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可取代格林斯潘 伯南克将成为续貂狗尾

　　文/迟宇宙

    英伦银行行长莫尔文·金说“凯恩斯曾讲过，伟大的经济学家极其少见，这种人必须具备几种人的天赋数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家和哲学家。格林斯潘正是这些天赋的化身。”

　　莫尔文·金相信格林斯潘是世所罕有的神话人物。英国人一个月前将“伦敦市自由奖”颁予这个格林斯潘以表彰他18年来对全球经济的贡献，金在颁奖晚宴上赠予格林斯潘一幅漫画，画中格林斯潘正在守护龙门，喻其多次在经济危机中挽救了全世界。

　　自从1987年登上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宝座以来，艾伦·格林斯潘就变成了一个

神话人物。在镁光灯的照耀下，他越来越像影片《摇尾狗》中的美国总统，被印刷术、无线电波和数字信息包装成为英雄人物和杰出的美国公民。他所获犒赏不胜枚举，美国人称他为“和平缔造者”并授他“总统自由勋章”，英国女王也用爵士勋章表彰他“对全球经济稳定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格林斯潘从1987年8月11日开始扮演美国财富保护神的角色。他在宣誓中说有了“从不上涨的通货膨胀，永远牛气冲天的股票市场，低利率和高就业”，“今后4年的日子好过多了”。

　　但10月19日华尔街的“黑色星期一”告诉他，宣誓只是一种口唇行动，他至少得用一次拯救来演示自己的神迹。道琼斯指数3小时内暴跌22.6%，5000多亿美元瞬间蒸发。38人当天告别了《福布斯》全美400富豪榜，亿万富翁亚瑟·凯恩在绝望中用一颗子弹谋杀了自己。

　　格林斯潘在第二天清早发表声明“联邦储备委员会，根据其国家中央银行的责任，今天重申它时刻准备着发挥其清偿来源的作用，支撑经济和金融系统。”《福布斯》描述道：“这是格林斯潘最辉煌的一刻，他高举起喇叭，告诉银行把钱借给华尔街，然后降低短期利率，而长期利率也随之下降。”

　　人们花了几个月时间挽回了金钱和信心的双重损失，而格林斯潘除了赢得里根总统的赞赏外，也赢得了美国人的心。

　　合众国如今已经更迭了四位总统，时间和空间都发生了改变，惟一没变的就是美联储主席位置上的这个人。19年来他将合众国从两次衰退和一次股市泡沫中拯救出来，然后带来一次历史上最长的增长期。1996年大选前夕，《财富》封面说：“谁当总统都无所谓，只要让艾伦当联储主席就行。”合众国的新总统叫克林顿，格林斯潘在克林顿时代创造了“零通货膨胀型”经济奇迹。

　　19年来，艾伦·格林斯潘谨慎而温润地呵护着美国的财富，就如同一位犹太母亲守护她的家庭。他希望美国及其人民能够攥紧更多财富。他把希望写在一块牌子上，放在办公桌上使自己能够时刻面对———“钱从这里滚出来！”

　　美国人相信格林斯潘，就像相信那些古老的传说。他们觉得他会对美国经济过热保持着警觉，稍有过热迹象就会着手降温。他们目睹他将合众国带出了1980年代的暗礁，又驶向了1990年代开始的前所未有的繁荣。即使他的批评者也不得已地相信过去25年来没有人比他更胜任美联储主席的神座。

　　现在，神即将离开他的神座，神话就要到了结局的时刻，而可怜的伯南克将成为一根续貂的狗尾，在神话的阴影下手足无措。

　　媒体宣称格林斯潘“痛恨规则，怀疑经济模式，不因循守旧”，“所信奉的是灵活性和摆脱教条的自由”。事实也许并不如此，格林斯潘所赖以执掌美国的工具，除了加减息外，惟有谨小慎微。

　　经济学家通常使用的消费行为“模式”———可动用收入和消费开支同步升降，十五年前就已不再适用。消费开支急遽上升，迄止今日已用去了99%，储蓄率已至不足1%的地步。这意味着“封闭经济学”使用者的加减息手段，其直接影响不过财富的1%，即使条理周遭反应，其真实效应也颇值得怀疑。

　　格林斯潘的13次降息已使美国财富谨小慎微的沙皇式改革空间日趋狭窄，伯南克的加减法用起来会困难重重。法国农业信贷银行首席经济师贝特贝泽指斥说：“格林斯潘留下来的，就是一个不平衡的美国———在个人储蓄、国家的金融稳定性，还有

房地产市道的兴旺等方面皆不平衡。”

　　人类在神话时代结束后走进了理性的蛮荒黑暗中。当财富之神离开了他的神座，美国人将会走进一个什么样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