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债已开启"零售"时代 企业债距柜台发售还有多远

　　来源：中国经济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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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经济导报记者|李盼盼“1亿额度10分钟售罄”，地方债柜台销售首日便现火爆情形。3月25日，首批地方政府债券——浙江省政府债和宁波市政府债“登陆”商业银行柜台。

　　从银行间市场到交易所市场，再到银行间市场，地方债发行不断扩容、逐步放开，如今流入寻常百姓家。根据财政部的相关安排，除了浙江以及宁波，还有另外四个省份作为地方债柜台发售的首批试点，分别是四川省、陕西省、山东省和北京市，相关业务将陆续开展。

　　多位业内人士分析称，地方债柜台业务的开通，扩大了地方债投资者的范围，有望提升地方债交易的活跃度，对于建设多层次债券市场具有积极作用。而且，可进一步完善地方债定价机制，对地方债一级市场发行产生正反馈作用。此次银行间债市发行的地方债向中小投资者敞开大门后，标志着地方债二级市场全面向中小投资者开放。

　　作为国家发展改革委主管的企业债，也是企业直接融资的主要渠道之一，是否可以从中得到启发，开启企业债柜台发售之路？

　　如何购买地方债？

　　继2016年地方债发行渠道扩充到交易所市场后，2019年3月再面向个人和企业投资者开放，至此，地方债终于流入了寻常百姓家。

　　通常来说，地方债的投资主体主要是银行和非银金融机构等，通称“批发市场”，而此次投资群体范围放大后，中小投资者可通过银行柜台业务开展交易，开启了地方债零售市场的窗口。中央国债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下称“中债登”）上海总部副总经理刘凡表示，地方债柜台业务的出现有利于完善多层次债券市场，推进债券投资主体多元化。“柜台市场支持零售交易，与银行间主体市场的批发交易互补互融，丰富了银行间市场的内涵和层次。”

　　如何购买地方政府债？兴业银行负责人表示，持有兴业银行理财卡的个人客户，通过适应性测试，并签署《兴业银行个人客户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柜台业务协议书》及风险揭示书，即开通柜台债券业务，开通后即可通过兴业银行手机银行或网点柜面进行申购或买卖。

　　企业客户需开立兴业银行一般结算户，在网点柜面签署《兴业银行机构客户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柜台业务协议书》及风险揭示书，开放辖内机构通存通兑功能方可开通柜台债券业务。开通后即可通过兴业银行企业网银或网点柜面进行申购或购买。

　　回顾地方债的开放进程，2016年之前，地方债发行主要在银行间市场，但在2016年下半年，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发出专门用于地方债发行的系统，同时也获得了财政部的正式批复，同意使用该系统发行地方债。随后，在当年的11月11日，上海市财政局在上交所顺利招标发行300亿元地方债，拉开了地方债在交易所市场发行的帷幕。

　　3个月后，即2017年2月，财政部下发《关于做好2017年地方政府债券发行工作的通知》，提出“鼓励具备条件的地区研究推进通过财政部深圳证券交易所政府债券发行系统发行地方债”。彼时，有业内人士称，上交所和深交所的纳入，拓宽了发行渠道，丰富了投资人群体，为地方债的平稳发行和流动性的提高提供了保障，更有助于地方债朝着市场化迈进。

　　2018年11月，关于地方债的又一重磅文件出台。11月15日，央行、财政部和银保监会三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开展地方政府债券柜台业务的通知》。通知的核心内容为允许居民通过银行柜台购买地方债。地方债成为继记账式国债、政策性银行债和国家开发银行债后又一类可开展银行间债券市场柜台业务的品种。

　　在地方债柜台发售中，四川省将是第三个启动柜台发售的地区，发行规模达59.29亿元，为5年期土地储备专项债券，其中15亿元面向省内个人和中小投资者发售，是截至目前柜台发行规模最大的地区。

　　优势与风险并存

　　为何这些主要面向个人投资者和中小投资者，通过柜台发行的地方债受到了投资者青睐？“虽然地方债相对于多数理财产品利率较低，但在目前打破刚性兑付情况下，购买理财还需综合考虑风险、准入门槛、流动性等几方面因素，比较适合风险偏好低的投资者和部分进行税收规划的企业，来咨询和购买的也比想象的多。”某商业银行客户经理表示。

　　“如果北京发行的地方债开始销售，我会买。毕竟是政府发的，比买一些乱七八糟的理财有保障，图个安心，而且每年付利息也不错。”中国经济导报记者在北京市工商银行某网点遇到的同样来咨询北京地方债购买的张女士表示。

　　从准入门槛来看，目前已经发售的浙江、宁波、四川三支地方债最低可以仅购买100元，对于投资者金融资产没有要求，仅需要进行风险评估；而在此前，根据《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柜台业务管理办法》规定，个人投资者投资地方债需满足如下条件：年收入不低于50万元，名下金融资产不少于300万元，并且具有两年以上证券投资经验。

　　而从发行利率来看，已发行的三支地方债收益率普遍高于同期国债和定期储蓄，但低于银行多数大额存单和结构性存款理财产品收益。以浙江发行的5年期地方债“19浙江债04”为例，票面利率为3.32%，每年付息，高于5年期国债平均利率（wind显示5年期国债收益率在2.86%~3.10%区间内）。此外，对于机构投资者而言，地方政府债券利息收入免征企业所得税、增值税，收益率还会高出1个点左右。

　　虽然本次发行的地方债券评级较高、流动性较好，但对于将地方政府债券面向个人投资者发行最低百元可买的地方债，也有部分业内人士表达了担忧。

　　自2017年以来，就有部分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城投公司等发生了逾期、违约现象，背后也体现了地方政府的隐性债务风险。海富通基金固定收益部副总监陈轶平表示，“目前首批进行柜台发行的六个地区的地方政府，财政状况都相对较好，大多是专项债有收入保障，风险较低。但未来如果柜台发行扩大化，面对数量众多的个人投资者，如果地方政府发行的债券发生逾期，社会影响和公信力伤害也更大，地方债券信息披露、评级、资金应用等方面需要更加公开透明，投资者也要学会选择适合自己的理财产品。”

　　企业债能否借鉴柜台发售？

　　地方债柜台销售的同时，企业债是否可以借鉴？

　　陈轶平表示，银行间市场是针对机构的市场，普通个人投资者很难进入。虽然交易所债券市场相对银行间市场较小，但目前却是个人投资者相对容易参与的市场。

　　目前来看，交易所企业债可通过股票交易软件买卖，门槛并不高，大概千元即可参与。需要指出的是，交易所债券品种的投资收益主要来自两部分：一是票面利率；二是债券在二级市场交易的价差收益。因此，投资交易所债券时，除了需要注意票面利率，还需要注意二级市场目前价格和到期收益率。

　　同时，陈轶平指出，和股票一样，交易所的企业债券也具有波动性，交易所债券的投资模式可分为“长期持有”与“波段操作”两种。若投资者在分析潜在的风险因素后对现有的某支债券收益率满意，完全可以买入并持有到期，不过持有到期需要缴纳20%所得税。而进行“波段操作”更适合弹性高的债券品种，主要是低评级品种，可根据宏观经济周期的变动，适时选择流动性好的债券，在债券牛市来临时投资，在熊市来临前卖出。

　　国泰君安证券研究所首席固定收益分析师覃汉表示，难点首先是流动性问题，所以一般这类交易所债券的参与方式主要是一级发行申购，二级很难买到量。筛选的时候需要经过严格信评流程，自上而下对公司所处的行业、上下游情况以及公司本身的财务状况进行分析，判断没有问题以后再进行投资。另外，个人投资者可能对债券发行人信用状况不熟悉，难于判断现有价格是否合理补偿风险。

　　而且，覃汉认为，债券市场尽管有了一波下跌，但很多企业债的收益率仍难言诱人，扣税后无杠杆的收益率往往不及股份制银行的3~6个月理财产品。真正对现存的交易所债券投资者来说，仅存的诱惑就是高收益债券。购买高收益债券则要首先获得债券合格投资者的身份，然后就要衡量企业的现金流情况、担保情况、再融资能力，和当地政府的支持力度，同时还要判断是否有相关债权的诉讼等多重因素。加上自2018年开始，企业债违约频发，给投资者购买企业债的信心增加了不确定性。覃汉认为，如果开展在银行柜台销售企业债，对中小投资者的吸引有多大还有待考量。

　　综上所述，在打破刚兑，没有政府背书的背景下，企业债未来在银行柜台进行发售，除了考量企业经营和对经济波动产生风险的应对能力外，还考验中小投资者对市场的预判能力，从目前来看，这条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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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