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此生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
——《红楼梦》
文 / 巴九灵（微信公众号：吴晓波频道）
2月19日晚间，一则关于海航集团因疫情而财务状况恶化、将被接管与分拆的消息在网上迅速传开。虽然海航高管及时否认了该消息，但很多人难掩对海航的关心。
比如有网友提出了这样一句灵魂拷问：海航倒闭了，那么多空姐可怎么办啊？
在不知消息真假的情况下，大家满怀惋惜之情，差点刷出#我们欠海航一张飞机票#的热搜。
海航是怎么起家的呢？吴老师曾在《大败局》中谈过，海航诞生于南方岛屿，以半架飞机的启动资金，建立起一家航空公司。海航的产业扩张战略非常激进：航运维系现金收入，现金填补银行贷款，并用银行贷款持续扩张。
2015年国家开始鼓励对外投资，海航开启了全球扩张模式。海航在海外大肆撒钱并购，买地产，买酒店，成为全世界最大方的买家之一。
海航业务面实在太宽泛了，产业覆盖航旅、地产、金融、物流、科技等。根据Wind数据，至2017年底，海航集团的总资产规模飙升到12319亿元。扩张的代价是高负债。2015年到2017年，海航集团三年来累计新增带息债务约3668亿元。
2017年6月，银监会要求银行系统排查万达、复星、海航等海外并购明星企业授信及风险。海航前董事长王健因拍照片失足去世后，另一位创始人陈峰重新出山，担任董事局董事长，对外持续减持资产，积极回归主业，解决现金流危机，仅2018年一年海航集团就处置了3000亿元资产。
陈峰
海航集团2019年中期财报显示，截至2019年6月底，总资产9806亿元，同比下降8%；总负债7067亿元，同比下降6%。
陈峰采访时感慨地说：“曾经买买买不可一世，后来卖卖卖出尽洋相。”
海航的现金流从航运业务中来。可飞机呢，停飞了。
疫情之下，民航大部分处于停运状态。据航班管家统计，1月23日到2月18日，海南航空航班执飞量6695架次，日均248架次，航班平均执飞率31%。
航空业收益薄，但投入大，风险高。航运成本是根据飞机起降次数来定的，频繁起降不仅费油，还对发动机损耗大。因此短途航线成本高，国际航线才挣钱。如今国际航线减少大半，海航传出“吃紧”的消息也不足为奇。
但没人想让海航这个巨人倒下。海航9次蝉联“SKYTRAX五星航空公司”不是白来的，微博上许多“空中飞人”纷纷po出照片，力证海航旅程体验之舒适：和宣传照一样漂亮的小姐姐、精致的飞机餐、先进的座椅和贴心的服务。
就算是飞往浪漫且不吃辣的巴黎，飞机上也备有辣酱，随时安抚乘客的中国胃。
更何况，海航何去何从，还关系着几十万员工的生计。除了日常工资发放，有媒体报道：海航还向员工出售一款金融产品，10000元起投，年化收益率 8.5%。相当于集团向员工借钱，然后付高利息。
动荡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2019年12月30日，陈峰发表新年献词，他说2020年是化解流动性风险的决胜之年。但是他也承认“资金短缺，工资迟发、缓发”。
所以，开头网友的问题，小巴要严肃、认真且忧心忡忡地再问一遍：
如果海航倒闭了，空乘、飞行员、地勤……那么多员工可怎么办啊？
这其中涉及的种种决策权衡，需要谨慎又谨慎。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会影响到各方利益。
因疫情而起的海航传言，直到疫情之后的经济恢复期里，也许我们都不会得到一个明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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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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