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光：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将影响中国经济

莫干山研究院副院长、京东数字科技副总裁、首席经济学家沈建光

　　新浪财经讯 由莫干山研究院主办的“2019春季莫干山会议”于4月12日在北京召开。主题为“财政与金融：趋势、挑战和选择”。莫干山研究院副院长、京东数字科技副总裁、首席经济学家沈建光出席并发言。

　　其表示当前中国经济对于全球经济影响越来越大，与此同时， 全球宏观经济也在影响中国经济。他指出，当前全球宏观经济可以说是出现了乱象，他认为，这对于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选择带来很多新的挑战。美国经济去年如日中天，今年增长大幅放缓，欧洲包括意大利经济也面临衰退。

　　以下为发言实录：

　　沈建光：感谢曹院长和孔院长，给我们中青年经济学家一个机会发表这个观点。前面两位讲得挺好，第一位讲2018年关于去杠杆的问题，第二点讲长期的中国经济发展战略，我这边讲讲现在经济面临的核心宏观问题，而且财政和货币之间的关系。我想全球经济有一个特征，当前我们在考虑中国宏观经济的时候，全球宏观经济可以说是乱象，对于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选择带来很多新的挑战，美国经济去年如日中天，今年大幅放缓，美联储甚至可能降息了，去年两年大幅升息到降息说明美国经济面临问题，但是美国经济还是全球经济表现最好的。欧洲包括意大利，经济衰退。中国经济对于全球经济影响越来越大，现在面临很大不确定性，对于中国宏观政策选择我觉得带来很大的挑战。

　　中国现在的问题，我觉得也是很重要的。就是说我们反思改革开放，刚才彭森会长讲到的改革艰巨性，宏观政策短期有很多艰巨性，去年2018年年初的时候，经济表现特别好。我们看到PMI，去年2018年经济表现很好，大家都觉得三去，去杠杆，去污染，去贫困作为我们最大的三大攻坚战，觉得经济不错，我们开始可以解决一些结构性的问题。但是没有做到半年，去杠杆就不提了，一下子年初2018年非常乐观的预期，到了年底就变成非常悲观的预期。大家知道后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到，经济下行风险加大，然后海外的不确定性，当然有贸易战的影响。国内很多企业家的信心很多方面，从去年年初到年底急转直下，对于我们宏观政策的选择，当然有一些观点就是认为去杠杆去得过急，还有贸易战。另一方面，我们的政策选择确实短期内的宏观政策、货币政策操作上是不是有问题？另一方面，尽管出现了去年年底非常悲观的预期，但是这一波海外投资者对中国的预期要远远比中国投资者乐观得多，这次股市反弹，海外资本先进来很有意思。全球的对比，还是中国经济表现比其他国家还要好，我们非常悲观得认为中国经济表现不好，但是全世界比较下来我们还是很好。

　　现在来看，今年年初的经济，货币财政政策一转，马上PMI大幅反弹，3月份回暖。这一方面我思考就是说，是我们的政策的变化非常快，但是其实也可以看到我们的政策有效性还是很强，压就压过头，现在要反弹是不是担心会反弹过头？这是现在面临的财政货币政策讨论，我觉得主要就是围绕是不是接下来我们可能面临同样的风险。财政我们看到红线就是财政支出，财政和支出相比，财政支出大大超过产业收入，造成一个讨论是不是财政赤字？赤字率应该是多少？财政是不是刺激过头，造成新的一轮债务危机？我看到很有意思的，正好今天有财政部资深专家官员包括贾康老师。

　　我们的赤字率2.8%，是我们一般公共预算里面的，但是不包括专项。就是专项债务都不在我们的财政预算当中，专项建设债都不包括在我们的财政赤字里面，这样一个统计口径是不是有必要调整？我们的财政债务赤字率到底有多少？IMF做过研究，按照国际上IMF的标准，财政赤字可能达5-6%左右，如果把地方政府的专项债包括城投债都算进去就是5-6%，这点我们可以讨论，我们是不是现在的体系，财政制度是不是大大低估财政赤字率，这一点刚才讲的一样，就是说到底我们的债务率有多大？这一点我觉得我们的财政是不是会用力过猛？当然我听说他们银行的观点，经过这个讨论还是财政部整个政策风向的转变还是比较明显，之前就是说主要的观点，财政部以前说中国没有多少减税空间，减税好像没有空间了。但是现在财政部还说我们有不少减税空间，就是结构性减税，确实是今年的减税力度大大超过预期的，2万亿。包括对社保减费，增值税的减税，确实这一点大家都是社会上公认，财政放松的力度非常大，超过预期。另外一方面，这样一个转向会不会导致我们财政的可持续性？我们的财政赤字率为什么不能国际通用？地方政府一般专项债、建设债包括城投债，包括上一轮地方政府转成一般债的教训来看，这些是不是今后会大大增加我们政府的债务？这是关于财政问题，我想提出来的。

　　第二，货币政策，包括刚才说是不是大水漫灌？我们现在已经防止大水漫灌，另一方面像刚才贾康讲的，放松货币政策，但是通胀没有起来，在没有通胀的情况下，货币政策宽松其实风险不大。但是我觉得挺有道理，美国包括欧洲，美国的货币刺激这么剧烈的话，开始考虑减息，觉得没有通胀。对于中国来说，今年会不会有制约？我现在担心今年的宏观政策现象就是通胀，会不会变成制约我们货币政策放松的一个重要因素？这里面可以看到猪肉价格，因为前面瘟疫包括猪肉价格大幅下降，猪肉的替代品包括像鸡肉都已经出现大幅上升。昨天公布的通胀已经到2.3%，四五月份很有可能接近3%，这是体现。包括油价，可以看到国际油价是红线，都在涨。我们的油价是一个蓝线，没有动。包括这次大规模减税，是不是下半年通胀会成为比较明显制约货币政策的因素？

　　还有房地产，现在也是土地价格已经大幅上扬，所以都是对货币政策很明显的制约，所以短期货币政策宽松就非常困难。还有就是国际，我们现在的财政货币政策选择，最核心还是国际经济会怎么走。我们的出口国，很明显就是今年判断是虽然中国的贸易战跟美国在缓和，但是出口数据跟去年比，要差很多，去年贸易战其实有时候想想中国的出口，对去年的出口是促进作用。很多企业认为中美打贸易战，提前抢运。今年讲提前抢运的效果已经反转了，第二点美国经济，可以看到全球的经济是明显的下行趋势，包括美国、欧洲经济。这对我们的出口造成很大的制约，我们看到美国经济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讨论，收益率曲线，可以看到美国上个月的收益率曲线成为负数，每次美国的收益率曲线出现负值，今后几个季度在美国每次都会衰退，这就是非常明显的规律。而且美联储都已经说了，对于经济下行预测只有2.1%。现在放缓是必定，美国经济会不会出现衰退？这次我觉得很大的不同就是特朗普直接开始干预美联储的政策，这点很有意思。

　　过去包括美联储很独立，特朗普已经跟美联储主席说就是要裁掉你，反而可能避免美国的经济衰退，如果美国央行减少独立性，但是可能会对经济反应更及时。2007年很明显就是美联储货币政策过度收紧，造成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这一点也是我们考虑财政货币政策。一方面来看，我们的财政货币已经放得很松，但是另一方面有一些制约因素。看到海外这些发展非常令人不安，就是我们是不是还是保持一定的刺激的力度？

　　另一方面讲去杠杆，去年经济下行面临很大的下行，另一方面看美国其实特朗普包括美国政府完全不提去杠杆，这红线是美国国债，下一步突破100%，国债不断地上升。但是你看美国经济还是能够保持，大家说去年美国经济还是全球的亮点，所以这点我觉得很有意思，怎么考虑杠杆率，怎么考虑负债问题。最明显的是欧洲和美国最大的区别是，欧洲非常强调保持财务可持续性，他们去年是各自财政在紧缩，包括德国4年出现财政盈余包括杠杆，债务政策降低的国家，但欧洲经济差很多，杠杆率和货币的关系，货币政策放松的边界都是值得我们深刻讨论的问题。德国的PMI已经接近负数，整个欧洲经济就是因为财政过度紧缩，面临很大的经济下行的压力。所以整个全球来看，这一点还是保持一定的增长要务。

　　最后我想讲一点，刚才讲到城市化，发改委出了大城市化的战略，我这边在京东有一个研究的优势，就是大数据研究，包括几亿人口在京东上作为客户，它的迁移。是真实数据，换到那个地方，收获地址改变，基本上是真实的迁移。这个迁移可以比较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些地方迁出迁入人口，哪些人迁出？我甚至可以看到它的收入水平，它的学历水平，年龄。初步的研究结果来看，明显看到北京的全国的辐射率是最强的，所有的上海、广州、深圳、高端的人群流入，从北京流出去的最多，但是流入人口当中，北京其实还是周边的人群到北京最多，北京看上去有虹吸效应，把周边的人才吸到北京。但是它的人才向全国辐射，但是上海、深圳和广州不一样，它其实更多的发挥了一个地区龙头的作用，是对周边的人才辐射。把周边的人才吸引过来也流过去，其实这也可以证明中国大城市集群的发展现在非常快，而不是单独地把一个城市越做越大，是周边的城市，中小城市带动作用越来越明显。这是研究的第一步，接下来我要看学历、年龄，而且不光四个龙头城市，还有中部、西部城市，大数据分析一个情况也是一个新兴的研究方向。

　　我就讲这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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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谢长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