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马兰(1965-)

原标题:杜马兰(1965-)

当代诗面孔64

  □胡亮

  杜马兰是个偶然的小说家,偶然的广告人,甚至,还是个偶然的新闻学教授。这些身份,都如面具。真正的杜马兰,隐居于另外的身份。

  他是个诗人,在南京大学泡茶馆,却在中山陵写诗。他几乎不读别人的诗;自己的诗,“有诗无类”,似乎也无关于现成的结了冰的诗学。

  杜马兰罕有发表,作为诗人,他已彻底隐居于此种“孤立写作”——很少有人能够找到他。也许他在想,这就对了嘛。为什么?自由了嘛。

  在杜马兰看来,分裂,就是愉悦,就是团圆,所以他可以同时写不同的诗——这可是个了不得的本事。

  他的抒情诗,粗略来看,可能有——至少有——三张面孔:挤眉弄眼的抒情诗,伤心的抒情诗,以及任逍遥的抒情诗。

  先说挤眉弄眼的抒情诗。此种抒情诗,亦是叙事诗。诗人写到若干小人物——比如女同志、张营长——的命运,此种命运,借用一个散文家的话来说,就是“组织后的命运”。

  来读《合唱团》,菊怎么讲来着?“能进合唱团真好啊”。这是末行,收尾;诗人却站在末行之末,收尾之尾,是的,他在挤眉弄眼。不过,菊已看不到,诗也写不到。半明,半昧,如是而已。在组织和个人之间,诗人只求一个立锥。

  那么,《鬼脸世家》呢?也有两方:一方是鬼脸,一方是真面。在鬼脸和真面之间,诗人只求一个立锥。立锥未稳,就要摇摆,就要挤眉弄眼。

  至于《鬼女生》和《金枝》,均有深意,亦有反讽。读者若有心,自去取读——我却不能在此细说。

  再说伤心的抒情诗。诗人松开了时代的语境;他骑着车,要返回童年乌托邦——再没有任何阴影,这次,只剩下村庄、少女、夭亡、葵花、狮子、珍珠和铁。如此种种,反复写及,不厌其烦。诗人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为美,咬破了嘴唇。乌托邦,翻个面,就是丧失感。击鼓传花,击鼓传花,这花,真能从童年传到成年?每每如此,诗人只剩下“忍受”,只剩下“反复长大”——可参读《击鼓传花》《青梅竹马》和《半人半神》。这是伤心的抒情诗,流着鼻血,大梦初醒。

  再说任逍遥的抒情诗。时代,童年,亦可两不顾。诗人得了两只草垫,既能享用日常,亦能坐忘山水。日常,山水,《任逍遥》。诗人闲来无事,反复写到林下友情,写到韩东、小海、李冯、刘立杆、朱文、吴晨骏或毛焰。

  想想当年,唐人李白也是这样写到汪伦、刘十六、以及斛斯山人。说到李白,他的日常,自是充分诗化的日常。

  杜马兰亦能如此;但是,当他混迹于山水,就会稍稍离开李白,悄悄靠近王维。《高山》,《流水》,以物观物,不惊不怖。

  任逍遥的抒情诗,多用三言、五言或七言,单以节奏论,似乎也回到了汉语、唐朝、甚至魏晋。

  杜马兰诗风清简,癯而能腴,可写可不写,或已接近了他所向往的境界:世上本无诗,有诗本无句;有句本无体,有体本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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