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山：智慧企业的进度是竞争压力和企业能力的函数

工业和信息化部原副部长、北京大学教授杨学山

　　新浪财经讯 12月17日消息，由中国企业联合会、中国企业家协会主办的“2019中国智慧企业发展论坛”今日在浙江省德清国际会议中心举办。主题为“智能自主 全面赋能”。工业和信息化部原副部长、北京大学教授杨学山出席并发表主题演讲。

　　杨学山表示，在智慧企业的管理中，工业链和智能工厂里的数字车间的管理会逐渐和实体制造衔接。智慧企业是企业家决策，不是由政府决策。因此，智慧企业的发展首先要面对来自市场的压力，需要考虑新的产品需求和竞争对手对同样产品生产过程的变革，这些是企业家决策的第一动力。

　　智慧企业需要考虑产业发展、投入产出比、劳动生产力和利润率等等问题，从而判断应有的能力和设备，这样的决策决定着智慧企业的前进方向和步伐。他认为，智慧企业的进度、方向是竞争压力和企业能力的函数，是基础能力行动和企业家判断和决策的结果。

　　以下为文字实录：

　　杨学山：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很荣幸被邀请来参加2019中国智慧企业发展论坛，根据会议的安排，就机器智能演进的主题跟大家分享一下。

　　一看这个我们就看见了在我们的面前，几千年人类在机器发展历程中走过的过程，看这个过程和我们今天的主题智慧企业有着很高度的切合度，今天的报告十个小点，其实是沿着这样一个思考的路径展开。首先简单的介绍一下，什么是机器智能。接下来从我们比较熟悉的领域，从三个方面来解释一下机器智能是怎么演进的，然后在具体演进的基础之上我们再归纳一下，看看它有什么样的特征，有哪些东西我们可以总结出来，最后再看看未来，它是什么样场景和路线图，大概是什么样子。所以沿着这样的过程讲。

　　其实这个内容是我在离开工作岗位之后写的第二本书的第一章里面后面三节的内容，写出来的主要内容来自这个地方。我们先讲什么是机器智能，机器智能没有形成共识，大家对它的看法不一样，所以我们看第一个，机器智能就是人工智能，最经验的是南开大学机器智能研究所，你打开它的网页看看它研究的内容，全部是人工智能。然后我们有很多的文章中，把机器人作为机器智能的主要的代表，或者说机器智能就当做机器人。

　　第三个在百度百科上大体上是把像人一样的，有人一样功能的机器系统叫做机器智能，我做的注解比较多，实际上机器智能从有机器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机器智能，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观点，我们在中国、全球有很多人研究工具或者机器发展的历史，以及人进步中的作用，其中有一个观点就是工艺和机器是人类知识和经验的结合，是人类知识和经验的第三种承载方式，另外两种承载方式是什么？第一、人的大脑，第二、记录下来的各种文献，第三、就是存在的各种客观的人造物中间，人造物是人的智能的结晶。同时我们想一想，人造机器不管如何简单，都是和人的智能知识相关，当然随着发展机器本身能够分析判断执行，就有了机器的智能，这是一个演进的过程。人有肌肉智能、小脑智能和大脑智能，其实我们今天在智能或者机器智能或者人工智能发展过程中，我们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情是如何实现肌肉智能和小脑智能，五芳斋粽子大家知道，这几年连续悬赏一千万，要把包粽子实现机器来做，但是到今天为止没有解决，我们想想包粽子在座很多人都会，我们在包粽子的过程中，有逻辑思维功能码？几乎没有大脑功能，是肌肉功能和小脑功能完成了包粽子，所以我们不能说机器做什么事情来分析这个机器有没有智能，是不是智能。所以这样看我们说大体上从功能的角度看它有超过物理的和处理信息和具备逻辑功能的。我们实际上到了今天，大部分机器系统已经把物理的信息和路径的合在一起，而支撑它的发展我们还要理论方法，这就构成了它的脉络。

　　抽象的说，我们再回到大家比较熟悉的，我们任何一个制造企业，或者说我们今天要做智慧企业，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呢？这是中国工程院应该是2015年立的课题，2017年研究完成，2017年的12月27日发布的关于智能制造发展路径的一个研究报告中，这个报告中最关键的就是这三张图，左中右三个图合在一起讲了我们如何在今天走向智能制造的逻辑路线。我们看一下这个逻辑模型，我们就可以看到，机器只能是一个怎么样的发展过程，所以最左边第一张图，左边是人、右边是机器，当然这个机器尽管没有信息系统，但是它也有人和机器操纵之间的接口，所以想想德清可能我不知道，因为确实德清没来过，在浙江有很多地方，还有很多的制造业，是人在直接操纵几十年前的车厂，就没有任何自动和数字的车厂，这样的事情一看就是最左边这张图。

　　中间这张图人在操纵机器的时候加了一个信息系统，这个系统能够使得原来人操作简单机厂的动作让系统来做，所以一些简单的自动化生产线和简单的数控机床中间有了一个东西，信息系统，那么最右边原来我们一个数控机床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的简单，我们把参数一输进去它制造不同的产品，我们人的操作就变少了。原来我们一条生产线他延长的越来越长，可以完整的完成一个产品，从零部件、原材料到最终产品，在这个过程中原来要人做的很多的事情有中间这一块来做。所以我们看在这样的过程中，本质上就是人的知识和经验行为和动作控制的思考，由人到了中间这个部分，为了实现中间这个部分，所以最右边机器的部分，也增加了不少部分，使得变成了一个统一体，这个统一体我们更愿意把它叫做水平不断提升的很高的机器智能。

　　我们再想一想，其实在这个过程里面，我们再把它细分一下，就机器中的人机接口，其实我们是要把它逐渐分开，我为什么分开呢？这样能理解我们从今天或者从现在比较落后的制造过程，走向比较先进的制造过程中，我们哪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所以第一部分是人类的机械装置，我不知道在座的缝纫机踩过没有？这是机器和人的结合的部分，当然到后来，我们就越来越多了。传感器获取控制的信息，而机器的信息系统和人的接口都是中间这块在扩展，到了第三块控制就直接变成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今天我们即使很多机器已经内置了控制的模块，最简单像冰箱、洗衣机，没有控制吗？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到了半自动、全自动一定有控制机构，内置在其中。

　　在系统这块我们也要把它分一分，有些已经完全到了设备中，我们刚才汽车行业的代表说了话，即使今天我们的汽车中，里边的B这个部分，已经成了标配，没有B这个部分，这个汽车已经卖不出去了。当然在汽车的B这个部分确实有两块，一块是内置于汽车中的，一块是可以和汽车分离的，比如信息系统、音乐、导航和其他一些部分，它是可以和汽车分离的，而有一部分是压根内置于汽车中，我们这样一想就知道它是这样的过程。

　　我们再把它视野拉开一点，我们今天讲智慧企业，不仅在讲制造过程，我们还讲这个企业的管理的过程，过程的过程，工业链的过程和其他相关的过程，而这些过程如果我们真正到了一个智能工厂或者还没到智能工厂，就是数字车间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原来属于管理的一部分，会逐渐的和制造的这一部分衔接成一体，所以我们一个无人的工厂，一个智能的工厂原来是在逐步的拓展中，而这个拓展之中和人的关系，拓展到哪儿和人的关系就逐步的拉开，中间的部分就逐步扩展，这样一想它的拓展和刚才制造过程的拓展，在理论模型上是完全一致的。

　　我们再看其他产业，无论是建筑业、服务业还是农业还是其他的企业，数字化智能化当中需要大量的装备。对制造业来说我们要为这样的需求提供装备，这就是我们制造业的任务。

　　讲完之后我们再回过头看一看机器智能有哪些特征是今天可以总结出来的。第一个特征就是它的发展是逐步发展，我们不能把最下边的那几个形态，叫做机器智能，而不把最上面的不叫机器智能，为什么呢？我先说最左边的，800年前离这儿北边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就是当时的松江府，黄道婆把当时历史上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一个纺纱的工艺造了出来，这个纺纱机第一它当时世界显力最高的，第二它是当时人类对于纺纱这件事情，智慧、知识、经验的最高的结晶，产生了这个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们就没有300年前的真衣纺织机，真衣纺织机，就是在黄道普这个基础之上，变成历史，然后由一个锭子变成八到十个锭子，然后再把人的力气由机器替代，这个过程随着电机的发展，所以人机很快被替代，随着我们控制能力的增长，如信息处理能力的增长我们走到了今天。比如说在绍兴的柯桥已经有着今天世界上最先进的自动纺纱车间，所以我们想一想，这样的过程有两个很重要的特征：

　　第一个都是当代最先进的人类智慧知识能力的结晶；第二，没有前面的就没有后面的，有很强的向前依赖性，然后我们看后面的车厂、汽车，都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就是到了新能源汽车，我们和最右边图上的车有了很大的差别，但是车的原理、基本构建还是一样的，我记得前几天没多长时间电视上看了一个科普的短片，是讲人如何搬重物的时候搬不动，下面垫了一个圆的木头，通过滚动实现重物的搬运，在过程中人们发现我为什么要搬木头，为什么不做成一个轮子呢？做轮子摩擦力那么大，我为什么不能把中间这个东西，原来滚动的木头变成一个个滚动的小珠变成轴承呢？正是因为这样的发展过程我们才有了轴承，才有了车。所以我们说正是这样的人类智慧的逐步结晶，演进到了今天，这个中间是一个缺口都不能有的。我们想想为什么包粽子就不能实现呢？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技术的原始积累，这就是我们思考的过程。

　　我们看动力部分，从水轮机到蒸汽机到电机，从气动、液压、齿轮、皮带各种的传动装置，来实现了今天从机器需要力量很大的很精细的各种空间的控制能力，正在这样的过程中逐步的发展，当然我们今天讲智能离不开计算，计算是什么？算的是什么算法？我们正是从这样的过程，一步一步走过来，没有前面的基础后面的计算机不能产生，所以在这上面下面那个图有两个都是中国老祖宗中的，最左边的是栅轴，我们七八千年前的祖先，用小棍子来作为计算的工具，在这个基础之上进入到了算盘，算盘这个原理到欧洲变成差分机，我们用新的技术构成了计算机，构成了我们在控制单元中的FPGI，所以这样人类的计算能力的演进过程，和工业能力演进过程的结合，构成了我们信息处理能力的增长。

　　到了今天，我们刚才三个的分开，就机械动作、动能和计算这三个分开，如果分开的化已经变成了笑话，我们今天在做的时候已经把它融合起来。我们看一架飞机、汽车，在里面我们有物理的能力，材料、物件和物理运动能力的极大承载，我们也是信息采集和处置的极大承载。再一个F35的战斗机上，我们有几万个传感器，有几亿行代码在提供着这一架飞机的控制和运行，所以我们无论是产品还是工艺、激光打印，没有物理能力行吗？它材料必须能够按照我们的需求熔化，我们的激光要能把材料按照需要的温度加热，我们需要有机械手按照我们的控制来运动，所以想想我们这样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融合的过程，不仅是计算和逻辑。只有逻辑和计算是没有3D打印的，否则的话你想想我们3D打印还有什么复杂的。

　　我们为什么高铁天天晚上要停运的，是因为天天都要检查这条线是不是符合300公里或者350公里行驶的需求，除了这个还不够，我们必须有控制系统，这个控制系统有在轨道上，有在车上，还有在我们铁路的管理部门，这样的完整的控制系统和车本身、路本身在今天我们实际能享受高铁，所以为什么说机器智能机器向下延伸，而不延伸不能实现我们社会对这样一个功能的需求，所以我们在回归到这张图上，我们实际上这样的过程就是融合的过程，到了我们最右边的时候我们能切开吗？切开之后就回归、往后退，所以一定是融合的整体的渐渐的向前依赖。这样一想我们确实要再理解一下机器智能。

　　我们说渐进向前依赖融合不可分割，我再讲最上面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很抽象，但是对我们从更前进的角度理解有着十分重要的意思，知识性很好理解，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所有的东西它都是人类知识经验结晶，知识性没有问题，什么叫自在性。自在性是说当它存在于社会之上，当我们把这个工艺制造出来以后，它既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和不依赖创造意图的承载的功能，我们为什么说工具、机器是人类知识的第三载体，主要是指的这个原因，我们倡导的人，我们倡导他的文化，我们还可以通过它来重新创造、发明出来，在整个社会的进步中，它的自在性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所有过程最后的结果就是主编的过程，人在劳动中逐步退出，你想一想，中间这块逐步增加，那右边的人就逐步减少，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除非你不往前走，只要往前走，这个过程是必然的。

　　再回到右边这张图，理解机器智能，我们往往把大脑的部分看得无比的重要，但是我们想想，我们所有的自动化生产线，所有的装备包括机器人，我们如果没有物理能力或者机器能力动能的精确的控制能力，我们能实现先进的系统吗？你们认真想一下，没有一个是可以实现的。所以就像人一样，我们肌肉智能、小脑智能和大脑智能共同构成了我们今天智慧的人，而我们正是物理系统、信息系统、工业能力或者叫物理能力、信息能力合在一起构成了我们的机器智能，缺一个是不行的，只有逻辑能力是不行的，这就是我们制造业从工业、制造业的角度去看人工智能最大的不同。

　　怎么办？以后怎么走？我是极端的简化。先是替代我们简单的体力和脑力劳动，然后我们逐步的走向替代，非创造性的复杂性的脑袋劳动。我们到一个智能车间、数字车间的时候，已经替代了很复杂的脑袋劳动，只是说我们还没有创造，因为做出来还是人把它做出来的，但是会不会最后它自己会构建更加先进的机器系统，是不是像人一样可以进行创新，这是一个话题。今天既没有证实也没有认为，所以是要在发展中解决的话题。

　　怎么发展？我们说动力主要是两个，我们从宏观的角度看和微观的角度看，可能我们看动力不太一样，但是从微观的角度看，智慧企业谁决策？企业家决策，不是政府决策，是企业家决策，它哪个方向走得多快企业家决策，它为什么决策？首先来自市场的压力，新的产品需求和竞争对手对同样产品生产过程的变革，是企业家决策的第一动力，然后它要找到自己产业的看看行不行，所以有投入产出的考虑，有劳动生产力和利润率的考虑，这样还不行，看我有没有能力，所以我们考虑各种基本的能力是不是具备，所以是这样的决策在决定着我们智慧企业往前走的方向和步伐。当然我们说它的进度、方向确实是竞争压力和企业能力的函数，是基础能力行动和企业家判断和决策的结果。

　　今天的报告就到这儿，我们看到，理解机器智能、发展机器智能，走向智能制造是我们一个必然的过程，和我们今天的主题智慧企业，确实适逢其时，好，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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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