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时罗素：拯救世界经济会导致“道德风险”？

　　富时罗素（FTSE Russell）固定收益研究总监Robin Marshall日前撰文指出，新冠大封锁带来的巨大影响，预计将比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更为严重。决策者需要在采取更激进的政策（如动用“直升机撒钱”来恢复经济稳定）与道德风险之间做权衡。

　　以下为《线索Clues》对该文的中译版（摘录）：

　　拯救世界会导致道德风险吗？（原标题：Is Some Moral Hazard Required To Save The World Economy?）

　　来源：富时罗素

　　作者：Robin Marshall

　　新冠大封锁带来的巨大影响，预计将比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更为严重

　　由新冠病毒（COVID-19）冲击和大封锁（Great Lockdown）造成的经济萎缩的巨大规模正在显现（尽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国封锁的时间长短、失业程度、企业存活率以及消费者行为）。例如，目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预计这次大封锁造成的经济萎缩是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这也令08年全球金融危机（GFC）时期的经济衰退相形见绌。预计2020年全球经济增速为-3%，而2009年仅为-0.1%（IMF，2020年4月）。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于4月14日公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对全球经济增长的预测（图片来源：IMF）

　　一些央行已经委婉地承认，对全球金融危机期间采取的量化宽松（QE）计划进行微调，这次不太可能让就业和通胀恢复到合意的水平。因此，美联储（Fed）和欧央行（ECB）现在已经拓宽了QE资产购买范围，将评级更低的企业信贷纳入其中。但是考虑到IMF预计新冠病毒将对全球经济带来9万亿美元的产出损失，央行的这些改变还是有些温和了。至少各国央行的资产负债表要有最够的空间来支撑量化宽松计划。

央行资产负债表规模占GDP百分比 （数据来源：富时罗素/路孚特，数据截至2020年4月）

　　迫使政策制定者考虑一些在规模方面以前无法想象的应对措施

　　考虑到政府债务与GDP率（debt/GDP ratio）高企，已经有人建议使用债务融资财政刺激的替代方案，例如“直升机撒钱”（通过印钞进行财政刺激）。从理论上讲，央行能够创造的额外储备是不受限制的，因此印钞方案能够大规模使用，并为政府刺激计划提供资金。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20年欧盟经济将会萎缩7.5%，但是冲击带来的影响是不均衡的，欧盟政策响应的紧迫性，是由疫情冲击对欧元区未来所构成的生存性威胁来驱动的。欧央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已经提议欧元区成员国发行某种形式的新冠病毒债券，西班牙政府也提议在欧元区发行1.5万亿欧元的永久性新冠病毒债券，为经济复苏提供资金。

　　（延伸阅读：双线资本：新型肺炎冲击欧盟传统财政政策）

　　直升机撒钱引发了对治理和道德风险的担忧

　　然而，采取债务融资财政刺激和量化宽松计划以外的措施可能会引发治理和道德风险等问题。英格兰银行（BoE，英国央行）行长安德鲁•贝利（Andrew Bailey）宣称英央行不会通过直升机撒钱的方式为中央政府提供资金，因为“使用货币融资会侵蚀操作独立性，损害央行控制通胀的可信度”（英国《金融时报》，2020年4月5日）。但英国中央政府的“度支垫款账户”（Ways and Means Facility）显示的证据表明，它已经在使用英国央行的资金为财政支出提供资金了（就像它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所做的那样，只是规模不大）。

　　但是央行可以对政府的货币融资制定严格的条件

　　对直升机撒钱的治理和道德风险的担忧是，如果没有政府机关间的适当制衡，政府可能利用央行印钞机为不计后果的财政支出提供资金，危及经济和货币（就像津巴布韦一样）。然而另一方面来说，也没有理由不引入适当的（由央行来管控实施过程的）治理政策，正如央行目前所控制的量化宽松计划一样。

　　应该对如何以及何时使用中央政府在央行的紧急账户设定严格的条件，对通胀目标的参考和对金融稳定的要求都应被考虑在内。央行购买公债和政府在量化宽松计划中的货币融资已经非常接近了。主要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是一种暂时的融资方式，在未来将被解除，而直升机撒钱带来的货币存量则会永久性增加。在全球需求遭受大规模通缩冲击之后，可以认为，在适当的治理控制下，采取直升机撒钱的经济条件是具备的。

　　如果各国央行采取足够的措施来迎接挑战，一些道德风险是在所难免的

　　全球疫情应对政策的规模意味着，决策者需要在采取更激进的政策（如动用直升机撒钱来恢复经济稳定）与道德风险之间做权衡，该问题也正变得越来越尖锐。将量化宽松政策的购买范围扩大到包括次级债券在内的公司债券，意味着各国央行已经接受其购买资产的质量出现一定程度的恶化，以及道德风险的上升。

　　将买入股票作为量化宽松的一部分，并转向全面的直升机撒钱，可能会使央行的风险进一步延申并扩大道德风险。但是如果做的太少，并且让经济状况在自食其果的收缩中螺旋式下降（就像上世纪30年代那样），可能风险反而更大。

　　道德风险（Moral Hazard）是指参与合同的一方所面临的对方可能改变行为而损害到本方利益的风险。

　　（线索Clues / 鲁晗奕 实习编辑：樊文佳 编译：郑舒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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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鲁晗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