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锋：警惕金融条件过度紧缩引起的风险

国际清算银行亚太代表处高级经济学家朱锋

　　新浪财经讯 第十五届中国国际金融论坛于2018年12月15日-16日在上海召开，主题为：现代金融体系构建服务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国际清算银行亚太代表处高级经济学家朱锋出席并演讲。

　　他指出当前中国经济面临以下挑战，一是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全球经济减速；二是金融条件过度紧缩引起的风险；三是经济数字化和金融科技对金融银行业的挑战。

　　怎么应对？朱锋表示，很重要的一件事是稳增长，避免所谓的积极财政政策。同时非常重要的一点是避免风险，加强监管框架的建设。“框还没搭起来的话，很容易出事的，框架搭起来的话，往哪里走，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以下为演讲摘编：

　　朱锋：各位领导，各位嘉宾，下午好！

　　我今天稍微从不同的角度，更国际化的角度谈谈我们现在面临的一些挑战。在我发言之前，声明一下我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不代表国际清算银行的观点，也不代表任何和国际清算银行有关委员会的观点，今天我讲主要是中国经济的严峻挑战。

　　一是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全球经济减速。二是金融条件过度紧缩引起的风险，三是关于中国经济数字化和金融科技的问题，这实际上从更长期的角度来说，对于中国，特别是金融业、银行业有很大影响的变化。

　　从2018年3月份、6月份以来有加速的趋势，大家也是不断的学习、不断的了解，是贸易战、科技战、经济战？很可能在明年的时候，对我们的经济，不管是对中国经济、美国经济还是对其他国家的经济都引起更大的冲击。新政府出现的一些问题，有一些国际上的问题等。另外我们在国际社会上讨论比较多的风险，发达国家货币政策正常化，美国利率上升，欧元区货币政策转向，这些都是比较明朗的，美元走向，我们在历史上也看到，也影响美元流动性，产生一些影响不到的影响。不仅是中国，全球的金融风险都在上行。有的经济学家把这个比作“完美风暴”，会不会出现这个情况呢？我们已经预测到2019年美国的经济也会放缓，很可能经济会相应萎缩。

　　从左边的图可以清楚看到社会融资红线在2017年已经开始往下走了，我们的股市也在往下，特别是2018年3月、4月之后得美元有贬值的趋势，右边这个图，中间这一行是中国，你们可以看到中国相对于，有不好的消息，叠加起来，中国对美元贬值比其他国家都要厉害。另外一个风险，我们在国际上的风险，欧元重新定值的风险，以前英国脱欧的时候出现过，英国脱欧是一个风险，但是之前像当时欧洲债务危机的时候，也有风险。特别是在西班牙、希腊这些国家，如果他们脱出去的话，欧元就要重新计算了，如果不留在欧元区的话，现在出现意大利的情况。如果意大利的财政，就像他们政府所想得到的一样，不符合欧元区的标准，如果产生意大利脱欧的话，脱出欧元区的话也会有很大的风险。意大利财政预算泄露出来了。刚刚提出来的时候，增长是很快的，从中间那个图也可以看到，一下子飘上去了。

　　实际上对银行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最右边的这个图，全球的金融条件，实际上都在有不同程度的收紧。看左边的这个图，红线是美国，蓝线是欧元区，金融条件，特别是在美国，其实它还是相对宽松，但是在2018年以来收紧的程度是相当高的。中间这个图，我们也可以看到不仅是主要的发达国家，也包括主要的新兴国家，他们对美元的是贬值相当多的，特别是新兴国家。

　　同时我们在美元升值的同时，也看到油价在下降，同时也缓冲了一下。实际上美元这个周期流动是有很大的关系。特别是我们看到跨境银行贷款是反相向而行的，美元不断增强，我们也能够看到跨境银行贷款的话，对新兴国家是不利的。这个图也可以看到，在最近，全球金融风险上升，特别是是在10月份，一些跌的比较惨的像亚马逊还有其他一些公司。在美国，同时也出现了一个危险，企业的债务重新飙升。

　　实际上它在全球经济出现不利的情况下，特别是中国经济放缓的时候，我们在中国过度去杠杆化，也引起的一些风险，实际上当时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影子银行造成了很大的风险，我们确实有这个需求，金融需要，去杠杆化，去风险。但是问题就是如果这个东西走的太快、太猛、过烈，会受到一定的冲击。如果经济下行，比如说经济下行太快，政策不能够保证经济上能够有一个，银行业有利润，能够撼动去杠杆化引起的负面冲击，这是阳性的去杠杆化。美国走了一条阳性去杠杆化的道路，缓慢，但是慢慢经济复苏了。我们现在面临着，是不是有一种坏的去杠杆化风险，这是我以前做的，关于中国以前影子银行虚拟发展的一个图，在金融行业，不同的参与者，他们之间资本流动的一个情况，可以看得到和2016年对比，很大一部分的资本流入到了金融业，流到实体，实际上只是一小部分，在碰撞的同时引起了很大的风险，这是我们为什么金融去杠杆是必需的。

　　它的层级是很显著的，问题是不是太显著了，我们可以看到在这边的话，资管是一大块，它已经大幅放缓了。实际上它也是有一个趋势，社会融资的话，我们也看得到，特别是核心影子银行那一部分，包括信托，这个蓝色的，在2018年3月以后不断的减少。如果结合到P2P这个方面，主要是对中小企业。蓝色的也是对私有企业，对私有企业，对民企融资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这就是我们也看得到的经济放缓。内需也减弱了同时民营企业也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

　　因为国有企业的话，它可以重新再进行，杠杆率远远高于私有企业的杠杆率，但是这个图实际上没有表现完全的民企真正的状况，为什么？已经在市场上了，他们的情况相对好一些，很多中小企业不体现在这上面，情况差的多。当前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风险，黄线是代表创业板，看这个创业板的话，它比深圳和上海股市，完全看的话，降的要快的多。如果我们看的话，红色的这个是在深圳市场，说明深圳市场受到的冲击更大，深圳市场也是民营企业比较集中的一个市场。中间这个图的话，我们也可以看到目前风险是在不断的增加，特别是在黄了预示着2018年最后的季度，质押到期的对应的股票价值是最高的时候，所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们对股票质疑特别重视，解除它的风险。

　　最后我想谈一谈关于平衡数字经济、金融科技效益和风险这个问题，我们的数字经济是现在的大趋势，大家也谈了很多，创新的好处，实际上大家都已经亲身经历了，它对新经济的增长也产生了很大的动力，特别重要的一块就是普惠金融。很多以前没有得到银行服务的，在今天，不管是支付，不管是信贷等，都能够有这个机会得到这个服务。但是它的风险也是相当大的，我们大家最近这几年也看到了大风险，现在在国内已经禁止了，还有P2P，看一看中国和美国大致的对比，特别是大的公司。可以看到谷歌远远在前面，但是阿里和腾讯、百度，阿里、腾讯基本上和Facebook是持平的。右边如果和传统的金融服务企业相比的话，蚂蚁金服的话和汇丰是差不多的，我们想象蚂蚁金服从产生到现在，时间不长，在很快的时间内能够赶上，如果照这个趋势走，说不准在不久的将来，蚂蚁金服可以赶上。大科技和其他的科技有不少信贷活动，包括P2P这个平台。

　　我们看到中国，这个红点代表人均的借贷水平，这是2016年的水平。在那个时候，中国最后一栏和美国相比，差不多是三倍，如果中国人口是美国的三四倍，这就说明中国科技借贷是美国的10倍以上，同时其中有一点，在中国大的科技公司占比较重要的地位，这是我们看的最近这段时间，金融科技信贷的发展，如果你看左边这个图，从2013年开始，130亿美元，全球的话，我们算得到的，我们能看到的数据，不是很全面的数据，有些国家片面地报一些数据。

　　看到粉红色的是亚太地区，以中国为主，亚太地区远远高于美洲和欧洲、中东等其他一些地区。但是在同一个时期，右边这个图也告诉你在世界上最大的这几个市场，特别是中国、美国和英国，这是老大了，前三名，他们的科技金融都在放缓，一些其他的国家也是在浪潮中往上走。比如说这里有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他们也在更快的发展。但是因为他们基数小，而且发展的比较晚，需要一段时间。

　　金融信贷往前走的同时，风险也在不断的上升，我们看不同的国家，可以看得到它的收益在不断的下降。不仅是在中国发生这个情况，而且是在美国、英国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特别是在2016年中期以后，我们当时看到对一些P2P这些平台，全球性的，我们问他一些问题，他们怎么看这些危险，可以看得到，他们对危险的理解是很高的，100个平台里面有多少个平台，风险存在的，风险都是相当高的，中国的话，是一个集中的体现。红线这些平台在进入这个市场，蓝线这个平台在往外走，黑色实线可以看得到这个平台，当时已经冲到3000多，现在的话，连一半都没有，监管加强了这都是有影响，经济下行了。

　　但是看到P2P平台，实际上从一个方面的话，是一件好事，说明这个行业在整合，但是也不是太完全。我们如果看前一百家最大的平台，它实际上占是比越来越低的，没有大的平台在胜出，不仅是民企，也有消费者，产生了很大的冲击。这个蓝线，P2P平均利率的话，是处于私有借贷市场利益和银行借贷之间的，另外是5%-15%之间，提供了给小微企业和消费者很好的平台，借这个机会，风险太大了。其中一个很明显的，这是全球性的，不仅包括中国，可以看得到风险的理解，有的是报纸报道的，有的是白皮书，有的网站就没了。总体的话，基本上在24%左右的风险。

　　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不管是政府和各行各业都是非常积极的，很重要的一件事情稳增长，增长是非常重要货币和财政政策，避免所谓的积极财政政策。短期内有帮助去杠杆的节奏，我们已经看到调整也出来了。同时非常重要的一点，效果积极果断避免风险，加强监管框架的建设，框还没搭起来的话，很容易出事的，框架搭起来的话，往哪里走，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同时要引导资金流，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管是贸易战，现在经济放缓，不管是金融业风险，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机会。我个人觉得国企的改革是非常关键的，我们也看到民企其中的一些困难，最重要的是平衡企业竞争的关系，最近提到竞争中心的原则，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稍微讲一下巴塞尔监管框架执行的情况，目前这是最新的报道，10月底出的。可以看到中国是这一栏，我们在执行中还是不够到位的地方，有些地方没有推广出来，这些国家相比的话，有很多国家是走在我们前面的，我们确实应该思考怎么样在监管框架出来之后，怎么样把它消化掉，更快反映到行业里面，吸收进我们的监管系统、监管框架，结合中国的特色，结合中国的国情，把这个事情办好。中国这部分可以看得到，特别是红色的这块，有些像白色的，我们也是在慢慢的推动。但是绿色的已经存在了。

　　最后一点要应对金融科技的信贷风险，当时有很多东西，我今天讲的话，你们可以在国际清算银行报告上面找得到，这也是当时我们在做这个报告的时候，各国不同的监管者，他们做了哪些努力，他们有哪些措施，这些东西都有。英国也有，但是美国的话，金融监管比较完善，实际上都是非常仔细，非常认真地把监管做好，看到中国的话，对金融科技，信贷的监管有一个比较好的，我们还是很高兴的。具体在怎么执行，具体怎么样落实到位，我今天就讲到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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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谢长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