拿出收入现值的37%发放给员工作为薪水，该比例也创下高盛99年上市以来的第二低。今年初，德意志银行和巴克莱银行均透露将把员工的薪酬再缩减20%。
与此同时，对冲基金大佬们却继续赚得盆满钵满。数据显示，去年华尔街对冲基金经理薪酬榜前25位的收入总和超过了140亿美元，这个惊人的天文数字已经是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的最低。其中，Appaloosa基金经理大卫-泰珀的年收入就高达22亿美元。
相比之下，对于每年为不到10万底薪奋斗的华尔街底层分析师们，道一声“人艰不拆”实在是再贴切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无数常春藤的顶尖人才为了一份买方基金工作而挤得头破血流。在任何地方，站在金字塔尖的永远是少数，华尔街也不例外。
【甜】危机带来的甜蜜意外
金融危机也让一部分人尝到了意外的甜头。雷曼兄弟宣布破产当天，画家杰弗里-雷蒙德带着自己创作的时任雷曼兄弟CEO理查德-福尔德的肖像画来到雷曼纽约总部楼下。
当天，数百名雷曼员工最后一次走出公司大楼，雷蒙德请他们在福尔德的肖像画上写下自己的感受。 最后，整幅画的空白处被雷曼职员、其他投行人士甚至路人写满了感言。雷蒙德这样解释自己的初衷：“雷曼兄弟倒闭那天，我看着这些人从楼里出来，心想，他们大多数都不应为公司的失败而负责，但却都要付出代价。我欣慰我给了他们一个表达的机会，这是一种宣泄。”
雷曼兄弟倒闭当天，画家雷蒙德请雷曼职员在公司CEO福尔德的肖像画上写下自己的感受。过去五年里，雷蒙德共卖出20幅画作。其中，纽交所前CEO理查德-格拉索的注解肖像图在eBay[微博]上以3025美元售出；销量最好的是前雷曼兄弟CEO理查德-福尔德的肖像画，至今已卖出75幅复制品；而单价最高的作品是美联储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的注解肖像画《坠落的王子》，售价高达10.2万美元。
据雷蒙德透露，大多数买走他画作的都是华尔街从业者，那张格林斯潘的注解肖像画就卖给了一位股票日内交易员。雷蒙德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着对华尔街的不满，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是金融危机令他变得更有名、更富有。
雷蒙德单价最高的作品是美联储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的注解肖像画《坠落的王子》，售价高达10.2万美元。【苦】苦大仇深的全民公敌
五年来，华尔街的“全民公敌”形象早已在各类示威活动和影视作品的影响下深入人心。对此，纽交所资深交易员大卫-威廉姆斯[微博]直言不讳道：“民众被愚弄了。”
他认为，民众把华尔街视作经济衰退的罪魁祸首，因为他们只看到华尔街的高薪和表面光鲜，可整个金融行业如何运作他们根本不知道；政客们也选择向华尔街发难，因为把责任推给华尔街太容易了：“我们并非一切罪恶的源头，过去几年我们行业失去了成千上万的工作，许多人失业后日子十分艰难。”
据统计，自金融危机起至去年，华尔街已裁员逾50万人。近来，华尔街著名分析师梅瑞狄斯-惠特尼表示，金融业未来还要面临一轮大规模裁员，多达10万人将因此失业。
美国人没有储蓄的习惯，失业即意味着生存陷入困境：一名从业逾25年的纽交所交易员去年被公司裁员，失业后生活无着落，为了养家糊口只得当起了建筑工人。幸存下来的人日子也不好过，金融危机后许多投行业务陷入停滞，各大买方基金破产，员工眼巴巴指望的年终奖金大幅缩水，可工作强度却不见有任何降低，每周工作100小时以上仍是华尔街的常态。
【辣】趋之若鹜的热辣美女
金融危机后的五年里，华尔街也并非毫无亮点；至少对于男性从业者来说，还是有一定“福利”：华尔街在用人上，越来越倾向招聘外表姣好的女性。2011年夏天，瑞士超模齐妮亚-乔米切娃进入摩根大通实习，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
据了解，这位号称“瑞士最性感女人”的投行新人之前还曾在美林证券和英国某对冲基金实习。而总部位于纽约的Three Ocean Partners市场总监卡洛琳-麦克伊也是华尔街年轻貌美员工的代言人；据知情人透露，毕业于麻省大学的她曾闯入过美国小姐麻省选区的半决赛。
2011年夏天，瑞士超模齐妮亚-乔米切娃进入摩根大通实习，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华尔街对于美女的喜爱向来不遮掩，对冲基金经理与超模约会甚至结婚的例子不胜枚举。就连CNBC当家花旦、美女主播玛利亚-巴蒂罗姆也曾卷入与花旗集团财富管理部前主管托德-汤姆逊的桃色绯闻中。
金融危机过后，华尔街的工作压力更大，既然没时间谈情说爱，多看几眼美女总是可以的。纽交所交易员就常常在众目睽睽之下浏览电脑里的辣妹图片，丝毫没有避讳，这大概也解释了为什么华尔街“乌龙指”事件一再地发生——看到美女不免心猿意马，手一哆嗦，按错个把数字的确可以理解。
以上的种种酸甜苦辣，只是对华尔街过去五年演变的管中窥豹式回顾。总体上，金融行业利润下滑、规模缩减、监管变严是不争的事实。
在谈及金融危机五年后华尔街是否有任何改善，交易员大卫-威廉姆斯[微博]表示，金融衍生品依旧泛滥，目前的规模比金融危机前还要高出数十倍；而大投行的数量变少，实力却更强了，“大而不倒”实质上变得更为严重：“美联储通过量化宽松暂时掩盖了这一切，但很快潮水就将退去。”一边是民众的声讨与怨恨，一边是政客的鞭挞和责难，对于在夹缝中生存的华尔街，前方的路依旧迷茫而危险。
(本文作者介绍：华尔街的媒体人，供职于新浪财经纽约站。互联网金融千人会(IFC1000)华尔街分会执行秘书长。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经济系。)
本文为作者独家授权新浪财经使用，请勿转载。所发表言论不代表本站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