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多年前,这个女人拯救资生堂

2015年10月10日 10:42  作者:蔡成平  (0)+1

  文/新浪财经日本站长 蔡成平  特约记者 韩闻婧

  资生堂,日本第一大、全球第五大化妆品公司,在全球拥有约4.6万名员工,产品行销全球89个国家和地区,但当它1872年在东京银座起步时,其实不过是一家不起眼的小药店,尝试开发化妆品则是在1897年,正式转型化妆品领域则是在创业45年之后。

  新浪财经独家策划《传承的力量之日本篇》第七期:《130多年前,这个女人拯救资生堂》

  资生堂,即使不一定用过其产品,但恐怕也一定有闻其名。若列举10个知名的日本品牌,十有八九人们会想到资生堂,甚至若只列举5个,它也极有可能被提及。

  目前,资生堂是日本第一大、全球第五大化妆品公司,在全球拥有约4.6万名员工,年度销售额达7777亿日元,产品行销全球89个国家和地区,但当它1872年在东京银座起步时,其实不过是一家不起眼的小药店,尝试开发化妆品则是在1897年,即创业25年之后,而正式转型化妆品领域则是在创业45年之后。

  走过143个春秋的资生堂,也是全球十大化妆品公司中创业史最为悠久的一家。在经历了创业家族三代传承,16任总裁更替之后,依然枝繁叶茂。通过三代接力,资生堂是如何一步步不断成长壮大,且确保基业长青的呢?

  拯救基业于危难的女人

1872年,福原有信在日本东京开设的西式药局资生堂。1872年福原有信在日本东京开设的西式药局资生堂

  资生堂的创始人叫福原有信,日本著名的医学作家山崎光夫在描述福原有信创业传奇的著作中,将福原有信誉为是“开花之人”,同时后人也多评价福原有信是“和魂洋才”的企业家典范。

  福原有信出生时的幼名叫“福原金太郎”,自幼跟从父亲福原有琳研习四书五经等汉学,还被安排往返于菩提寺,跟随菩提寺主持学习佛经,并师从祖父福原有斋(知名的中医)学习药草、处方等中医知识,他年轻时的梦想就是成为祖父那样悬壶济世的中医。

  然而,1860年代的日本正处于百年不遇的历史转换期,国门渐开,西学盛行。在这样的背景之下,1864年,16岁的金太郎第一次离别故里——千叶县松冈村(现在的馆山市),前往江户(即现在的东京),拜西医名家织田研斋为师,学习西洋药学,并从此更名“福原有信”。

  1866年,福原有信又进入幕府医学所学习,并成为幕府医学所的药剂师;1867年明治维新后,幕府被推翻,福原有信改进大学东校(东京大学医学院的前身)学习,学成之后顺利进入海军医院工作,1872年荣升海军医院药局局长。

  从这样的经历来看,福原有信无疑走的是一条通往职业医生的华丽之路。但据资生堂名誉董事长福原义春(福原有信之孙)介绍,福原有信本人生性热爱自由,其实并不是很能适应组织内的生存方式,且对当时日益暴走的军阀、藩阀多怀不满。

  同时,当时的日本,谈到药物,粗制滥造者多,甚至假药横行。加上医药不分、以药养医的模式弊端频现,作为职业医生的福原有信希望能推动“医药分离”,并希望通过自主创办药店来研发生产高质量的良药。

  1872年,年仅24岁的福原有信辞去公职,与矢野义彻、前田清则共同创办了“三精社”,主业之一便是在出云町(现在的银座七丁目)创办了一家西式药店,虽是西药店,但福原有信却赋予了其东方内涵,他从中国《易经》的“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一句中选取“资生”二字,取名“资生堂”,寓意大地浩瀚、承载孕育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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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或许难以想象,但当时的日本大街小巷全是中药店,福原有信创办的这家充满了浓浓东方气息的“资生堂”,被后人视为是日本近代西药店的先驱。日本著名作家小野田素梦在其散文名作《银座通》中就描述道:“资生堂的开业,侵略了中药店的领地。”

  “资生堂”刚开业时,药店二楼设为诊所,福原有信邀请陆军军医松本良顺等人坐镇会诊,曾引起关注。但创业维艰,西药在当时还没有被日本百姓广泛接受,而且福原有信坚守一定要销售“纯良正确”的药物,这造成难与市面上低价粗劣药竞争,“资生堂”在开业5年后的1877年便因资金短缺而陷入经营困难,药店被迫搬离银座一等地(1897年又重新搬回)。

  据资生堂公司史料记载,因此背上了债务的福原有信甚至曾在除夕夜遭遇债主登门催债。但即使如此,福原有信仍然为推进医药分离而奔波,他把“资生堂”西药店的日常运营交给妻子(名“德”,后人尊称“德夫人”)负责,在男尊女卑观念仍然根深蒂固的当时,聪慧勇敢的德夫人称得上是拯救“资生堂”的第一功臣,她积极奔走于许多医院,希望能得到来自医院的制药委托业务。

  比如,当时就几乎每天都往返于开业不久的“东京慈惠会医院”,这家医院系高木兼宽(后成为东京帝国大学教授)创办,面向上流社会提供医疗服务,德夫人的坚韧努力让其得到了来自该医院的制药委托,这让“资生堂”的知名度迅速提升,业绩也逐渐转好。后来,德夫人又通过一些途径,让“资生堂”的制剂成为天皇宫家御用指定产品,并成功邀请到美子皇后(后来的“昭宪皇太后”)走访福原家别墅,这被媒体广泛报道。德夫人也逐渐被世人称为“贤夫人”,并随着文明开化的推进,成为近代较早登上杂志封面的日本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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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原有信在此期间,除了尝试成立“东京制药所”,销售大众常用的廉价普通药外,更多的精力花在了推动“医药分离”。1879年他推动日本通过了“药铺开业考试”制度,1882年又组建了“东京药铺会”,试图通过组建行业协会等压力团体来促使政府完善医药分离的法制。

  1884年,福原有信又推动成立了政府资本的国营企业——“大日本制药”公司,出任级别甚高的专务董事(总裁及副总裁皆为政府任命的官僚),这家公司被视为是日本近代制药企业的雏形。顾名思义,“大日本制药”的主要产品是药剂、药品,但后来也开始涉及生产护肤品、香水等化妆品,这一经历对后来“资生堂”转型进入化妆品领域,无疑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此后,福原有信又参与创建了“帝国生命保险”公司(1888年成立),即如今大名鼎鼎的“朝日生命保险”公司,这是日本近代第二家大型生命保险公司,福原有信在1891年出任公司专务董事兼法人代表,1893年出任公司总裁,并带领公司在1898年超越“明治生命保险”公司,跃居日本三大生命保险公司之首。

  福原有信成为名符其实的实业家,在日本医学、制药、保险领域声名大振,也促使日本政府在1889年修改了医药法,药剂师的地位得到法律保证;同时又发起成立了生命保险业协会,并推动政府在1900年制定了“保险业法”。

  可以说,福原有信是日本近代不折不扣的开拓型实业家,《福原有信传》(资生堂,1966年)的著者永井保评价道:“福原有信出于对药的兴趣从医生转身成为药剂师,后经营药剂店,努力提升药剂师地位和水准,又参与创建制药公司,进军与药关联的化妆品行业,后又创建生命保险公司。这一系列的成就都与福原有信的人格有关,他算得上是一个人格圆满之人,做事并非强出头站在风口浪尖上引领,而是善于平衡人际关系,善于协调各方,这让他在医学、药学等领域都收获了声望。

  毫无疑问,福原有信自始至终都是资生堂的灵魂人物,但正如《福原有信传》著者永井保所言,“福原有信大概只在资生堂创业的头十年,真正集中精力地参与了资生堂的经营,此后便转向了其他事业。”

  真正引领资生堂初期发展的是德夫人及长子福原信一。在此期间,作为药店的“资生堂”推出的代表性产品有治疗精神疾病的“神令水”、治疗白血的“清女散”、漱口用的“金水散”、“苍生膏”、健胃的“pepushine糖”,以及“福原卫生磨齿皂”、“脚气丸”(被视为是日本最早的国产维他命剂)。

  命运般的邂逅

左为资生堂创始人福原有信,右为福原有信之三子资生堂首任正式社长福原信三左为资生堂创始人福原有信,右为福原有信之三子资生堂首任正式社长福原信三

  实际上,福原有信早在1897年就利用老朋友、东京大学教授长井长义的处方,领导资生堂推出了第一款化妆品——EUDERMINE化妆水,“EU” 在希腊语中意思是“好的”,“DERMA”则是“肌肤”的意思。这款产品被当时的消费者俗称“资生堂赤水”,倍受好评,即使至今跨越百年,也仍在推出新款。

  但真正主导了资生堂从药店转型为化妆品公司的是福原有信的三子——福原信三,他被视为是资生堂的“中兴之祖”。

  福原信三生于1883年,原本立志当画家,但因长兄福原信一身体羸弱,次兄福原信二早年夭折,而不得不遵从父命接班。最初他被安排至千叶医专(即现在的千叶大学医学院)读书,后又被安排至哥伦比亚大学药学院留学。

  在哥伦比亚,福原信三结识了正在留美苦修的穷画家川岛理一郎,以及边在纽约大学留学读市场营销边在百货店、餐馆打工的穷留学生松本升,这可以称得上是命运般的邂逅,川岛理一郎后来成为“资生堂美学”的奠定者,而松本升则是福原信三一生的绝佳搭档,这恰如索尼创始人井深大与盛田昭夫、本田汽车创始人本田宗一郎和藤泽武夫,一个擅长技术、设计或研发,一个则是经营天才。

资生堂画廊,1919年开设日本现存最古老的画廊。资生堂画廊,1919年开设日本现存最古老的画廊。

  福原信三在美国期间,曾先后在药妆店和化妆品工厂打了两年的工,他的辛勤工作获得了好评,当他要回国的时候,打工的化妆品公司老板将多项化妆品配方当成礼物送给了他,这为资生堂的后期产品开发奠定了良好基础。

  福原信三不仅在美国留学,还曾游历欧洲的巴黎等时尚圣地,他1916年回到日本,此后的资生堂因为他而产生了根本的变化。

  福原信三回国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三越百货,因为他在美国情投意合,约定并肩努力的松本升在那里任职。他说服三越百货同意挖走松本升,委任松本升担任“专务”(类似COO的角色),公司的运营、销售几乎全部交给了松本升负责,他本人则主要负责产品的风格及美学设计。

  福原信三回国不久后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在“资生堂”药店的旁边建了一座崭新的三层楼,命名为“资生堂化妆品部”,这宣告着资生堂正式将化妆品事业从药店的业务中分离,也是创业已近45年的资生堂,转型进军化妆品行业的起点。

  福原信三对艺术的追求和热爱,深深地影响到了他的经营思维,他不但对产品品质格外挑剔,而且非常重视形象包装,强调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统一。福原信三一生最为人称道的口头禅“一切让商品说话!”,如今已成为资生堂的企业DNA,代代相传。

  1916年他召集当时顶尖的设计师,专业策划成立“意匠部”,主要负责产品设计及企业宣传推广,这是日本近代企业中较早的“公关宣传部”。除了总裁办公室外,福原信三在“意匠部”也安置了办公桌,亲自督战产品设计及海报宣传、品牌推广。

  福原信三的艺术天赋,以及在欧美的经历,让他很好地做到了东西结合。比如,在他的主导下,资生堂宣传海报的“美人”形象,就是很好地融合了东方格调与欧美尊贵气质的梦幻女郎形象,这在当时无疑是极为时尚、极富新意的设计。

资生堂1937年推出的会员杂志《花椿》资生堂1937年推出的会员杂志《花椿》

  其实,就连资生堂的“花椿”品牌符号都是福原信三苦思冥想、自主设计的,迄今在化妆品业内颇具影响,为资生堂带来超稳定客户群的《花椿》杂志、“山茶花俱乐部”等都是福原信三期间创建的。

  福原信三之所以被称为是资生堂的“中兴之祖”,还不仅仅是改革了资生堂的产品形象,还在于在松本升的鼎力协助下,他改变了资生堂的企业模式,将资生堂从一家药店改造为合资公司(1921年),并进一步改造为股份制公司(1927年),而且在日本率先导入了美国流行的自由连锁经营(voluntary chain)模式。

  但经营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在福原信三任职总裁的33年间,先后经历了华尔街崩盘、全球经济萧条、金融危机等时代灾难。1940年资生堂也曾遭遇战争带来的灭顶之灾,当时的日本深陷战争泥潭,全国物资缺乏,化妆品作为23种奢侈品之一遭遇禁产。面对困境,福原信三顺应形势,转产肥皂、牙膏、鞋油、钢笔、维生素等产品来维系企业生命。

  1948年,在资生堂正处战后重建的时点上,经历了明治、大正、昭和三个风云激变时代的福原信三离世,享年65岁。他所确定的“融合东西方美学和知性”、“一切让商品说话”的理念,深刻地影响了资生堂后来的发展。

  此外,他还很好地继承并延伸了“不滥用权力,不屈服权势,避免家族势力介入公司经营”的福原家族传统,任人唯贤,唯才是举,他1940年就将总裁的职位交给了松本升接任。从福原信三起至今,资生堂已历经16任总裁,但其中只有三位来自福原家族(第1任总裁福原信三、第7任总裁福原信和、以及第10任总裁福原义春)。

  “总裁之位不是国王”

资生堂名誉会长福原义春资生堂名誉会长福原义春

  福原义春是福原有信之孙(福原有信第五子福原信义的长子),1931年生于东京,是资生堂的第10任总裁(1987年至1997年),如今担任资生堂名誉董事长,仍维持着对资生堂经营的影响力。

  哈佛大学教授、新儒家代表人物杜维明在2013年曾断言,“我不认为目前中国的任何一个企业家有资格算儒商”,“台湾有没有儒商很难说”,却同时高度评价道:“有三个日本人我认识且认为是儒商,一个是稻盛和夫[微博],第二个是诸桥晋六(注:三菱商事原董事长)……第三个人就是资生堂原总裁、家族事业的第三代传人福原义春。”

  福原义春是日本企业家中少有的著述颇丰的作家,至今已出版了《美:发现看不见之物》、《立身社会的公司人》、《多元价值经营时代》、《文化资本的经营》、《部下制造的人》、《生存即学习》等,2007年出版了自传《我的多轨人生》,在这本书中他详述了成长经历及资生堂的国际化之路。

  福原的童年时期,正是日本最艰难的二战末期,他从小食不果腹,但酷爱读书,且与福原家族的长辈们一样热爱艺术。虽然读了很多书,但当他知道自己成为企业经营者的时候,仍后悔地说:“历史典籍中早已蕴藏着经营精髓,只是当时没去深入挖掘。”

  虽然是自己祖父创办的公司,但福原义春1953年进入资生堂工作时,也是通过公开的招聘渠道,他在面试时被问的问题是“你会骑脚踏车吗?会打算盘吗?”,进公司后也是一名普通员工,而且是当时资生堂普通员工中唯一的大学毕业生,一开始也是从最基础的跑销售、送货做起。

1978年,资生堂艺术之家设立,1980年荣获“日本建筑学会奖”。1978年,资生堂艺术之家设立,1980年荣获“日本建筑学会奖”。

  在底层整整历练了25年后,他才在1978年升任部长,在部长的位子上又干了近10年后,由于公司总裁大野良雄1987年突然病故,而被临时推选了公司总裁,时年56岁。上任之初,内心忐忑的福原义春勉励自己:“总裁之位不是国王,要按照手艺人的方式去担任总裁。”

  福原义春认为自己主政的十年(20世纪八九十年代),“正是日本企业经营价值观发生巨变的时代”,他在公司内部推行了“着装自由化”和“统一敬称”,允许员工自由着装,鼓励对公司上级直呼其名。他反复强调“每个员工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在组织机构改革方面,他也毫不含糊,不断地在公司内强调:“不能像过去那样运作公司,那种纵向传递信息的方式是沟通不畅的根本原因。”并从养殖兰花的经验中总结出:“只要营造出便于员工成长,有效率的公司环境就好,用不着事无巨细什么都管,总是胡乱批评指责,不利于人的成长”。

  福原义春在自传中自我总结道:“原本漂浮在公司内的沉闷空气多少减轻了一些,大企业的僵化弊病以及宗派主义也得到了一定的治理。”并对于公司改革,他的感受是“断而敢行,神鬼避之”。

  同时,福原义春对资生堂走向全球化经营贡献巨大。早在1978年,公司董事会对海外扩张持怀疑态度的时候,他就提出必须“用金钱去买时间”,力主公司在有能力的时候必须敢于承受一定风险去海外拓疆扩土。

坐落在东京繁华银座里的资生堂。坐落在东京繁华银座里的资生堂

  但当时的资生堂内部,并没太多国际化的人才,没有人知道如何开辟海外市场,福原义春则信心满满地说:“我们需要从已经住惯了的大陆出海航行,寻求另外的岛屿,我们的确没有航海图,但可以仰天凭借日月星辰辨别航向,这日月星辰就是顾客。”

  他花费高昂的代价,邀请全球著名的形象设计师进行合作,不断开辟了资生堂法国分公司、美国分公司,并在1980年将资生堂引入中国,成为最早进入北京经济开发区的外资企业,这些不懈的努力让资生堂真正走向了海外,奠定了在全球行业格局中的地位。

  同时,福原义春在1999年从经营的角度首次提出了“文化资本”这一概念,即他认为,文化性创造有助于经营,以往的创造像投资积累一样成为下次创造的台阶,对于经营来说,文化也具有资本的作用。

  从福原有信的“和魂洋才”,将东方文化与西方技术相结合创立资生堂,到福原信三通过“东西方技术兼收并蓄”取得品牌战略的成功,再到福原义春的文化资本论,可以说福原家族在赋予资生堂独特文化定位及传承上是一脉相承的。

  资生堂140多年的发展史,很好地说明了何为“接力”,接力意味着每一代人在接过接力棒时都需要奋力跑完全程,为家族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同时,资生堂走过的路也很好地说明了何为“传承”,传承到底传什么,显然资生堂福原家族的答案不是“金钱”,而是恒久弥新的文化基因。

  (本文作者介绍:新浪财经日本站站长,毕业于早稻田大学,著有《柳井正与优衣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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