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财经专栏作家 肖磊[微博]
毫无疑问,比特币是有史以来,互联网乃至实体世界最成功的营销案例之一,它将一个价值为零的产品推高至1300美元,小到“中国大妈”,大到李嘉诚、索罗斯等间接参与,至今还在风靡全球,让那些整天琢磨如何建设品牌、营销产品的公司精英顶礼膜拜。
普通的产品是这样诞生的:行业→创始人→公司→产品→营销。而比特币从使用者入手,消费者自己制造产品、并进行推广,最后才是建立中心、形成行业生态,是一个倒序,这种逻辑颠覆了所有产品的创新和推广思路。
除了深陷其中者,没有人会相信这是比特币自我生长的结果。但策划者一天不露面,可能更多的人就会一直相信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无论如何,事物总有其发展规律和原始动能,比特币的发展和壮大并不是没有规律可寻,其中一些事情更是耐人寻味。
一、神秘的创始人
由于比特币的创始人“中本聪”的神秘效应,给整个比特币品牌有了可以讲的故事,使其传播力更强,更容易引起话题和关注。仅仅是对中本聪本人的猜测和报道,就已经让比特币红得发紫。
创始人的销声敛迹也让这种神秘效应成为一种不花任何宣传费用的软广告,也让更多的人相信了比特币去中心化的特点,抵触和警惕感下降了,可信度提升了。
几乎全球任何一个互联网平台都不会抵触对比特币的讨论和推广。试想,如果知道比特币是美国政府或谷歌[微博]等组织所创造,或有人站出来并证明比特币是由自己创造,恐怕很多追逐者就会泄气,一些平台和地域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抵制行为。
二、专业的技术和完全开放的平台
中本聪用最专业和最具说服力的论文引起了整个专业圈子的关注,吸引了更多工程师和开发者参与讨论和推动比特币的可行性。梦想解决安全、便捷、保密、通货膨胀等消费者最在乎的问题,这就成了货币的问题、所有人的问题,市场足够大。
也就是说,比特币作为一个创新产品,有了强大的用户需求预期,有了可以想象的市场规模诱惑,又代表了一种先进的技术和解决方案,各种专业人员有动力集中参与,保证了这款产品的技术含量和专业性。
另外一点就是开放,很多产品之所以夭折,就是因为开放性较差,很多有智慧的人不愿意或确实没有动力参与。比特币的开放是有目共睹的,这种开源软件和中本聪坚定的方向指导,给更多的人提供了施展的机会而又不至于偏离市场。比特币得到了最廉价的技术成本,而保证了一个后续的创新和建设力度。至今依然有很多IT工程师前赴后继的进入到比特币圈子,对其不断的完善及创新市场服务。
三、影响有影响力的人
比特币很多推广当中,其焦点集中在各类大腕们对其的关注,包括Facebook前执行董事,创始人、合作伙伴ChamathPalihapitiya宣布购买了500万美元的比特币;著名风险投资公司安德森•霍洛维茨(Andreessen Horowitz)的联合创始人本•霍洛维茨宣布看好比特币;索罗斯合伙人刘易斯牵头私募基金凤凰基金也宣布准备投资一些比特币相关项目。
在欧洲、中国、印度等国,参与比特币的人当中有很多是具有很大影响力的人,比如中国前不久刚刚成立的一个比特币交易平台“币行”,就是由曾任职Facebook的高级科学家的蒋长浩和曾任高盛分析师的王浩所创;包括近期爆出的李嘉诚旗下公司投资美国比特币相关支付公司。
影响有影响力的人是比特币推广当中不可忽略的一环,让IT圈和投资圈联合起来,是比特币能够迅速壮大的重要条件。比特币再次拉近了工程师和投资家的距离,激发了他们的合作热情。资本于技术的结合从来就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这让比特币的发展变得更快、更具影响力。
四、无偿捐赠
比特币不仅需要更多有影响力的人参与,还需要发挥本身的产品优势,让更多的人看到比特币的产品特点,而不是停留在一个简单的概念,也就是在概念运作完毕之后,要接地气,用产品的具体应用来说话。最早讨论给维基解密捐赠比特币的时候,就引起了一阵轰动,但这也形象的说明了比特币的特点,具有匿名和不可追踪以及容易变现等特点。
比特币推广者十分明白,捐赠实际上是一个成本又小,宣传效果又大的商业逻辑。比特币建立初期,没有人愿意花钱去买比特币;你可以不买比特币、反感比特币,但你绝不会举手打骂那些白送你东西的人,何况比特币圈子在发出捐助的同时也在支持变现的渠道。包括中国雅安地震之后,壹基金收到上百个比特币捐赠,导致舆论哗然,比特币这个词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大面积的传入中国,并一发不可收拾。
捐助已经称为比特币推广当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也是比特币生态文化建设当中最重要的一个标志,捐助让整个比特币环境变得温暖,让很多人的对比特币的抵触感迅速下降。我们可以看到,无偿捐助是贯穿整个比特币发展的一个重要线索。我不仅想问,最早发动捐助计划和引导各类比特币捐助的人到底是谁?谁在如此不断的慷慨施舍呢?
五、利益捆绑
开发比特币是一个非常耗时且成本较高的事情,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参与进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随着比特币关注度和价格的提高,其参与比特币市场的成就感和利益得到了满足。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关键性开发者还经常会得到一些匿名的捐助,保证了他们最原始的积极性。不仅是开发领域,还有很多诸如挖矿、建立交易平台等,都得到过相关的投资和捐助。
后期包括投资者、商家、消费者的参与也都得到了相应的市场回报,比如商家只要宣布接受比特币,其广告效应迅速放大。一些交易平台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拉到了大批的风险投资。要知道在互联网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普通创业者要想拉到投资谈何容易,但由于介入比特币的原因,一些互联网公司迅速获得关注、脱颖而出。
随着价格的上涨和交易量的放大,投资者、交易商、资讯网站、实物等衍生品生产者、一些支付机构等均得到了相应利益,而且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比特币市场发展越大,大家利益就会越大。这导致每一个参与者目前来看都是建设者。
六、制造争议
任何人消费任何一种产品,主要消费的是它的特点。比如买一件衣服,主要是防寒或好看;使用一个软件,主要是看它是否免费或有特定功能等等。比特币不可追踪和匿名等特点导致一些犯罪分子对其非常喜欢。包括贩毒、雇凶、灰色交易等等团伙对比特币钟爱有加,这种现象遭到了各国监管方面的重视,但引起的争议对于比特币本身来说并不是坏事,这也更加广泛的宣传了比特币的特点,乃至深入人心。
就像国际市场有很多恐怖分子和军火商之间的交易采用美元和黄金一样,说明比特币就像美元和黄金一样,让所有人都会心动。于此同时,利用这种争议建立了各个不同领域的可信度,增大了使用规模。
比特币的另一个重要争议存在于学术市场,包括格林斯潘、伯南克、克鲁格曼、巴菲特等人都参与到了对比特币货币属性的讨论,各国央行[微博]、财政部等相关人员也先后对比特币的货币属性明确其表态。这些讨论基本都是针锋相对,影响深远。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破天荒的事情,因为虚拟电子货币诞生有很多年了,但从没有像比特币这样取得如此之高的关注。
学术界的关注最终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些规则的产生,因为统治这个世界的是精英、是思想、是规则。尤其是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相信的是“存在即道理”的市场逻辑。
七、帮助建设者
除了营销,比特币还有其真正的推动力。目前已经证实,有一个名为BitcoinGrant的组织,它会不时向人们发放比特币,以支持这些人为比特币做出的贡献。
之前Avalon(一家构建比特币挖矿机的公司)的创始人郭义夫(美籍华人)就收到了该组织的邮件,该组织与郭交流了Avalon的未来;不久,这个组织送给了他1万个比特币,无需任何条件,这些比特币足以支持他开发下一代的挖矿机。一人关注了该组织,认为Bitcoin Grant的行为是有明确目标的。Bitcoin Gran还资助了比特币上太空的项目,也资助了另一家运行比特币矿池的公司,以及一种新的比特币钱包。
一些为比特币网络编写软件的Google员工也表示,收到了Bitcoin Grant的捐款。该组织还这样鼓励为比特币编写和完善软件的人“感谢能够参与比特币的建设,比特币需要更加成熟的投资模式,要真正推动比特币发展,它需要正常化。”还有很多人接受了Bitcoin Gran的捐助,但并未公开。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该组织的责任应该就是维护和建立比特币的生态。遗憾的是,该组织只会主动联系别人,不会回答他人发送的邮件,跟中本聪的风格比较相似。
八、形成中心
比特币不仅不会去中心,而且正在形成一个无形的中心。实际上目前已生产出来的1200万个比特币大部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比特币的前十大持有者都在美国,而这前十大持有者持有的比特币占到了已开采出来总量的20%以上,而这些人只占到比特币全球玩家的千分之一,甚至更低。
还有几十万的比特币已经丢失,甚至无法找回,在散户手上流通的比特币就更加有限了。中国目前是全球最大的比特币交易市场,但按照交易个数来算,已经进入中国市场的比特币还不到50万个,而且中国大多数投资者都是非常少量的持有,又非常频繁的交易,导致看上去交易量很大,但实际上真正掌握在中国人手上的比特币非常少。比特币的中心似乎已经在形成。
但比特币要形成的中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数量方面的概念,比特币最后形成的中心应该是一个生态和产业,这个中心所起的作用是调控、干预、保护、推广。比特币中心生态构成大体可能是:协会(已成型的比特币大会、基金会、联盟等)、资本(产业投资人)、人才(研发人员)、交易平台(提供流动性)、投资交易者(激发比特币金融货币属性)、商家和消费者(提供基础的货币使用和流通)、学者和媒体(提供争论及学术研究,影响更多的人,保持比特币的曝光度和活力)。
总结
实际上比特币有着最强悍的反对者,包括像格林斯潘、克鲁格曼、中国央行等,但它依然能够在强大的幕后推广者掌控之下逢凶化吉、破浪前行。如果没有一个完整而高超的营销策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需要明白的是,最高明的营销并不是成功的将产品推广出去占领市场,而是让所参与者都相信,这不是营销,是自我生长的结果。比特币做到了。
但不要忘了,世界上最厉害的邪教和最疯狂的传销往往是“洗脑”了那些高学历、高收入,具备更多号召力和影响力的人,所以才放大了“破坏力”。对比特币现象的研究,或许才刚刚起步,因为人类的思考和生活方式已经因互联网而改变,互联网领域的规则和正邪之分,不是简单的用传统思维可以解释的,对比特币的定位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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