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文在新浪财经年会上的演讲：巩固稳定向好的基础推进明年经济更好发展_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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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新浪财经2023年年会暨第16届金麒麟论坛

　　“新浪财经2023年会暨第16届金麒麟论坛”于12月21日在北京举行，主题为：变革世界中的高质量发展之路。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韩永文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刚刚闭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今年我国顶住外部压力、克服内部困难，着力扩大内需、优化结构、提振信心、防范化解风险，经济回升向好，高质量发展扎实推进。

　　一、经济回升向好，增长结构出现积极变化

　　在中央一系列稳定、提振经济政策的作用下，下半年我国经济恢复发展态势明显，稳增长、稳预期、稳就业的基础持续改善。8月份以来，多数经济指标边际改善加快，积极因素明显增多。

　　一是工业经济逐步回升，结构调整步伐加快。1-11月，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4.3%。较前10个月加快0.2个百分点。边际增速逐月提升（9、10、11月份分别增长4.5、4.6%和6.6%），环比增长也逐渐提速（9、10、11月分别为0.36、0.39%、0.87%）。产业调整升级步伐加快。11月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增长9.8% ，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1/3左右，核心产业竞争力及产业配套能力持续提升。

　　二是消费增长表现好于预期，服务消费高速增长。1-11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7.2%（9、10、11月分别增长5.5、7.8、10.1%），增速接近恢复至疫情前水平；服务销售额增长19.5%，边际增速加快0.5个百分点。上半年最终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7.2%，三季度贡献率为83.2%。

　　三是居民收入与就业恢复态势向好。近三个月调查失业率为5%，分别比一季度和上半年下降0.5和0.3个百分点。前三季度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94万元，名义增长6.3%，实际增长5.9%，超出GDP增长0.7个百分点，扭转了前两年居民收入增长慢于经济增长的局面。居民收入增长超出GDP增长较多，为后续稳定需求扩大消费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四是对外贸易增长显现好转趋势。二季度以来，受世界经济复苏乏力，外部需求低迷，全球经济增长失速等影响，外贸进出口一度出现负增长。但9月份以后出现好转。前11个月，货物进出口39.96万亿元，累计增速由前三季度下降0.1%转为持平。其中11月进出口分别增长1.7%和0.6%。出口商品结构和市场结构出现积极变化。一般贸易出口13.94万亿元，增长2%，比重上升至64.8%，机电产品出口12.6万亿元，增长2.8%，占比58.6%，其中汽车出口6529万亿元，增长79.6%。

　　五是投资结构性增长较为明显。今年以来投资增长乏力，前10个月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长2.9%，较前三季度和上半年放缓0.2和0.9个百分点，远低于去年同期的5.8%。但投资结构性增长比较明显，基础设施投资增长5.8%，工业投资增长9%，其中制造业投资增长6.3%，高技术制造业投资增长10.5%。投资增长结构的变化，为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增强高质生产力发展积蓄力量。

　　二、从经济增长结构及其内在关联看恢复发展中的问题

　　尽管经济持续恢复、市场活力逐步增强，但经济增长及增长结构变化仍然低于社会预期，市场需求变化仍有反复，11月份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49.4，连续三个月缓慢下行，非制造业PMI连续两月下降，进出口订单也在回落。正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分析的，“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业产能过剩、国内大循环存在堵点”，供给与需求结构不协调的矛盾仍然较为突出。

　　一是，经济发展的协调性需要增强。支撑经济恢复增长的动力仍然较弱，实体经济需求不足仍然是突出矛盾。主要表现在二、三次产业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不协调。第二产业特别是工业拉动经济增长的动力偏弱、贡献度不高。工业是我国经济的主体，也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优势。前三季度，工业增加值增长低于 GDP增长0.8个百分点，拉动经济增长不足0.5个百分点。说明工业增长恢复动能偏弱，产业内部结构性需求不足。工业增长恢复动力不足，既有市场需求恢复不足，也有供给结构调整滞后于需求结构变化的原因。此外，房地产投资与房屋销售持续下降，制约建筑业，以及与建筑业相关的建筑材料工业、房屋装修、家居制造业增长等一系列问题。

　　前三季度，第三产业增加值增长6%，高出GDP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88.2%，拉动GDP增长4.6个百分点。说明服务业增长归于常态。但也反映出经济增长在结构上存在不协调和不平衡的问题。即工业恢复不足，服务业增长势能较强，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增长出现较大偏差。

　　二是消费增长恢复较快，但投资动力不足。投资与消费增长存在结构性不均衡。前三季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6.8%，服务零售额增长18.9%，最终消费对GDP增长形成巨大贡献，达到83.2%，其中三季度为94.8%，拉动经济增长4.4个百分点和4.6个百分点。消费增长对经济增长贡献大，是当前经济结构性恢复的一个特征。但也带来另一个发展的不协调性问题，即投资增长动力不足。投资需求与投资增长不足是今年经济运行中比较突出的问题，而且边际增长持续放缓。1-11月投资增速仅有2.9%。资本形成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仅为39.8%，拉动GDP增长1.6个百分点。

　　从上述数据中不难看出，支撑经济恢复增长的三驾马车在行驶中存在很大的不协调性，三台发动机出力不均衡。这种情况是特殊条件下的非典型特征，尤其外需下降是外部环境多重因素造成的。但如果就此过快地演变为长期发展趋势，则是现阶段中国经济发展不应出现的现象。这将不利于中国经济协调发展，甚至带来经济增长动力失衡、发展结构失调。

　　三是经济效益仍不理想。今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营业收入在多数时间里呈下降态势，到9月份累计为零增长；每百元资产实现的营业收入仅80元，同比减少5.6元。企业利润也长时间下降，直到8月份才开始由负转正。但1-10月仍然下降7.8%。今年中央下很大力气清理整顿工业企业应收账款拖欠，局面有很大改观。但拖欠账款的额度仍然在增加。10月末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24.21万亿元，是全部工业利润的5倍多，拖欠时间拉长到63.2。

　　四是民营经济发展动力不足。1-11月，民间投资同比下降0.5%。民营企业投资动力不足、订单不足依然是比较突出的问题。

　　三、巩固、增强恢复发展态势，推进明年经济更好发展

　　从目前的发展态势和宏观政策效应不断显现的趋势来看，实现今年既定经济增长目标已不是问题，但全面有效提升发展质量还任重道远。尽管“明年世界经济增长和贸易动能不足”，但明年有利于经济继续稳定回升的有利因素很多，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分析认为，“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的有利条件强于不利因素，经济回升向好、长期向好的基本趋势没有变”。我们要抓住机遇，巩固增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夯实经济长期向好的发展基础，进一步消除三年疫情破坏经济增长基础的“疤痕效应”，持续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

　　第一，进一步提振市场信心、增强市场预期。当前影响市场信心的因素还很多：一是汇率变动。近两年多来，人民币对美元贬值较大，且波动不断。汇率贬值导致进口成本上升并拉动出口成本，再加上国际市场需求萎靡导致出口产品价格下跌，降低出口企业收益及国家税收，还会导致财富缩水，影响市场信心、居民消费信心和企业发展信心。为了稳定经济信心，需要合理稳定汇率，加强汇市管理，推动人民币价值合理回归。二是股市波动。资本市场缩水与异常波动已严重影响企业和居民的信心。当前宏观经济回升向好的利好并没有反映到股市上来，股市萎靡不振、市值下跌，两度跌破3000点。提振股市是提振市场信心的重要压舱石。稳住资本市场，有利于稳定市场预期，提升市场直接融资水平。要加快推进资本市场改革，调整完善制度设计与建设、完善监管机制，整顿资本市场秩序，促使股指稳步向上，提升居民财产性收入水平，增强扩大消费能力。三是外资投入下降。目前外资流入减少、资本流出增加，造成市场预期不稳、投资动力不足。需要进一步改善投资环境，增强外国企业和外国资本进入中国市场的信心。四是房地产市场萎靡。当前房地产供给过剩比较严重，供给结构扭曲，过高的房价与大多数居民收入较低形成严重的不对称。需要要运用结构性政策叠加市场化机制来解决结构性矛盾、推进房地产市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国有3亿多农民工，但有城市住房的比例不高。要从制度上研究解决农民工定居城市的住房问题，“将农民工纳入城镇住房保障范围”，同时还要在制度安排上解决“增加医疗服务供给”等问题，免除其转变为市民的后顾之忧。

　　第二，利用好市场信心回升、先行指标回暖、市场需求转旺、生产者价格指数较低，企业生产经营成本降低的窗口期，因势利导深入推动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强工业产品供给与市场需求结构变化的适配性，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坚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扩大有效需求协同发力”，进一步强化工业内部供需结构适应性调整与磨合。在促进经济继续恢复向好的发展中，合理把握第二、三产业发展的协调关系，加强市场信息引导，增强内在供求结构衔接及产业间发展的协调性。特别是要支持提升生产性服务业比重，推动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深度融合发展，提升现代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和高附加值率。贯彻好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以技创新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要求，坚持先立后破，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发展新质生产力。

　　第三，更好统筹消费和投资，积极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增强投资对经济增长和消费增长的拉动作用。贯彻好适度加力、提质增效的积极财政政策和灵活适度、精准有效的稳健货币政策，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强化国家战略性任务、优化重大生产力布局、加强国家战略性腹地建设的财力保障和融资支持；加快用好新增国债、地方专项债，以及合理扩大地方政府专项债用作资本金范围等工具，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加强项目前期工作和可行性研究，从快有效扩大固定资产投资实物工作量。畅通投资及时转化为消费基金的支付渠道，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发挥好政府投资的带动放大效应，激励带动社会投资加速恢复增长。从快从实从细落实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政策措施，通过产业政策扶持和结构性税收减免政策，支持民营企业扩大投资。

　　第四，继续清理整治应付账款拖欠，形成有效的市场与法治机制。要下大力气清理整顿各级政府、国有企业拖欠民营企业资金的问题。要积极贯彻“促进民营企业发展壮大，在市场准入、要素获取、公平执法、权益保护等方面落实一批举措”的要求。这不仅关系到能否稳定民营经济发展，提振市场信心，推动经济进一步恢复增长的问题，也关乎市场诚信建设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大问题。要研究通过深化市场机制改革，强化市场诚信制度建设，从制度上、机制上抑制应收账款拖欠过多过滥，以及缺乏追责与惩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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