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数字经济为高质量发展带来效率提升和创新驱动_新浪财经

　　12月4日消息，阿布扎比国际金融中心与阿联酋中央银行在两国首都联合举办“2020中国-阿联酋创新投资大会”。本次大会是中东北非最大金融科技和创新盛会“阿布扎比金融科技节”（Fintech Abu Dhabi）的中国平行会议。大会在全球疫情和经济不确定性高企、多边合作备受挑战背景下召开，围绕创新投资和金融服务两大主题进行深度探讨，百余位中外嘉宾通过15场专题圆桌和35场主旨演讲展开深度交流。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所长王微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所长王微在2020中国-阿联酋创新投资大会上表示，我们认为目前全球经济发展过程中，城市化的力量是十分巨大的，而且最近这些年更多的城市化发展出现在人口高度密集的一些发展中国家，比如中国、东南亚地区等等人口高度密集的国家。大量的人口进入城市，进入工业化过程，进入服务业就业，不仅会带来经济发展格局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带来全球消费市场的重塑，带来全球产业链的重新分布。比如在消费市场重塑方面，会崛起很多新的城市成为全球的消费中心，像中国的北京和上海，目前已经在全球140个国际消费中心城市中位居前10的位置。未来，140个城市对全球的贡献将超过30%，但它们的人口只占13%。所以，全球城市化的发展过程中也会给全球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全球消费市场的一体化带来巨大的动力。全球在发展过程中，还是有非常多的积极因素和可以为我们利用的机遇。

　　百年未有之大疫情。在疫情条件下，中国虽然用半年的时间比较好的控制了疫情，同时有力的促进了经济的恢复，但更多国家还处在疫情持续加剧的过程中，包括美国、欧洲、巴西、印度，他们的疫情还在持续延续。疫情对各个国家的经济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供需两个方面同时迎来冲击。疫情不仅造成了一些国家和全球经济链产业链的中断，同时也带来了就业不稳和经济预期下降，使得全球的经济循环处在一个下旋的过程中。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看到，目前中国对疫情的控制和经济率先恢复增长，也对全球的经济增长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标杆，为全球恢复经济增长树立了重要的信心。更重要的在于，疫情可能成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新变数，也就是说，谁能够在这场全球的疫情中率先赢得发展的先机，可能会对未来全球经济的增长、全球的治理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我们觉得疫情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一个新的关键变量。

　　中国的现代化强国，就是要让中国从中等收入国家迈入高收入国家的门槛，而且是在2035年要进入到高收入国家的中等水平行列。而更多的发展重心在于中国从过去的高速度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加快我们迈向高收入国家行列的步伐。

　　新的发展愿景实现过程中，中国要实现的是高质量的发展，是以提升效率和创新驱动为动力的新的发展，在提升效率和实现创新驱动的过程中，我们最大的创新动力和效率提升的工具来自于数字经济。这一轮的数字经济，在全球来讲是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智能化等新兴技术的发展，以及这些技术之间的相互融合并实现的创新。通过创新，不仅让我们有了很多新的数字化产品，比如手机、移动的客户端、各种数字化的显示器，同时背后也带动了更多数字产品的产业发展。更大范围内的数字化应用所带来的是整个经济社会发展格局的变化，这种格局的变化，首先是出现了很多新的经营模式，特别是以移动互联网为依托的，比如网上购物、移动支付、通过数字化手段实现的城市治理。所以数字经济的发展，现在已经成为全球各个国家进行产业竞争、进行市场竞争的一个新的竞争焦点。

　　中国的数字经济还是在持续不断地增长，2019年，中国的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已经达到36%，比2010年提高了十几个百分点，所以数字经济的发展在中国不断加速。

　　居民消费全面向线上迁移。

　　智能化在整个经济运行中得到了进一步提升。

　　云上办公。对于大量的企业来讲，能不能在疫情之后快速复工复产与能否利用互联网、利用云上办公有非常大的关联，比如很多公司过去接单需要通过商务谈判，通过大量的出差获得新的订单，但是在疫情期间，很多企业通过云上办公、云洽谈，实现了订单的快速恢复。

　　在数字化发展的过程中，特别是在疫情期间，我们出现了很多供应链的创新，或者供应链的重塑。比如电商，过去主要是依靠淘宝、京东这种大型的互联网平台，但疫情之后更快发展的是原来线下的连锁企业社区商店。它们通过互联网平台进行销售，通过线下的社区配送实现了门到门的便捷服务，打造了新的电商的供应链。通过这样的电商供应链，使得更多老百姓能够享受到数字经济的高效服务。

　　智慧化城市的建设加快。通过互联网平台帮助政府更好的实现治理，实现城市的管理，实现城市智能化发展。

　　在疫情期间，我们数字技术的创新应用，特别是融合性应用得到了快速发展，一个是大数据的应用，让政府体会到大数据应用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价值，特别是在大数据的精准分析方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包括疫情期间人员的流动，复工复产，到底有多少人回到了工作岗位。我们利用手机信息的位置移动，在家和工作岗位之间停留多少小时的判断，来估计多少人开始进入到工作状态，这样的数据要比统计局通过线下的层层统计上来的数据又快又精准。所以，我们在复工复产的过程中怎么样稳就业、支持就业、加快就业的恢复，成为中国政府优先政策选项。

　　人工智能技术在疫情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包括在武汉一线的医院，都有大量的智能机器人在帮助医护人员照顾病人，进行消毒、清洁。在社区也有很多无人机、无人车，还有一些智能的配送设备在快速应用。当然还有这几天大家讨论的区块链，区块链的应用在疫情期间也得到了比较好的普及，特别是人和人之间的相互信任，交易信息不通畅的情况下，区块链为稳定供应链、稳定产业链、促进交易的形成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疫情期间所体现出来的创新跟全球目前数字经济的发展趋势是相吻合的，而且疫情期间全面加速的数字经济，体现了数字经济在满足消费、保障就业、稳定增长、支撑创新方面能够发挥的关键作用，它对于中国经济未来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新动能。

　　数字经济发展的空间，特别是对于中国来讲，还是非常巨大的。这个巨大的关键在于中国有一个超大规模的市场，这也是中国经济改革开放40年形成的最大的一个新的竞争优势。由于有规模巨大的市场，海量的人口，还有多元化、多层次的需求，它能够为数字经济的创新带来丰富的应用场景。很多创新可以在中国进行实验，迅速形成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和网络的溢出效应，这方面是中国相对于其他国家最重要的一个优势。虽然中国在原创技术方面落后于美国、欧洲等国家，但我们在新兴技术的应用和迅速产业化方面具有别的国家所不具有的规模化巨大优势，所以未来中国数字化发展的前景还是非常巨大的。

　　我们认为未来的数字经济是一个更加全面的推进过程。在前十年，我们更多关注的是商品的流通，商品创造过程中的数字经济。而未来将从商品向服务、向制造的方向加快转变。数字经济从过去的消费端开始兴起，未来会沿着消费端向市场端、制造端、设计端更快延伸，沿着产业链高速推进。通过数字经济，把整个经济运行过程中的各个环节，从生产到消费实现更好的贯通和高效率的相互连接，来打造更加稳健有效率的产业链和供应链。

　　数字经济是一个资本、技术和高素质人员的密集型产业，我们需要更多的创新要素在数字经济中的投入。

　　数字经济的发展会形成很多新的产业组织，促进更多企业特别是大中小企业的融合发展。最近这些年全球增长最快的是所谓独角兽企业，其实大量的都是平台型企业，在中国，平台经济的发展是十分迅速的，像淘宝、京东、天猫、滴滴，这些平台的价值很高，更关键的是，通过平台能够为大量的中小企业提供数字化的应用场景和工具。

　　数字经济的发展可能会带动新一轮城乡之间的协调发展和东中西部的协调发展，以及内外贸协调发展。

　　下一步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不光是相关数字产业的发展，而且更大的发展重心在于推动所有的产业，包括服务业、制造业和农业加快向数字化转型。同时，也能够通过技术的应用创造更多新的应用场景和新的商业模式。推进政府转型和加快智慧化数字的治理等方面的发展也更为重要。

　　新基建，包括5G、底层的基础设施、云储存等等对数字经济来讲的关键基础设施，同时政府也在不断加大投入。也有一些为产业服务的共性设施，需要在这个过程中加快发展，比如平台经济，这对更多中小企业来讲是具有外部性的共性发展的设施，所以我们也需要支持这样的平台或设施加快发展。

　　政府来讲，还是要为数字经济的发展创造一个很好的营商环境，特别是要改变治理方式和提升治理能力，用数字化手段完善监管，从过去的包容审慎，向未来的包容审慎和合理监管加快转型，这样才有利于数字经济在中国落地生根和成为创新发展的新动能。

　　以下为王微发言全文：

　　尊敬的各位来宾，非常高兴有机会参加2020中国—阿联酋创新投资大会。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是直属于党中央国务院的政策咨询研究机构。我们主要的责任是针对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长期性、战略性、宏观性和全局性问题进行研究，在中国制定中长期发展规划、进行体制改革、以及短期经济政策调整的过程中，提供我们的咨询建议。

　　大家也知道，中国刚刚召开了中共中央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在这次会议上，党中央对中国下一步的发展提出了一些新的发展愿景。中国正面临着经济进入新发展阶段，也就是高质量发展阶段，未来我们要建设现代化强国。这个发展愿景的判断跟我们现在所处的大环境发展的变化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发展环境中的第一个变化，就是中国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在发生剧烈变化，也就是全球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这个大变局中，很多专家都提到过，我们面临着比较严峻的外部挑战，特别是全球贸易摩擦，逆全球化等方面的问题。我们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仍然面临着很多新的发展机遇。比如，现在全球经济贸易增长的重心正在从发达国家转向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以中国为代表的金砖国家。未来在全球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在全球贸易活动中，发展中国家会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根据联合国贸发组织的统计，现在全球海上贸易的运输量，60%以上出现在发展中国家，所以经济发展的重心、贸易的重心正在发生深刻的转变。

　　第二，全球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在加快推进。特别是中国提出来“一带一路”倡议之后，得到了全球很多国际组织和国家的响应。比如欧盟提出了对接欧亚大陆的基础设施连通的计划；印度尼西亚、哈萨克斯坦等国家也提出了自己的基础设施投资计划。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未来会让更多的国家融入到全球化的过程中，会进一步促进全球产业链的转移，以及全球各个国家之间经济联系的相互加深，所以基础设施的变化对未来全球化格局的影响，也是非常重要。

　　第三，新一轮技术革命。特别是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和智能技术为代表的这场数字经济革命，正在带来大量的新产品、新产业、新的商业模式和新的产业体系。在这方面，全球都处在相同的起跑线上，都在进行这方面的尝试和努力，这对未来全球经济的发展是一个巨大的创新动力。

　　我们认为目前全球经济发展过程中，城市化的力量是十分巨大的，而且最近这些年更多的城市化发展出现在人口高度密集的一些发展中国家，比如中国、东南亚地区等等人口高度密集的国家。大量的人口进入城市，进入工业化过程，进入服务业就业，不仅会带来经济发展格局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带来全球消费市场的重塑，带来全球产业链的重新分布。比如在消费市场重塑方面，会崛起很多新的城市成为全球的消费中心，像中国的北京和上海，目前已经在全球140个国际消费中心城市中位居前10的位置。未来，140个城市对全球的贡献将超过30%，但它们的人口只占13%。所以，全球城市化的发展过程中也会给全球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全球消费市场的一体化带来巨大的动力。全球在发展过程中，还是有非常多的积极因素和可以为我们利用的机遇。

　　现在还面临百年未有之大疫情。在疫情条件下，中国虽然用半年的时间比较好的控制了疫情，同时有力的促进了经济的恢复，但更多国家还处在疫情持续加剧的过程中，包括美国、欧洲、巴西、印度，他们的疫情还在持续延续。疫情对各个国家的经济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供需两个方面同时迎来冲击。疫情不仅造成了一些国家和全球经济链产业链的中断，同时也带来了就业不稳和经济预期下降，使得全球的经济循环处在一个下旋的过程中。

　　更重要的是在五中全会上提出来一个新的百年发展目标，特别是面向十四五甚至更长时间。目前中国正处在两个百年奋斗目标的交汇期，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个目标在今年年底一定会实现。明年我们就要开启中国的新一轮的奋斗历程。用世界的语言来说，中国的现代化强国，就是要让中国从中等收入国家迈入高收入国家的门槛，而且是在2035年要进入到高收入国家的中等水平行列。而更多的发展重心在于中国从过去的高速度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加快我们迈向高收入国家行列的步伐。

　　从我们的预计来看，2025年中国肯定是能够迈入全球高收入国家行列的门槛，到2035年，逐步接近更高的水平。这是中国在五中全会上提出来的新的奋斗目标和新的发展愿景。

　　在新的发展愿景实现过程中，中国要实现的是高质量的发展，是以提升效率和创新驱动为动力的新的发展，在提升效率和实现创新驱动的过程中，我们最大的创新动力和效率提升的工具来自于数字经济。这一轮的数字经济，在全球来讲是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智能化等新兴技术的发展，以及这些技术之间的相互融合并实现的创新。通过创新，不仅让我们有了很多新的数字化产品，比如手机、移动的客户端、各种数字化的显示器，同时背后也带动了更多数字产品的产业发展。更大范围内的数字化应用所带来的是整个经济社会发展格局的变化，这种格局的变化，首先是出现了很多新的经营模式，特别是以移动互联网为依托的，比如网上购物、移动支付、通过数字化手段实现的城市治理。所以数字经济的发展，现在已经成为全球各个国家进行产业竞争、进行市场竞争的一个新的竞争焦点。

　　中国的数字经济发展相对于发达国家还是有点落后，我们现在处在全球的第二位，特别是相对于美国，我们的数字经济规模还不是最大的。如果从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来讲，我们还是比较低的。即使是这样，我们也看到，中国的数字经济还是在持续不断地增长，2019年，中国的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已经达到36%，比2010年提高了十几个百分点，所以数字经济的发展在中国不断加速。

　　更重要的是在数字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按照工信部相关的界定，中国的数字经济发展在四个大的领域加快推进，一个是数字化的产业，包括各种技术的研发、数字化产品的生产、就是我们所说的电子信息工业，正在呈现高速的发展。疫情以来，数字化产业中发展最快的就是智能设备，比如智能扫地机，智能机器人，送药的机器人，测温机器人等等智能化的设备都得到了快速发展。云服务器等等硬件设备也得到了大的发展。

　　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则包括了服务业、制造业和农业。目前在产业数字化方面，我们的第三产业处在相对比较领先的位置。第三产业包括金融、信息服务业、流通产业，他们数字经济的占比超过了40%。还有数字治理、数字化的基础设施。

　　数字经济对中国的就业也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随着国内数字经济发展，产生了很多新的就业岗位，比如快递小哥，就是通过互联网的线上线下的连接形成的新的就业领域，他们在整个服务业中的占比也在不断提高。

　　大家也可以看到，我们第三产业数字经济的发展比制造业和农业有更高的水平，将近40%，而农业目前不足10%。上一周我们在浙江的调研也看到，现在农业领域的数字化转型，也在不断地加快，特别是围绕着一些所谓的农业生产组织，比如合作社、龙头的农业产业企业，他们在数字化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带领作用。

　　新冠疫情以来，数字经济出现了全面加速的新态势，一方面由于疫情对整个经济运行产生了极大的冲击，小区的封闭，人们不能出行，以及社交距离的产生，给很多能够在线下开展的经济活动，比如商务会议、旅游、服务消费、餐饮等等方面都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这样的情况倒逼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

　　在疫情期间有这样几方面的现象特别突出：

　　一是居民消费全面向线上迁移。除了过去比较盛行的网上购物之外，还有大量新的消费在加快往线上迁移，特别是服务消费，包括娱乐、健身、教育、医疗，特别是教育，过去线上的教育是非常小众的，在疫情期间，学历教育，包括中小学和大学的教育、课堂教育，基本上都转到线上开课，所以消费全面向线上迁移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趋势。而且在向线上迁移的过程中，线上消费所覆盖的人群在进一步扩展，比如疫情期间，支付宝、微信用户进一步增加，包括银发一族。过去他们不是线上消费的主体，现在也有大量的银发一族加入到线上消费的市场里，线上消费的全面迁移是疫情期间的一个非常大的趋势。

　　二是智能化在整个经济运行中得到了进一步提升。特别是在智能服务方面，得到了比较大的提升。过去中国在说的是智能制造，但是在疫情期间，我们看到的是所谓的智能服务。无接触的、靠机器人或更多新型供应链打造出现的智能服务，成为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新趋势。在这里，我们大量用到了无人机、智能机器人等无接触的服务，由此也推动了智能装备制造业的快速发展。

　　三是云上办公。对于大量的企业来讲，能不能在疫情之后快速复工复产与能否利用互联网、利用云上办公有非常大的关联，比如很多公司过去接单需要通过商务谈判，通过大量的出差获得新的订单，但是在疫情期间，很多企业通过云上办公、云洽谈，实现了订单的快速恢复。比如我接触到的一个物流企业，线下的司机基本上很难恢复，但通过网上谈判，订单的恢复率在前半年就超过了60%，由于有了订单，又通过互联网平台整合了全社会正在恢复的运力，实现了它自身的快速成长。云上办公，通过视频会议、在线管理、智能助手、在线的智能培训，使得很多企业在疫情过程中得到了迅速恢复。

　　再有，智慧化城市的建设加快。每个人都有深刻的体会，包括我们今天所使用的健康宝等等工具，在小区的管理、健康的管理、疫情信息的发布，包括疫情期间大量的溯源工作，都是通过智慧化城市和互联网平台加快实现。两个月以前，我们在全国营商环境改善的调研过程中发现一个突出的变化是，全国各地的政府在智慧城市的建设上，特别是互联网政府的建设上，有很多非常大的举措。过去浙江喊的是“马上办”，现在在全国各地的城市，政府服务大厅的口号是网上办、掌上办、马上办。通过互联网平台帮助政府更好的实现治理，实现城市的管理，实现城市智能化发展。

　　在疫情期间互联网上也有很多新的商业模式的创造，比如电商直播，这个过去虽然有，但在疫情期间得到了更高速的发展。当然也还有其他的一些商业模式的创新，比如云上旅游。虽然出不去，但是可以通过视频、互联网的方式进行全国景色的欣赏，同时也为线下旅游的恢复创造条件。所以在新冠疫情发生的过程中，通过融合促进、流量带动、内力众创、升级换代，我们也在推动设备的升级、商业模式的升级、新的互联网消费内容的升级。

　　同时，大量5G技术的应用也得到推广。疫情之前5G还是试验性的技术，刚刚开始商业化，但是在疫情期间，5G开始加快应用，而且5G技术还搭载了其他技术条件，比如无人车，清洁机器人等等智能化的技术，使得5G的应用场景得到了快速丰富和快速普及。

　　未来，我们认为数字经济发展的空间，特别是对于中国来讲，还是非常巨大的。这个巨大的关键在于中国有一个超大规模的市场，这也是中国经济改革开放40年形成的最大的一个新的竞争优势。由于有规模巨大的市场，海量的人口，还有多元化、多层次的需求，它能够为数字经济的创新带来丰富的应用场景。很多创新可以在中国进行实验，迅速形成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和网络的溢出效应，这方面是中国相对于其他国家最重要的一个优势。虽然中国在原创技术方面落后于美国、欧洲等国家，但我们在新兴技术的应用和迅速产业化方面具有别的国家所不具有的规模化巨大优势，所以未来中国数字化发展的前景还是非常巨大的。

　　未来推进在中国的数字经济发展的路径上，有些值得要注意的地方。比如说，我们认为未来的数字经济是一个更加全面的推进过程。在前十年，我们更多关注的是商品的流通，商品创造过程中的数字经济。而未来将从商品向服务、向制造的方向加快转变。数字经济从过去的消费端开始兴起，未来会沿着消费端向市场端、制造端、设计端更快延伸，沿着产业链高速推进。通过数字经济，把整个经济运行过程中的各个环节，从生产到消费实现更好的贯通和高效率的相互连接，来打造更加稳健有效率的产业链和供应链。

　　我们看到，数字经济需要更多的创新要素来支撑，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是不仅仅需要技术，更加需要资金、高素质的技术人员，以及大数据形成的新的创新要素，所以数字经济是一个资本、技术和高素质人员的密集型产业，我们需要更多的创新要素在数字经济中的投入。

　　再有，数字经济的发展会形成很多新的产业组织，促进更多企业特别是大中小企业的融合发展。特别在平台方面，最近这些年全球增长最快的是所谓独角兽企业，其实大量的都是平台型企业，在中国，平台经济的发展是十分迅速的，像淘宝、京东、天猫、滴滴，这些平台的价值很高，更关键的是，通过平台能够为大量的中小企业提供数字化的应用场景和工具。比如大量的企业没有数字化工具，需要借助平台对接更大的市场，运用平台的算力为它的数字化、产业链、采购的优化提供支撑。比如美团，大量的中小餐饮业通过和美团的对接，扩大了它的餐饮的销售范围，更重要的是借助这个平台，能够实现它的账务系统管理的自动化、采购供应链的优化，以及菜品研发的创新，所以平台的发展对于数字经济十分关键。

　　最后，数字经济的发展可能会带动新一轮城乡之间的协调发展和东中西部的协调发展，以及内外贸协调发展。

　　从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下一步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不光是相关数字产业的发展，而且更大的发展重心在于推动所有的产业，包括服务业、制造业和农业加快向数字化转型。同时，也能够通过技术的应用创造更多新的应用场景和新的商业模式。推进政府转型和加快智慧化数字的治理等方面的发展也更为重要。

　　未来，按照工信部的预测，2025年中国的数字经济规模将超过60万亿，占GDP的比重有可能超过40%，有望达到45%。

　　中国政府高度重视数字经济的发展，在过去的四五年里，我们出台了很多促进数字经济发展的政策、意见，包括在这次十四五规划建议中，数字经济是作为一个单独的篇章，作为促进发展的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的地位。

　　在未来的发展中，我们觉得还是要加快数字经济的解读，让更多老百姓、企业家理解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同时，从支撑数字经济发展来讲，政府需要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加快新型基础设施的投资，在疫情期间我们已经启动了新基建，包括5G、底层的基础设施、云储存等等对数字经济来讲的关键基础设施，同时政府也在不断加大投入。也有一些为产业服务的共性设施，需要在这个过程中加快发展，比如平台经济，这对更多中小企业来讲是具有外部性的共性发展的设施，所以我们也需要支持这样的平台或设施加快发展。

　　除了基础设施的投资之外，企业本身也需要进行大量数字化设施、设备和研发方面的投入，政府需要在投资政策方面更多给予数字化方面的关注。从政府来讲，还是要为数字经济的发展创造一个很好的营商环境，特别是要改变治理方式和提升治理能力，用数字化手段完善监管，从过去的包容审慎，向未来的包容审慎和合理监管加快转型，这样才有利于数字经济在中国落地生根和成为创新发展的新动能。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