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原：老龄消费乏力 倒逼养老保障体制改革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田雪原

　　新浪财经讯 “2019中挪社会政策论坛”于3月30-31日在中国海口举行，论坛由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挪威城市区域研究所主办，主题为“老龄化社会的中国”，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田雪原出席并演讲。

　　如何对待老龄化，田雪原主要谈到了三点：一是人口红利衰减继续推行就业优先方针；二是劳动力以数量换质量，实现高质量发展；三是老龄消费乏力，倒逼养老保障体制改革。

　　随着老龄化不断加深，拉低消费作用日益凸显，其表示必须解决好老龄化与消费的矛盾，他认为出路在于深化养老保障体制改革。通过改革，解除老龄后顾之忧，提升老龄消费水平。

　　以下为演讲实录：

　　田雪原：尊敬的蔡武书记，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我发言的题目是中国经济应对老龄化冲击宏观思路与决策选择。

　　观察人口的变动，国内外学界有一个共识，20世纪是人口暴涨的100年，大概从16亿增加到70亿。21世纪是人口老龄化的世纪，当前关于全球化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可能大家各种说法都有，我认为不下一二十个。但是，取得较多共识的是两化，一化是信息化，信息时代。另一个是经济全球化。尽管经济全球化目前受到关税保护等各种影响，但是，全球化的大趋势仍然是不可改变的。我认为还有一化是我们今天会议提到的人口老龄化，这也是全球性的，必须关注的，深入到各个方面的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习主席提出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也包括老年人在内，而且老年人在不断的增长。1999年，联合国认为，对世界老年人提出的行动口号是建立不分年龄人人共享的社会。老年人歧视带有普遍性，这个要去掉，要人人共享，要平等要共享。所以，我选择这个题目结合当前中国经济的形势，特别是今天开幕式上中挪双方做的主旨演讲，迟院长讲到中国经济转型正处在关键阶段，未来5-10年仍然有10%-20%的提升空间，使经济有望在未来10年内实现5-6%的增长率。经济保持在5-6%的增长率和老龄化是什么关系？我们要达到这样的经济目标，怎么对待老龄化，有什么重要的问题，我讲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人口红利衰减继续推行就业优先方针。当前经济下行，大家找了很多原因，认为老龄化是的人口红利消失。我认为当前人口红利是衰减，我们应对的措施，保证中国经济达到10-20%的提升空间，经济还有5-6%的增长率。老龄化我认为是双面的，也是一把双刃剑。当然，更多的是大家看到的是不利的一面。我们就要利用有利的这一面促进发展，不利的一面尽量的转化和减少它的负能量。

　　中国老龄化具有速度比较快，水平比较高，城乡和地区分布不平衡的特点。我请大家注意，我这里讲的是速度比较快，为什么？因为八十年代，我主持国家项目，中国人口老龄化养老保险改革，有人讲中国老龄化速度是最快，达到最高的国家，我非常不认可。我们今天会上有日本的朋友，中国老龄化的速度能够有日本快吗？中国老龄化将来达到峰值的时候能够赶上日本吗？不会。比较快、比较高，还有地区城乡分布不均衡，老龄化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冲击和影响值得关注。老龄化冲击正面负面两种，需要从实际出发和分析，我们对内讲的问题是，应对的措施是八个字，因势利导、兴利却弊。

　　可在2023-2026年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我们现在谈到老龄化，有一点谈老色变，好像老龄化来了不得了，要高度重视。但是，我认为老龄化社会没有一些人讲得那么严重，我们进入21世纪经济下行也不能够用人口红利消失来解释。我认为，我国现在人口红利没有消失，但是处在衰减当中。大家知道，研究改革开放40年，劳动的贡献大概在26-30%，根据这一条，我们的人口红利大概在2030年前后才能正式的消失，这里有一个具体的变动趋势。我们的应对之策是继续实行就业优先的战略，把衰减人口红利的正能量释放出来，促进经济增长，达到中速到中高速的增长率。把握就业、稳就业、稳增长，政府工作报告已经提出2019年城镇新增就业1100万以上，调查失业率5.5%，登记失业率4.5%。

　　第二个问题，劳动力以数量换质量，实现高质量发展。当前，我国人口战略推进到第二步，由以人口数量控制为主向以人口素质全面提升为主转变。从经济发展视角观察，在经历了三四十年外延式扩大再生产为主的快速发展之后，迎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高质量发展，关键在增强人力资本积聚。实现从外延式以产出资本为主向高质量发展以人力资本为主转变。两个转变不期而遇，对我们实现经济增长目标，这个阶段这两个可以叠加在一起。为此，基础是要提升体能健康素质，深化医疗、卫生、体育等体制改革，打破医卫优质资源垄断半垄断体制，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重申“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方针，把提高人民体质放在首位，竞技体育放在第二位。关键是提升智能科教素质。高质量发展重在智能科教素质的全面提升，深化教育、科技体制机制改革。

　　第三个问题，老龄消费乏力，倒逼养老保障体制改革。改革开放40年来，经济增长以固定资产投资贡献最大，运用轻车熟路，2010年贡献率达到66.3%。此后由于边际投资效益下滑，贡献率也随着下降，2017年下降到32.1%。货物和服务出口贡献率正负摆动很大。2017年回升至9.1%，为近10年来最高值。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逐渐占据首位，2017年贡献率达到58.8%。发展经济学认为：生育率下降、人口老龄化，会引起有效需求不足消费主导型经济有望延续，一个重要的前提，必须解决好老龄化与消费的矛盾。回归分析表明：以15-64岁成年人口平均消费水平为标准消费人，65岁以上老年人口为 0.75。随着老龄化不断加深，拉低消费作用日益凸显。

　　出路在于深化养老保障体制改革。通过改革，解除老龄后顾之忧，提升老龄消费水平。第一，深化城乡养老保障体制改革。例如，城镇尽快全国统筹，乡村完善新农保体制机制，提高养老标准。第二，建立和完善养老金协同增长机制，起码与CPI同步增长。第三，鼓励老龄消费，免征老龄消费税。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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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谢长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