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万能险优与劣

　　文/新浪财经金融e观察（微信公众号：sinaeguancha）专栏作家 保险智库

　　保险公司将实际负债久期为一年的资金投入到久期长达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长期股权投资中，而其实际发生的投资现金流入仅仅为来自所投资公司的现金分红，这种“短钱长配”为保险公司带来了一定的现金流压力。

　　万能险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优点突出，却也缺点难掩，容简洁道来。

　　先说好的。

　　万能险具有交费灵活、透明度高、保额可调整、保单价值领取方便以及收益相对较高等特点。万能险是指除了同传统寿险一样给予生命保障外，还可以让客户直接参与由保险公司为投保人建立的投资帐户内资金的投资活动，将保单的价值与保险公司独立运作的投保人投资账户资金的业绩联系起来。

　　万能险具有较高收益。

　　在银行利率进入下行周期的背景下，理财产品的收益率迅速下降。但目前市场上的万能险的年化收益率要普遍高于存款利率、银行理财收益率、传统年金和分红的实际收益率。从2016年7月的数据来看，银行一年期存款利率进一步下行，仅为1.5%，前两年火热的余额宝七日年化收益率已经从最高点降至2.4%，分红险和三个月理财产品的利率分别为3.5%和4%，万能险的结算收益率平均值在4%-6%之间，明显高于前四个品种。虽然仍低于网贷平台动辄10%左右的收益率，但是保险行业的监管更加完善、保险公司实力也更加雄厚，购买万能险的风险要显著低于网贷平台。

　　万能险有利于中小保险企业突围，降低保险市场集中度。

　　随着2012年以来中小保险公司高现价策略型万能险业务的高速增长，中小险企万能险占比从2013年的62%上升至2015年的78%，而国寿、平安、太保、新华、泰康、太平、人保寿等七大保险企业万能险市场份额明显降低。万能险销售规模较大的中小保险企业有安邦、华夏、生命、前海及和谐健康等公司。这些寿险公司借助万能险迅速扩大市场规模，对传统寿险公司带来挑战，也促进保险市场主体的多元化。

　　此外，万能险还有利于发挥保险的融资渠道功能。

　　万能险的毛病也得说。最重要的就是高现价产品是万能险的主要风险点。

　　在宝万之争中，万能险频频躺枪，何以？首先，这与我国保险行业的痼疾——保险销售，保险公司产品营销、消费者服务中的一些不规范做法有关；其次，也与我国万能险产品的品种结构有关。根据现金价值的分布状态，一般将万能险分为高现价万能险和非高现价万能险。其中，高现价万能险是指万能账户在保费进入账户后的第二年就已高于投保人交纳的保费，使得投保人在第二年退保也可以获得收益。非高现价万能险，一般是指在保单的前8-10年期间，万能险账户的现金价值增值低于实际投资收益的增值，10年后才可超过实际投资收益，通过这种现金价值分布形态可以起到限制投保人退保的作用。

　　万能险的风险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其一是保险公司负债端久期低于资产端久期。

　　与一般工商企业负债不同，保险公司负债具有负债端久期长和对投保人有保底利率承诺两个特征，这意味着保险公司须将绝大部分资产配置在能够创造长期稳定回报的产品上，无论是在美国还是我国保险公司的资产配置主要以低风险、收益稳定的债券资产为主。目前，我国保险资产的平均久期约在5-7年左右，对于非高现价万能险，负债端久期一般在10年以上，负债端久期高于资产端；而对于高现价万能险，实际负债久期往往以一年为主，负债端久期显著小于资产端久期。保险公司将实际负债久期为一年的资金投入到久期长达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长期股权投资中，而其实际发生的投资现金流入仅仅为来自所投资公司的现金分红，这种“短钱长配”为保险公司带来了一定的现金流压力。

　　其二是万能险营销渠道成本费用高昂。

　　目前绝大部分高现价万能险主要依靠银保渠道销售，从营销渠道成本费用来看，对于非高现价万能险保单而言，第一年计提的渠道成本费用摊销到几十年之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存续期仅为一年的高现价万能险保单而言，渠道成本费为保险公司带来巨大压力。据中金公司研究，目前万能险的银保渠道成本约为1.5-2.5%之间，则万能险的总负债端成本约为6-9%左右。在经济持续下行，股市低迷的情况下，资产端收益难以弥补负债端成本，险企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因此，万能险对我国保险监管部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万能险的政策也经历了先放松后收紧的过程。一是放开前端。2015年2月16日，保监会放开万能险不超过2.5%的最低保证利率限制。最低保证利率由保险公司根据产品特性、风险程度自主确定。二是管住后端，集中强化准备金、偿付能力等方面的监管。产品最低保证利率越高，需要计提的准备金越高，偿付能力要求就越高。三是提高风险保障责任要求。最低风险保额与保单账户价值的比例提高3倍，体现回归保障的监管导向，保护消费者权益。

　　投保人应如何看待万能险？

　　首先，万能险是一种兼具投资与保障功能的产品，但并不是人人都适合投保万能险。对于具有一定财力基础并且有资产传承需求的人群来说，万能险是很好的选择。由于家庭中的子女越来越多，必将涉及到父母去世后的遗产分配问题，而万能险可以设立多个保险受益人，并可以调整资产分配额度，因此购买万能险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

　　另外，对于想通过保险产品规避风险，而又担心购买保险后资金不能随时取出的人群来说，万能险交费灵活、保额可以调整，方便随时取出，并有保险公司规定万能险交费满三年或五年之后，可以部分领取并且不收取手续费。而对于具有养老需求的人群来说，万能险存取灵活，可以转移缴费压力，并且可以在规定年龄一次性全部领取，但是作为养老用途的保险最重要的特点是安全性和确定性，万能险虽然规定了保底收益率，但是投保人在分享保险公司利润的同时，也要和公司共同承担成本，万能养老保险领取金额的多少要根据投资账户的累计情况而定。因此，对有养老需求的人群来说，万能险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万能险并不“万能”。

　　其次，万能险是一个相对复杂的产品，对消费者素质有更高的要求。每一单万能险在后边都标注有万能型提示，消费者在购买万能险的时候要保持谨慎，做好长期持有的准备。应注意：一是投保万能险的收益应为结算利率乘以投资账户资金，而不是结算利率乘以其缴纳的保费；二是投保人还需要了解的情况是投保后保险公司将提取相应的费用，例如初始费用、保单管理费等。由于万能险是变额保险，因此可以不续缴保费，但是保险公司依然会按期扣除费用，很可能发生账户资金全部被扣除的情况；三是保障账户和投资账户的资金比例应有一个合理的控制。

　　（北京保险研究院 赵阳）

　　(本文作者介绍：北京保险研究院是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打造的支持保险业改革和发展的高端智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