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微信公众号kopleader)专栏作家 陈功
现在要想打破这样的闷局,并不容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外部因素,也有内部因素,但主要是内部因素,政策还是缺乏系统性。提出一个高大上的目标或概念很容易,但在具体执行层面,大家会发现有一大堆跟那个目标背道而驰的事情。
对于2017年的中国经济增长,从经济学人杂志到高盛公司,西方的预测都不高。一般多数人,预测都是6.2%至6.5%的样子。中国的经济学家,看法差别很大,经济学家个体户的看法通常都煽情,表现得非常悲观,但机构的预测与国外的差不多,如中金和民生的预测都是6.5%至6.7%左右。
我对2016年经济增长的估计是与2015年“差不多”,我基本上已经习惯了这种表达式了,但2016年第四季度搞的好,也可能让2016年的经济增长接近6.8%。数据细节,我就不讲了。对于2017年的经济增长,我预计还是这个水平,表达式还是“差不多”,说的稍微细致一点,大约是在6.8%左右,这个数字与中国机构的预测也相差无几。无非是0到1之间,差的都是百分点,有什么可说的。
我为什么这样看?
主要是因为我有一个基本判断,中国经济增长会有一个5-10年左右的“平台期”,这个平台期的事情我说了好几年了,从2013年我就开始讲了。后来“权威人士”特地发表文章也讲了,上上下下都在讲,怎么就有这么多人不明白呢?这事有什么难明白的吗?没有,就是大家死活不愿意相信。我可以告诉大家,在这5到10年左右的时间里,中国经济增长率都会处于6%至7%之间,有的时候会稍微低一点,但大致就是稳定的,这就是“新常态”L型下面的那一杠,这是平的,在横向延展的,是有下降趋势的,是要有几年时间的。在这个期间,中国经济增长表现得会比较稳定,波动的上下幅度往往在0到1之间,通常就是百分点的事情。
我觉得值得注意的事情在于,过去吹牛吹得习惯了,问题是世界上的老外也同时习惯了,好像中国经济增长就只能高,低了就不正常,人民币就得贬值。实际上在这个平台期期间,对中国经济增长的“优”、“劣”评价,根本不取决于中国,更多的取决于世界经济,这是比较而言的事情。假如美国经济总能过4%,日本经济翻盘来到2%以上,开始有通胀了,印度经济不但突破9%,通胀还低于双位数,那中国这个平台期的经济增长数据,肯定就是“劣”,如果他们都是在吹牛,比川普还能吹,那么大家回头一看,中国的经济增长相比还算是高的,那得分就是“优”了,所以对这种“好与不好”的问题,不能太认真。中国现在已经连续2年处于平台期了,算上2016年,大致上那就是3年时间了,如果今后一、两年甚至更长一点的时间,还是能够稳定在这个水平上,我看这个成绩单完全也可以说的过去了。
我是不是有些太乐观了?现在看,几乎就是最乐观的。原因主要有,1、世界经济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紧缩,现在基本都是“刚需”了,该有的都有,该要的还要,所以反而变化不大了,除非人为整出来各种“黑天鹅”,如川普那类人做的事情;2、中国的各项生产要素价格均有上涨的势头,表明需求稳定,而大宗商品交易的价格也接近生产国的底限,它们会付出代价而抬升价格;3、中国制造业经过近三到五年多的调整,有了初步的复苏迹象;4、现在人民币已经贬值了挺大的一个比例,这有助于出口制造业和企业利润的回报。当然,也有一个未知数,这就是房地产税是否会在2017年出台? 如果房地产税在2017年出台的话,预计中国的经济环境会有一个适应阶段,大致上经济增长率在数字上会向下到6.3%左右,也就是说影响在0.5个百分点,也许还要高一点。要说黑天鹅,这就是最大的一只黑天鹅了。
最后一个问题,中国应该不应该追求经济增长率呢?
我看中国对于经济增长还是应该注重的,这样的一个大国,怎能不注重经济增长呢?怎能不提经济增长呢?你不提世界也不提了吗?那怎么来衡量各国经济发展水平呢?其实,经济就是经济,最好不搞物极必反的那一套,应该提的是,中国要追求“稳健而健康的经济增长”。我是中国的稳健派,我不忌讳这样讲,我喜欢“稳健而健康”这样的定义。现在和未来的中国经济,就我来看,稳健是稳健,只是还缺了一点健康。
最后,总的来说,中国经济现在渐渐走进了一个闷局,这一点,去年我就讲过了,没有在空间上想办法,熟悉的路走长了,就容易偏向一边。现在要想打破这样的闷局,并不容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外部因素,也有内部因素,但主要是内部因素,政策还是缺乏系统性。观察近几年的经济政策导向,大家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提出一个高大上的目标或概念很容易,听上去也的确合情合理,往往也切中要害,然后在具体执行层面,大家会发现有一大堆跟那个目标背道而驰的事情。也就是说,把前后发生的事情放在一起,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做的,这样的情况其实就是政策错配,这种政策错配对中国经济环境的影响很大,甚至让大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相信什么。现在有太多的事情,有方向,无对策;有概念,无路线图,而更多重要的事情还来不及做,被置于一旁。实际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哪个“成熟了”做哪个。这样下去,很明显无法产生合力,各方面的增长因素不容易表现和反映在经济和社会发展上面。
(本文作者介绍:安邦咨询创始合伙人、首席研究员、博士后导师、著名智库学者、信息分析权威专家。他是“新丝绸之路”的最早研究者,中国版马歇尔计划提倡者,他同时也是中国陆权理论的最早研究者。研究方向主要是基于信息分析的地缘政治战略和城市发展战略。陈功先生长期担任中国体制改革研究会理事,多所中国大学的教授及博士后导师。)
责任编辑:贾韵航 SF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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