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财经印度特约观察员 吴顺煌 (微博)
外国人在印度人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在印度旅游，除了需要忍受印度餐的煎熬、落后的设施、低下的效率之外，最大的精力消耗要数这个“讨价还价”。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印度船夫对价格的评价：“Everything is 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
笔者在瓦拉纳西迷宫般的小巷。从菩提迦耶坐大巴一到瓦拉纳西，我们马上打Auto(一种载人的三轮摩托车)直奔郊外鹿野苑的中华寺。当然，按照印度人的习惯，打Auto免不了一翻讨价还价：
“250卢比”，司机坐在车上，翻着报纸，很绅士地对我说。
“No, 100”，我开始还价，心里也没底，但看路程估计不会超过100卢比。
“200……150……，OK，150卢比，This is Indian price(这是印度人价钱)”，在我摇了几次头后，司机最后很斩钉截铁地确定价钱。
看到司机镇定的表情，根据对距离的估计，我觉得或许就是这个价格。不过既然前面还有车，不如上前再问一问看。另一个司机已经知道我在这里还过价，直接开150卢比，我直接说100卢比，他立马答应，然后上车走人！我开始严重怀疑我的判断能力了。
果不其然，隔天碰到一个中国女孩，她说她们只坐了50卢比！
Everything is possible
外国人在印度人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在印度旅游，除了需要忍受印度餐的煎熬、落后的设施、低下的效率之外，最大的精力消耗要数这个“讨价还价”。
在鹿野苑落脚后的第三天，朋友终于元气恢复，我们直奔恒河。
“Boat, boat……”？当我们在瓦拉纳西穿街走巷，好不容易来到恒河街台阶时，突然就不断有人开始尾随，一边走一边说出“船”的英语单词，看来应该是在问要不要坐船游恒河。
“多少钱”？我问一位尾随的船夫。
“800卢比”，他说。
我冒出了身冷汗，因为旅游指南上写着一个小时50卢比，即使印度这几年通货膨胀很猛烈，也不至于上涨得如此夸张吧？！
“That is impossible”！(这不可能！)我向船夫说。
“Everything is 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船夫认真地回答道。
我又冒了一身冷汗。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好像是耐克或者阿迪达斯的广告语吧？干脆不跟印度人扯了，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没想到这“一切皆有可能”的船夫继续尾随，“500如何？……400？……”，船夫一边尾随一边降价。
这时候，突然从前面冒出来另一个船夫，对着我说：“Boat，50卢比每个人，马上走”！最后，跟着这位船夫上了一条与4位印度人合伙的小船。从800到50，还真证明“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50卢比是要和另外4个印度人共享一小船，在一个讲究种姓制度的国家，两个外国人与印度人共挤一条船，应该是比较稀少的，坐在对面的印度人劈头就问，我们是不是来自尼泊尔的。
恒河里人牛同浴。外国人属于第二种姓
在印度旅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只要跟你搭话的人都会问你叫什么名字，甚至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笔者有一次在德里问路，对方听完我的话后，不是指路，而是先问我叫什么名字，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来这一切跟印度人根深蒂固的种姓观念有观。据印度朋友Hoin(荷因)讲，虽然种姓制度已经被印度政府废除了，但生活上依然盛行。除了部分改用普遍名字的印度人之外，很多人都能通过名字读出他属于哪个种姓，于是劈头就问名字，甚至父母名字，就成了印度人辨别身份的便捷方式，并变成一种交际习惯。
“那低种姓的人改个婆罗门名字不就行了”？我问。
“绝对不行，那样的话婆罗门会杀了他”，荷因说。荷因接着讲，婆罗门吃素，低种姓多数肉都吃。但为了更变地位，少数低种姓者开始吃素，通过一代一代努力，也有可能提高其地位。
“那么外国人属于什么种姓”？听得我这个吃肉的外国人有点担心自己的地位。
“如果硬要安插一个种姓的话，应该是属于刹帝利吧”，荷因想了许久后说。
这种说法估计跟英国人统治过印度有关，在印度的种姓制度里，刹帝利属于第二高种姓，排列于祭祀阶级的婆罗门下面，属于统治阶级或者武士阶级。
令人喜出望外的是，作为刹帝利的外国人依然还能享受到英国人留下来的好处。在印度的各大火车站都有专门的外国人售票处，与混乱又难闻的火车站售票厅相比，外国人售票处简直就是天堂，不但有舒服的沙发，还有空调，而且即使是客运高峰期，印度铁道系统始终都会留出一定比例的配额给外国人，不会出现一票难求的情况。
恒河台阶上的沐浴者。不过，享受特殊待遇的外国人也要付出更高的代价。除了住行上被索要更高价格之外，从各尔各答，到瓦拉纳西，再到阿格拉，大多数旅游景点，外国人买门票的价钱都要比印度人高出8－15倍。比如加尔各答的维多利亚纪念馆，印度人的门票是一张小纸条，只要10卢比；而外国人门票则是一张漂亮的彩印页面，售价150卢比(约18元)。最昂贵的要数泰姬陵，印度人的门票是20卢比，而外国游客则要750卢比(约86元)，相差30多倍。
“假如一个外国人取了个婆罗门的印度女孩，那生下来的孩子属于什么种姓呢”？在与荷因聊天快结束时，我好奇地问。
“按照传统规定，两者结婚后，全家会被降级到不可接触者(注：此等级被排除在种姓之外，属于不可接触的贱民)”，荷因说，根据印度种姓制度，一般只允许同种姓的人通婚。
然而再深究下去，情况更加复杂。据说，印度四大种姓和不可接触者下面还被细分为3000个子种姓和90000个地方子种姓团体。所以有些地方，即使在大种姓上属于同一种姓，但由于子种姓不同，也是不允许通婚的。外国人要取个印度老婆，看来要慎重判别对方出身才行。
不过，作为全球最大的民主国家，加上近20多年的经济发展，印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传统的种姓制度主要存活在落后地区或者农村，其中要属圣城瓦拉纳西所在的北方邦最为强烈。而对于像印度首都新德里这样的大都市，情况又有所不同。下一篇游记将为您讲述最后一站——首都新德里的复杂与多元，敬请期待。
(本文作者介绍：印度德里大学留学生，2007年毕业于中山大学哲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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