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讨论:国际金融合作提供一带一路经济发展新动力

圆桌讨论:国际金融合作提供一带一路经济发展新动力
2018年11月02日 15:24 新浪财经

  新浪财经讯 11月2日消息,首届中新(重庆)战略性互联互通示范项目金融峰会(简称中新金融峰会)在重庆悦来国际会议中心举行,诸位嘉宾在“国际金融合作提供‘一带一路’经济发展新动力”专题会议上进行圆桌讨论。

  以下为圆桌讨论实录:

  巴曙松:刚才,各位金融家、专家从不同的角度对今天的主题谈了自己的看法,下面进入提问时间。我刚才边听他们讲就在想问什么问题,站在谁的角度问比较好,后来想了想有了一个结论,我站在在座媒体朋友们的角度,因为一问问题马上就会给你发新闻稿,标题醒目、内容清晰。

  所以第一个问题,请每一位专家都回答,在你的评价中你认为到目前为止“一带一路”的倡议实施,你觉得评价最高、印象最深的进展是什么?说一个,你参与的项目也好、参与的事情也好,你印象最深、评价最高的。与此同时,你在“一带一路”项目过程中,在金融合作中,你碰到对你来说最大的障碍、最大的挑战是哪样?你参与的事情、亲身经历的,哪一个是你评价最高的进展,哪一个是你觉得最大的障碍、下一步要突破的,如果把这个突破了,整个进展会顺畅很多。一个就是往回看取得了什么进展和成绩,第二个往哪个方向努力,我们还是从刘总这儿开始,因为他参与的项目也很多,就这两个问题各用一句话回答,这样他们马上记录下来,正好做成一个页面,叫做“五位专家‘一带一路’面面观”。

  刘珺:对中国来说“一带一路”投融资最重要的成绩,就是一定要使“一带一路”的投融资平台化,不要单兵作战,使得集团化作战成为一种对外投融资的常态。比如多双边基金的建设,比如我们跟国际著名的投资机构组团进行投资,开展共投、跟投这样的行为,这样就能保证投资能呈现一个由点到线、由线到面、由面到系统的过程。

  比如中投在去年就投资了欧洲最大的物流项目,就是“一带一路”区域内的项目,这个物流项目就能保证即便是中国的公司走出去的时候,在欧洲也有很好的地面物流系统与之进行配合。未来投资过程中,我认为最大的挑战还是双方基础设施的有效对接,我这里所说的基础设施不是物理的基础设施,而是法律、制度、信用评级以及风险估值方面的基础设施对接,如果大家在这个过程中间语言都不一致,可能在投资过程中不仅会产生误解,而且会影响投资的效率。

  巴曙松:非常好,印象深的就是要建朋友圈,障碍总结下来就是朋友圈里的话大家都要听得懂。接下来看看进出口银行最大的进展和障碍。

  黄良波:我觉得最大的进展是这几年“一带一路”建设,确实经济欠发达地区通过民生重大项目的发展,比如我刚才说到的水电项目,占全国20%的发电量,原来农村连18%的供电率都不够,现在提高了很多。最大的挑战,尤其是欠发达国家对于债务自身的管理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大的,再就是对自己项目的规划是不够的。

  巴曙松:谢谢黄行长。你的第二点有点像刚才新加坡基础设施局的局长讲的,人力的提升这个很重要,这是英雄所在略同。接下来请马来亚银行的李先生。

  李兴福:我同意刚才两位讲者讲的,第一个就是我们需要把信息整合到一起,每个人都要共同的协作,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第二就是当然要让人们的民生福祉得到提高,我们还有很多要做的,还有很多可以做的,还有很多人的生活质量可能得到提高。我认为有很多基础设施的发展只是还在表面,比如我们看一下能源,当然我们现在为人们提供了一些电力,他们有了灯,但从更加深刻的能源层面我们能做什么呢?所以我们就可以做更多电力有关的事,让整个社会得到很大质量的提升。

  巴曙松:谢谢。亚洲基础设施发展局这方面也有非常好的规划,从你的观察来看,你觉得“一带一路”经济融通发展里哪一个是你觉得进展比较大的,哪一个是你认为下一步障碍比较大的?

  高源祥:基础设施毕竟是“一带一路”的基础,所以基础设施的发展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在整个东盟跟南亚,因为不是一个单一的经济体,也不是一个单一的国家,所以你在很大的程度上,你会看到制度在某一个国家,甚至在一个国家当中就有很多分化的局面。比如人文,人的文化其实也非常不同,这是在亚洲地区尤其东盟和南亚实施基础设施发展最大的难题。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呢?其中一个最好的方法,这是以一个多边的方式去进行,多边的方式可以把经济上或者金融上的风险分散掉,所以多边的方式可以把这些风险分散掉。当一个多边的形式去实行基础设施的时候,你会考虑到不同的问题,会更好解决基础设施的发展。

  我举例,最近一两年新加坡整个生态系统,包括日资多边银行,新加坡7、8家银行,还有驻扎新加坡的一些银行,在缅甸就实施了一个225兆瓦的天然气发电厂,而这其实用了一个非常多边的方式,多个国家一起合作的方式去推动那里的电力基础设施的发展,我觉得这是要我们更好发展的地方。

  巴曙松:那你觉得有哪些进展是应该肯定或者评价比较高的?

  高源祥:我相信世界虽然已经开始分级化,可是在基础发展方面,大家都做了很多合作,以互补的方式进行,这种互补的方式我们要更加强调,然后再更好地做这件事。

  巴曙松:谢谢你。你能不能再讲一个具体的,新加坡很善于在不同的文化之间沟通,你说在东南亚印象最深的,承载文化巨大差异的一个习惯,能举个例子让重庆的朋友了解一下吗?

  高源祥:我就举一个例子吧,其实新加坡跟南亚地区,尤其是印度也有非常长的往来,我们不敢说对印度有非常强、非常深的了解,可是毕竟新加坡对印度的了解还相当的成熟。所以我昨天就跟一些重庆的企业在聊天,我们说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最近新加坡政府尤其是我们办公室,接纳了来自印度的一个省份的政府官员,他就跟我们他们要建桥、建路,而他们建桥建路的时候就说谁的建设功能非常强,他们觉得中国的建设功能非常强。所以他们就找了在印度的大使馆,去招了中国建设桥跟路的建筑商,他们说找不到人去对接这个问题。我们在聊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昨天我们聊到重庆的一个企业,他们很想为这些周边的国家找一些项目来做,可是这之中有一个很大的差异,而新加坡在这方面可以扮演更好的角色。

  巴曙松:谢谢,下次可以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论坛。接下来请大华银行张总谈一谈,你们在东南亚包括中国有很多分支机构,你觉得在“一带一路”金融合作里,哪些进展比较快?哪些障碍是比较多的?

  张志坚:刚才我们的同事也说到多边的合作,这几年的加强是一个非常好的势头。就像我们跟中国贸促会在2012年的时候,跟他们接触,他们也感觉得到,因为企业也要往东南亚发展,可是往往他们最缺的就是一个信息。因为对于企业来说,他走出去的时候,其实银行服务往往不是他首先所需要的,而是怎么样更好地了解当地的一些投资机会,以及当地的优惠政策,包括政府的一些政策,怎么样去设立这个公司,其实这还是最关键的。市场进入以后就是人脉的关系,因为毕竟他们要寻找合作伙伴。所以这些都是种种企业一直在碰钉子的方面,我们也非常幸运的是跟中国贸促会在2012年就签署了战略合作协助企业,因为我们在这方面东盟有资源。我觉得之后也可以看得到,像很多其他机构,比如最近我们也跟浦发签了战略合作,所以可以感觉得到多边合作已经变成了一种新常态,接下来的发展非常关键,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机构,包括大华银行拥有全部的信息。只有大家多边合作才能创造新能力,我们正在朝这方面迈进。

  另外一点,中国的企业实力很强,往往他走出去以后看到一个项目觉得可以做,因为他有这个实力。但到了异国之后,更关键的是长期发展怎么更好建立国内的合作伙伴,这就是一个长期战略性的做法。我觉得这一点肯定能够继续去推进,如果这块做得好,我深信“一带一路”的发展,接下来的情况肯定会越来越好,谢谢。

  巴曙松:要有合作伙伴,这是非常好的建议。我们还有一点时间,给我的是自由提问时间,我想以偷懒的方法,就是用这个嘉宾的问题问另一个嘉宾。我刚才听了他们的演讲之后,分别中间都产生了很多问题。我想先问刘总,刚才有嘉宾讲到说“一带一路”项目,有可能面临债务陷井的风险,有很多负债,建好项目债务还不了,陷入债务风险,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刘珺:从题目的角度来说,债务陷阱本身来说就不是一个科学严谨定义出来的科学概念,如果你要得定出多大的比例算是债务陷阱,多大的比例会造成主权经济体出现困难。我个人认为债务杠杆率是从原始经济走向现代经济不可或缺的创新,通过金融资本有效提升了实体资本的运行效率,债务本身是个中性词,不是好也不是坏的,如果你未来的投资收益能够覆盖债务的话,你应该更多借债,提升你的杠杆率。但是,从2008年以及1997年两次大的金融危机之后,其实我们得出来一个最根本的结论就是,不能过度负债,过度负债一定程度上会短期促进繁荣,但长期造成你入不敷出,最终拖累你的经济体长期持续稳定发展的能力,就是你会受到重大的冲击。既然我们有这个结论就应该坚定地要求相关国家在经济合作过程中,你要有一个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概念,你应该准确知道你自己的国民经济承担多大的杠杆率是可承受的,多大是不可承受的。

  如果问我的建议,我的建议就是:第一,首先你要有自己债务比方面的相关制度安排,这对任何一个国家经济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第二,要控制负债过程中的几个比例,比如不要形成成本跟收入之间的错配,你的收益很低,借债很高,长时间无法持续。还要有限控制你的期限错配,不要借短钱,要长期投资。再有不要形成币种过度错配,你老借那么多美元,在美元强势的时候本币又在贬值,这会造成巨大的汇率损失,使得原本不是很沉重的债务负担变得不可承受之重。第三,任何信息披露要做到充分跟公平。信息披露透明之后,就能保证无论是投资国还是被投资国,都知道现在的债务处在什么样的水平。很多人说中国造成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非洲国家的债务陷阱,其实打开他们的债务数据一看,中国的债权占比只是个位数的占比,最高的也不超过10%。所以即便有陷阱,挖陷阱的人也不会是中国,也有可能是别的国家挖的。

  最后一个建议,正说明了我们在对外投资过程中,债权投资和股权投资本身结合的重要性,我们希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家都能发挥自己的比较优势,如果我对你的负债、债权变成了我对你的股权投资,你不就不存在债务陷阱的问题了吗?如果从简单的产品出口,变成制造能力当地的建设,以及综地投资就不会有债务陷阱了。所以未来的发展方向还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要始终本着合作共赢的态度,认认真真分析我们在价值链过程中各自的优势在哪里,有效进行结合。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我想负责任大国的姿态,一定会在“一带一路”的合作过程中充分显现出来。

  巴曙松:再问一下黄行长一个问题,刚才他们也提到有一个批评,说现在的项目都给的是国有企业,国有企业一弄大家就批评说背后是政府,有没有什么政治冲突?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因为你们本身也是政策性银行。怎么看待这个项目,最开始出现的第一批主力军可能就是大型国企,怎么样化解这个状态,或者说怎么把各自的功能发挥好,民企和国企以及当地的企业相对独立,当然你们也带有政府色彩,怎么看待国有企业占的比重比较大,是不是面临额外的政治风险?

  黄良波:实际上在外面去做项目、做工程的国有企业多一些,这与我们国家的经济结构有关系,因为原来做工程实力比较强的都是国有企业比较强,还有一个原因,国有企业在外做工程盯得严一些,曝光率也高一些,实际有相当一部分也是民营企业出去做的。现在有的民营企业做总承包也是分包给国有企业,最后别人一看施工还是国有企业,所以这里面稍微有点误会。

  另外,刚刚局长说到比如中国的企业到国外去,与当地企业分包相对少一点,原因就是中国讲的减少协调,尽快把项目做完以后早点交,使之产生效益,这样也有钱还。现在发现有一些舆论上的声音,我们大家都在调整。民营企业有能力的,支持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政策实际是一致的。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也更加注意让企业在当地承包工程的时候,尽量使用当地的人,但有一个协调成本增大的问题,交工的速度等各方面就会慢一些。

  巴曙松:我还想问一下大华银行的张总,现在世界范围内实际上已然形成了两个对全球化的看法,一个是今天我们大家都谈到的合作、共赢、沟通,我们叫做政策沟通、贸易畅通、设施连通。还有一种是相对的隔离、贸易保护,比如本国优先、排外。这个形成慢慢促使全球的经济体,可能贸易成本会上升,在这样一个慢慢变得有一点程度分化的背景下,这些沿线的经济体是怎么平衡不同的趋势?比如新加坡要做出这样一个平衡很不容易,我们撇开政治因素你是一个银行家,在全球都有分支机构,面对这样一个对于全球化的不同看法,以及采取的不同措施,你作为一家金融机构的管理者,怎么去平衡这种不同的大的经济体或者不同的政策导向呢?

  张志坚:这个问题有点深奥。从我的角度来看,刚才我们也提到了像东盟文化的差异性非常大,之前我在印度尼西亚工作过,之后在中国也工作了十年,我才感觉到什么是大的差异。在不同的国家,尤其是在东盟,我要强调一点,有些时候你在那里工作,东盟一般的国家他们因为文化不一样,有可能我们新加坡人讨论一些事情比较直接,但一些地方很多时候比较婉转一点,有可能也不会说不。但如果你在其他方面,比如我们在新加坡讨论如果不就是不,大家会再积极讨论,所以这样一个文化的差异,企业进入的时候要非常理解。

  现在一些所谓的分离,有可能也是沟通,也有可能是文化的差异,因为毕竟每个国家的文化是不一样的。当然现在有一些国家就觉得不在共同体活动,他感觉独立一点,中国有一句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其实是找寻一个非常好的结合点,大家能有一个共识,其实我们最终的一个问题就是沟通与谅解。

  刘珺:我给大家提供一个全新的视角,其实现在很多人在说我们有一定的去全球化、逆全球化的趋势,甚至不排除反全球化的趋势,大家仔细想想这里所说的全球化是基于产品的全球化,我们在比较优势理论的基础之上形成的以贸易流为主的全球化趋势,我建立一些贸易壁垒、关税壁垒,让这个全球化的趋势一定程度上放缓,来避免我们国家的失业率上升,你们国家的贸易差激增。但未来的全球化是基于技术的全球化,根本不是基于产品的。比如苹果,如果有一天在逆全球化的过程中,苹果公司倒闭了,那我相信全球化趋势可能发生了逆转。只要这种大的科技集中平台还存在,它的这种科技集成能力还存在,它是在全球配制技术资源、生产资源、销售资源,以及配制他的价值。所以这种全球化我相信人类是不断进步的,只要人类进步,只要科技还是我们人类进步最强的推动力,这种全球化始终不可能逆转。所以大家还应该充分乐观,我们的全球化趋势会在新一轮的技术平台上展开新的篇章。

  巴曙松: 谢谢刘总,只是看商品的全球化看来是比较狭隘的。最后1分钟我想给亚洲基础设施发展局的高局长。刚才几乎每一个人都讲到了基础设施融资期限长,所以我们要控制债务比例,要控制期限错配,要控制货币,这些道理我们每个银行家都懂,但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基础设施项目在犯这些简单低级的错误呢?作为亚洲基础设施发展局你们怎么看待这些问题?为什么老是在犯不断的错误?

  高源祥:首先毕竟每个国家发展的进度是不一样的,单一在每个国家里面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刚才所说某一个金融上的理念不代表每一个都可以了解,尤其是基础设施的建设,涉及到太多政治的因素、涉及到太多系统上的因素。比如刚刚所提到的债务陷阱,其实债务我也同意是没有对或错的,但陷阱是有一个对或错的分别。刚才大家提了非常多的建议怎么去解决这些问题,而毕竟是市场化,我觉得最重要的回到了我刚才讲的三个原则,要好好建立基础设施,我们必须秉持着三个原则:一是互相尊敬;二是互相信任,因为信任不是说信任就信任,而是需要行动跟时间去承诺,然后才能有互相信任;三是互利共赢,我们也常常说互利共赢,可互利共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要更深化了解怎么互利法、怎么共赢法。

  巴曙松:谢谢。再次感谢台上的几位嘉宾精彩的观点和讨论,感谢大家的聆听,谢谢各位!

  新浪声明:所有会议实录均为现场速记整理,未经演讲者审阅,新浪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

责任编辑:赵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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