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张维迎 何等相对利益会在改革中受损

　　假如顺着张维迎的改革逻辑……

　　郭之纯

　　2月25日，在清华大学内举办的一次研读会上，经济学家张维迎声称：“改革的基本前提是尊重既得利益。只有做大蛋糕，才谈得上补偿。”他并进一步强调道：“改革必须补偿 现有利益群体，否则改革就进行不下去。”那么，究竟该补偿谁呢？张维迎称：“改革使得相对利益受损最大的应该是领导干部，其次是工人，接下来是农民。”(《中国青年报》2月27日)

　　虽然，早在去年就读到过若干“

中国经济学家骇人听闻的语录”，但细品张维迎教授本次的话语，仍是吃惊不小。我试着顺着其逻辑进行了一番推演，推来推去推出了一身冷汗！———若按其这些主张执行，所谓“改革”迟早将陷于无以自拔的混淖和陷阱。

　　比如，所谓“尊重既得利益”就是这样一个陷阱。什么是改革？改革就是打破当前未尽合理、效率低下的利益格局，建立起规则和起点都相对公平的市场经济体制，提升经济效率。显然，这与泛泛地“尊重既得利益”是矛盾的———当然，如是正当的既得利益，不消说也是需要尊重的。但在其本次的语境下，所谓“既得利益”显然离“正当”二字还有距离。那么，对如此“既得利益”作这般强调，改革将如何进行？

　　从张维迎的话语逻辑中可知，其之所以强调要“尊重既得利益”，是基于这样一个前提：“权利部门操纵改革不是新现象。上层改革积极性高，中层就努力扭曲。”应该说，这个前提判断本身是正确的，从现实看，确实存在着上层的政令、改革意图被中层、基层扭曲的现象。然而问题是，用“尊重”和“补偿”的方式，能否填饱这些大啖“扭曲改革”之利者的欲壑？如果那些通过“扭曲改革”而获得的“既得利益”被“尊重”了———不但是被“尊重”，而且还进一步获得了可观的“补偿”———如此情况下，怎么能保证他们不继续“扭曲”以获得更多的“既得”、更多的“尊重”和更多的“补偿”？

　　显然，如此逻辑等同于“先给老虎一些肉吃，然后再与其谋皮”，实是荒谬无加！

　　所谓“改革使得相对利益受损最大的是领导干部”，细看也是一个逻辑陷阱，且有违背常识之嫌。的确，我们当前进行的改革，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政府职能要逐渐转变，逐步走向有限政府，从微观经济领域退出，以还政于社会、还政于市场。在这一过程中，的确会有一部分领导干部的权力缩水。但是，对一名廉洁奉公的领导干部来说，手中的公权并不等同于个人的私益，因而权力缩水未必就意味着“相对利益”的受损。相反，如果通过改革使得本地经济得到长足发展，其本人的福利也会相应地增进。

　　那么，张维迎教授所称的领导干部“相对利益”受损，就特别值得琢磨：是什么样的“相对利益”受到了损害呢？显然，这指的是那些与权力相附生、且与权力大小成正比的利益———说白了，这不会是正当的利益，甚至可称就是寻租的利益、腐败的利益。而所谓受损者显然也肯定不是牛玉儒、郑培民式的干部。———改革打破此等领导干部的如此利益，难道是不可以的吗？

　　从另一面看，说改革“相对利益受损最大的是领导干部”并因此强调要补偿，简直就是在制造矛盾，酿造社会不良情绪———如果某些“领导干部”听信其这样的语辞，显然就会觉得委屈；而普罗百姓看到“补偿”二字，也显然会感觉不爽，因为地球人都知道，迄今为止的改革，领导干部不仅利益未曾受损，而且普遍还有所增加。这在车改方面体现的尤其明显。

　　还有，如果对非正当的“既得利益”予以无条件承认并“尊重”———继而还进行持续不断的补偿、赎买，这显然是一种“尊重掠夺者、欺骗者的逻辑”，是对不公平的固化，是对腐败犯罪的无条件赦免。如果以此来达到改革目的，试想，那时的社会会有宁日否？———即便时间久了矛盾终会淡化，然而社会又将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所以，这不是为改革出谋划策，这是不折不扣的添乱。

　　当然，我们的改革，不是要劫富济贫，更不是要劫官济贫。改革是为了通过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提高社会生产力，活跃经济，增时全社会的福利，构建起全民小康的

和谐社会。所以，即便改革暂时还无法达到帕累托最优的效果，也决不能以牺牲弱者的利益为发展代价。而看张维迎氏的观点，却是一种试图将改革引向“原始资本主义”的思路，也即类同于英国曾经发生过的“羊吃人”式的血腥资本主义。是显然是违背社会发展规律的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