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开发银行正与贵州、内蒙探讨合作启动小额信贷项目,鼓励更多主体参与小额信贷,这对于资金普遍缺乏的农村地区而言,能产生久旱逢甘霖的痛快感
本报记者 田文会
“天无三日晴”的贵州在进入夏季后更是雨水肆虐,兴仁县乡村发展协会秘书长李昌
俊的心情也因这雨水而有些沮丧。
与法国沛丰协会商定的投资会谈因为对方担心山体滑坡而一再滞后。法国沛丰协会是一个国际非政府组织,服务于全球小额信贷机构,可提供贷款融资。
兴仁县乡村发展协会是中国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中心 (以下简称“交流中心”) 在全国 48 个小额信贷机构中的佼佼者,交流中心预备将其作为小额信贷改革试点报送央行。
目前,《小额信贷试点管理办法》正由央行与银监会制订。今年初,中央提出“自然人或企业”可以发起成立小额信贷组织,这意味着对社会资本充满诱惑的金融禁区已在一夜之间打开。
但令李昌俊意外的是,作为中国最好的小额信贷机构之一,2002 年以来还款率一直保持 100% 的兴仁县乡村发展协会,至今未有私人资本大腕主动前来共谋发展大计。在他看来,法国沛丰协会以担心山体滑坡为由推迟投资会谈,更像是托词。
兴仁县乡村发展协会现有资本金逾 200 万元,仍不够解决需求之渴。李昌俊表示,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资本金不够。
主人开门迎客
同兴仁县乡村发展协会一样,全国小额信贷最好的运营单位之一,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以下简称农发所)建立的河南南召扶贫社面临的最大问题也是资金饥渴。
1995年创办的南召扶贫社资金总额已达800万元,贷款户8000户,累计赢利额超过100万元,还贷率保持在99%以上,但南召扶贫社已连续5 年无新资金注入,完全靠自我滚动发展。
南召扶贫社员工有30多人,现在一年的操作成本(含薪水等,不含资金成本)约为运作资金的10% 。
农发所副所长杜晓山表示,小额信贷需要专门管理,欢迎私营企业和个人投资扶贫社,可以接受个人和企业控股。
在他看来,农发所创办小额信贷机构的初衷是从研究角度给中央政府提供政策建议,最终实现小额信贷可持续发展,以帮助弱势群体,支持“三农”。
中国小额信贷促进会筹备办主任、交流中心扶贫项目支持与协调办公室主任白澄宇也表示,交流中心所属小额信贷机构不仅可以由他方入股,还可由他方收购,交流中心的愿望是扩大小额信贷规模,让更多人受益。
亚行不参股
据《财经时报》了解,目前亚洲开发银行准备在贵州和内蒙古与中国合作两个小额信贷项目。
亚行北京代表处经济学家张雪春表示,亚行正与贵州省政府、贵州省农村信用联社探讨合作启动江口小额信贷项目,鼓励更多主体参与小额信贷,但亚行不会持股,而是提供技术援助,出资请专家做培训,提供操作性建议。
据了解,这一项目很有可能成为将来央行主导的小额信贷改革试点之一。
相较于法国沛丰协会,亚行是一个更纯粹的金融机构。亚行对外参股金额一般在1000万美元以上。在张雪春看来,参股资金小,成本效益比就达不到要求,而小额信贷不仅规模小,且目前只能在一个地区经营。
亚行对外投资部门分公营和私营部门。公营部门的投资要经中国财政部、发改委审批,需财政部担保。公营部门投资一般是贷款,无所谓参股。私营部门投资则有参股、贷款、担保三种形式。
如果小额信贷机构申请亚行公营部门贷款,一般需由相关省份向发改委、财政部提出,再由这些部委与亚行联系。目前,亚行还没有接到这方面的要求。
据了解,亚行在内蒙古的小额信贷项目,将侧重于帮助农信社转变成农商行或农村合作银行。
茅于轼应对“瘦身”
经济学家茅于轼是龙水头扶贫基金会的创始人。目前龙水头扶贫基金130多万元资金大部分是存款,自有资金只有不到40万元。他们同样面临资金紧缺的困窘。
龙水头扶贫基金1993年成立,10多年来行走在法律边缘,个中甘苦只有茅于轼自己知道。合法身份对于龙水头扶贫基金来说就像久早甘霖。
曾经有人来投资,但龙水头扶贫基金没有银行账号,没有法人图章,没有称号,投资者只能悻悻而归。
在茅于轼看来,如果不让吸储,龙水头的规模会马上缩小很多。针对规模“瘦身”,茅于轼想好了应对之策,原龙水头储户可以把钱取出存入银行,龙水头扶贫基金用剩余资金作抵押,去银行贷款。
茅于轼坚定地认为,如果小额信贷机构不能吸储,农村资金严重外流现象无法控制。小额信贷机构达到一定条件后,应该吸储,而且要吸引城市资本进入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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