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从民生角度看加息

　　□杨涛

　　民间金融的活跃客观上使利率出现了双轨化特征，这使加息的效果有限，但是加息对解决居民存款负利率等民生问题仍然大有帮助

　　进入2007年，央行加息与否就成为最吸引人的话题之一。在2月份的宏观数据出台后，出于对信贷高增长与通货膨胀压力的担忧，央行终于在3月18日宣布上调金融机构人民币存贷款利率，使市场各方围绕利率政策展开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

　　应该说，本次加息政策出台，更多是着眼于货币当局控制经济过热的意图。今年2月份的数据表明商业银行发放的贷款增加了17.2%，投资反弹的压力在增大，央行因此必须发出信号，这表明新一轮的紧缩性调控将拉开序幕，虽然本轮调控预计将更加温和。

　　毫无疑问，在现代社会中，加息由于直接影响到资金价格，影响往往非常深远。在我国，从民生角度来看，本次加息也会在以下几个方面产生影响。

　　首先，本次加息，对居民福利影响最大，而最直接的方面则是有助于解决负利率问题。自2004年以来，负利率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所谓负利率，就是实际利率为负。自去年12月以来我国居民存款已经连续三个月处于负利率状态。简单来看，存款负利率会损害银行储户的利益，抑制部分居民储蓄倾向。持续负利率则会促使储蓄资金寻求其他投资渠道，而对广大缺乏金融投资能力的中低收入者来说，则不得不承受存款收益被侵蚀的现实。同时，利率过低在理论上也意味着银行补贴了贷款人，存款人利益有受到间接侵害的可能性。由此可见，加息在短期内能缓解负利率对居民的福利损害，但长期来看还是要靠利率市场化改革来完善资金价格机制。

　　另外，现代服务型金融的主要特点，是使所有需要资金的人能得到资金，并为取得的资金付出公平的代价，这也是基本的民生权利之一。在过度管制下，民间金融自然会形成一套“地下”的资金价格体系。目前，我们不得不说利率政策对实体经济影响有限：一方面，在推动投资中起主要作用的地方政府和国企对利率的敏感度较低；另一方面，民间金融的活跃客观上促成了利率双轨化特征的出现。因此，简单依靠

利率调整将难以实现政策目标，只有从根本上放松管制、解决金融体系的弊端，才能达到一箭双雕，既建立起利率传导机制，又使民间金融彻底走到阳光之下。

　　再就是关于利率政策与财富效应的问题。对于稳定的社会来说，居民享有财富效应是合理的。财富效应可以理解为居民的富足感，主要来自于资产的价值增加，代表性的是房地产、

股票等价值的增加。比如去年以来美国房地产市场不够景气，但是美国股市繁荣的财富效应仍然支持了消费增长。我国目前的股市和房地产市场问题多多，衍生的财富效应非常脆弱。考虑到资产价格的风险，应尽量避免运用利率政策干预市场，防止市场出现大的波动。另外市场利率的提高，也可能对某些金融产品的推出具有不利影响，而其他一些产品或许又生逢其时。从监管部门和金融机构的角度来说，结合政策变化，面向居民增加新的投资品种，才是一种双赢的策略。

　　最后，加息的重要效果之一是抑制通货膨胀，当前的通胀压力主要来源于粮食和生产要素价格，而劳动力价格上涨带来的压力有限。要释放来自于前者的压力，恐怕更需要进一步的市场化改革。而对于工资增长带来的适度通胀，在某种程度上是当前可以接受的。要弱化公众对物价上涨的痛苦感，考虑持续加息不如考虑提高工资。工资的持续增长，能够推动物价的温和上涨，这对增加我国居民的内需，缓解

人民币升值的压力也大有裨益。

　　(作者单位：中国社科院金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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