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自由选择与公共制度

　　2006年9月23日，国学传统与现代文明——第三届世界华人精英会深圳论坛在深圳观澜盛大举行。新浪财经独家进行网络图文直播，以下为北京科技大学赵晓教授发言：

　　赵晓：我们涉及到一个问题，我们希望中国的文化能够繁荣，我们也希望我们的国学传统，我还不太清楚什么叫我们的国学传统，不知道哪一位能够给我讲清楚，谁能够告诉我什么叫国学传统。我是不明白的。但是有一点，作为中国人我们的确很希望中国的文化能够随着中国的崛起，能够强大，能够走出去。刚才蒋庆也提到了希望“以夷变夏”，我听到很吃惊，这是一个很高的志向，我是第一次听到中国人有这么高的文化梦想。过去我只想到中国的商品希望占领国际市场，现在中国人已经想到用我们的文化占领国际市场，这无疑是非常有雄心的。但是要做到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

　　我们知道，比如中国的一些企业，张瑞敏他们，他们打入国际市场，现在占有一席之地，把别人的企业赶到红海，自己坚守在蓝海领域，这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们中国的学者如果真的有国学题材，我们要探讨用什么样的体制和方法做到这一点，否则只能流于空想。

　　今天你可以跑的贵州去，从一个很小的建构开始，这个建构有一天能不能从贵州走到北京，从北京走到台北，走到东京，走到纽约，走到欧洲，我们希望有这一天，但是这个非常需要你的本事的，空说不练是不行的。这个不容易，我相信这个道路会比张瑞敏要走的道路还难。

　　我今天想讲的主题是《自由选择与公共制度》，回应了我们的标题是“国学传统与现代文明”。

　　其实文化是一个什么东西，文化是大家有需求的，我们的嘴巴人均收入几百美元的时候主要用来吃饭的，但是人均收入到六千美元，主要用来说话的。亚洲国家的经验表明，人均收入六千美元，一定要开办报界，因为人要说话，不说话就不舒服了。但是如果到了上万美元，你就要开放党纪，人家不出去就不容易了。大部分的人是要这样的，但是一些大儒不是这样的。但是人均收入三百美金、一千多美金，可能有更多的文化需求，这个时候谁能给他这样的需求呢？朱德庸的漫画能够给他这种需求，大家就学朱德庸的漫画了。如果其他的文化给不了这种需求，那是没有用的。

　　我记得林语堂讲了一点，他父亲是一个牧师从小把他变成一个基督徒了，他对中国不理解，他觉得父亲剥夺了他对中国的理解，他很恨这一家，他就在中国的老子孔子和释伽牟尼流浪。后来回归到基督教了。他见到一个老太太九十岁，曾经给他上过组织学，他到美国见到这个九十岁的老太太的时候竟然能够把他的小名叫出来，他很感动，觉得这一群基督徒很好，喜欢这些人，喜欢这种氛围，所以他又回归基督徒了。

　　还有一个中国的企业家，是全国十大活力策划人之一，所有的人都在竞争他，佛教徒给他做法事，做了一上午，他发现一句话他也听不懂，让他磕了108个头，站都站不起来了，他都不敢说，万一人家的梵语说得很好，我的文化水平差听不懂，所以他就走了。第二次是一个道家给他做法事，他发现也听不懂，后来人家说了我给你做了一上午法事，你要说一句话说，他说我可不可以不说，他说你说吧，他说我还是申请不说，他说一定要说。他说如果要说，你们说的我听不懂，原来我以为佛教听不懂是梵文，道教是老子创立的，说中国话，为什么我也听不懂，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只相信一点，你们跑到森山老林去了，你们的山越来越高，离人们越来越远，他说我走了，我去我老爸的教堂，他很不愿意进基督教，但是人家的讲教还是唱歌全部都听得懂，所以信基督教了。

　　每个人都要文化需求，大部分的人很可怜的，他用他的精力和时间希望获得他的需要，但是我们能不能给他们最好的需要。今天我们在这里开会是平安保险出了钱的，我们能给他什么东西？希望平安保险有一天打败美国的友邦保险，希望有一种文化支持它比美国的友邦还要强，那么这种文化是什么？人家在前面放了一尊孔子也放了爱因斯坦，但是别人不太清楚，暂时这么放也可以，但是以后是不是老这么放，以后是不是要把孔子换成耶稣，他不知道，他希望听听学者讲，我不懂文化，但是我会选择，我可以购买产品，电视机怎么制造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够挑最好的产品。谁能够给他们最好的产品，人家花了钱我们能不能给他们合适的需要，什么制度下给他合适的需要我们经常想到的是政府解决的办法，政府现在在学校里面把儒学提升为儒教，现在又把它提升为国学，一谈国学不得了了，其他的东西不要谈了。这是我们国家的东西，每个人都要接受这个东西，这太可怕了，我问朱德庸信什么，他说什么都不信，就信我们家那只猫，那只猫太可爱的，一回家它就跳到床上了。我说假如政府说你不可以信那只猫，虽然它很非常可爱和活泼，你不能信了，而且规定你不能信白猫，只能信黑猫，不管白猫黑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不是这样的，但是不能信白猫的。朱德庸就会害怕，无论是产品的需要，还是文化的需要，这都是一种需求，这种需要谁知道呢？他自己知道。有一个老百姓的妓女犯了很多罪，她接了很多客，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希望有人告诉他以后可不可以重新做人。我们告诉她这一辈子都完了，但是耶稣告诉她凡是是固劳苦的人都来这里，信我，我让你的罪一笔勾销，她觉得很好的，信了以后不再做恶梦的，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以结婚了，我跟我的丈夫有正常的关系了，这就很好了。

　　我们的文化能不能提供终极需要呢？有的人胆子就很小，恨不得有上帝保护他，我们说没有上帝，他就很害怕，走夜路不敢走，结果有人告诉他有上帝，结果这个人珠穆朗玛峰都赶走了。政府喜欢定几个国有企业说这个产品在你们这里生产了，结果国营企业都垮了，我们发现定点生产一定不好，但是民营企业都起来了。政府不能说哪一种就是国教，哪一种文化将来你们要信的这种文化，这是毛泽东犯的错误，我们不能再犯了。

　　朱德庸会选择一只猫作为他喜欢的东西，另外一个人会选择孔子，说孔子这个人很可爱，我就选择孔子，孔子给人家教课还要收点钱，我现在给人教课也收点钱，孔子有点色迷迷的，我也这样，也喜欢看漂亮姑娘，挺可爱的。孔子一生流浪，没什么钱，很快乐，喜欢吃东西，喜欢弹琴，食不厌精，最后让他老婆离开了，他要求他的菜切得方方正正的，我也觉得他有毛病，因为他要求这么严，后来大老婆受不了的走了。孔子说人人都要爱，结果连他老婆都不能爱，他老婆走了。我觉得这点不好，我觉得耶稣好，男女平等是基督教带来的。基督教里说你要爱妻子，要平等，我觉得这个好。各人有不同。

　　我们归根结蒂，这里面有一个，定点生产是不行的，有的时候我是兼容并击的，比如早饭吃刀叉就不舒服了，但是吃水果的时候就喜欢用西方的叉子的，东方的筷子不灵。能不能让人们有多样化的选择。

　　如果没有西方文明进来，没有一种竞争，我们连哪些东西是好东西都不知道，我们仓库里面有好东西，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但是究竟该取什么东西，丢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们要比较别人才知道。现在我们知道裹小脚不好的，男尊女卑的东西也不好，但是前面一位教授说的重视家庭很好，我第一次听到家庭福利，这个东西比西方的社会福利还要好，因为西方的社会福利出现一大未的问题，我觉得这个很好。

　　我觉得第一老百姓有不同的需要，只有竞争才能满足更多的需求，如果不这样中国的老百姓就会跑了，哪个地方适合他就去了。我们的人才也跑了。上海今天为什么发达，上海吸收了全世界最精英的人才的，住在上海CDB的人是会说英语的人，住在第二圈的人是说外地话的人，我们说上海话的人已经被赶到第三圈去了。那位朋友穿的衣服让我觉得很新奇，但是并不代表我要穿我问他你是不是穿的道服，他说不是，是汉服，中国文化的标志化的问题也要解决。

　　过去我们总说竞争是你死我活的，不见得，竞争是合的，台湾的传统文化比大陆保存得好，因为大陆该保存哪些文化不知道，所以我们看到那么一个小小的香港，金庸的小说，我们说人家没有文化，我们有文化的东西你拿什么东西来满足你的百姓呢？张艺谋的电影是江郎才尽，而《无极》只能给恶搞，而人家说的冯小刚的电影《夜宴》不要看的，因为他自己把自己恶搞完了，没有留给人家恶搞的余地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