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凡：自贸试验区深化改革助推新一轮对外开放

　　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研究部主任、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崔凡：自贸试验区深化改革助推新一轮对外开放

　　本报记者 戴春晨 广州报道

　　自贸试验区改革探索已经进入第五个年头。在海南之前，已先后有三批11个自贸试验区获批挂牌。

　　那么，在扩大对外开放，打造全面开放新格局过程中，自贸试验区有哪些显著成果？发挥了何种作用？

　　就此，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了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研究部主任、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崔凡。崔凡认为，自贸试验区是所有的区域里面最强调“以开放促改革”试验功能的，强调改革创新政策措施的可复制可推广，是推进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中的重要举措。而此后继续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也是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重要内容。总体来说，我们的全面开放新格局是指开放的地区、行业、国别、对象都有一个更大程度的提升。在这一过程中，开放了以后怎么监管，自贸试验区的功能是先行先试，再复制推广，起到了为开放做“试验”的作用。

　　负面清单是显著试验成果

　　《21世纪》：从2013年开始，全国的自贸试验区已经先后挂牌了三批11个。自贸试验区作为新一轮对外开放的“试验田”，到底试验“什么”？

　　崔凡：自由贸易试验区的主要功能是探索对外开放和深化改革的创新举措，包括在扩大开放的背景下，如何做到提高监管水平、如何提高政府服务水平以及如何转变政府职能。具体包括对外贸易、跨境投资和金融服务的开放和便利化以及相关政府“放管服”的措施，甚至包括某些社会管理措施的探索，都是自贸试验区“试验”范围。

　　从近年的发展历程看，自贸试验区最主要的试验成果之一是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的外资管理制度，也就是外资原则上备案、例外情况审批的准入制度。此项制度在上海自贸试验区最初开始试验，历时三年之后，于2016年10月在全国推广开来。

　　目前，自贸试验区的外资负面清单和全国版的外资负面清单还有所不同，自贸试验区的负面清单开放力度更大一些。但原则上外商投资的企业设立及变更的备案制在2016年10月已经实现全国联网运行，目前在自贸试验区先行开放的领域今后也会在全国进一步推广开放。这体现了自贸试验区的“试验”探索可复制可推广经验的功能。如果没有之前三年在上海自贸试验区的先行先试，该项政策在全国的实施就可能会遭遇更多预料不到的难题。

　　自贸试验区其他成果还包括贸易便利化和金融服务便利化的举措，有一些政策也已经在全国推广开来。国务院以及有关部门发布过三批自贸试验区可复制可推广试点经验清单或者最佳实践案例清单，清单上的内容都是自贸试验区的重要试验成果。

　　自贸港重在吸引服务业聚集

　　《21世纪》：现在地方正在积极申报的自由贸易港，与自由贸易试验区有何区别？

　　崔凡：自由贸易港是设在一国（地区）境内关外、货物资金人员进出自由、绝大多数商品免征关税的特定区域，是目前全球开放水平最高的特殊经济功能区。这既有自贸试验区试验的进一步的深化，也有一部分功能是打造对外开放的新高地。

　　自贸试验区的功能是通过试验以后将政策举措在全国复制推广，内地很多地方可以学习自贸试验区的先进经验。但自由贸易港作为对外开放的新高地，具备国际上最高标准的开放程度，并不是所有政策都适合在全国复制推广。比如，自由贸易港的更加开放的海关监管制度、更加开放的金融制度，就不一定在近期内能在内地复制推广。因此，自由贸易港和自贸试验区在政策可复制可推广上有一定差别。

　　我国现有的六种海关特殊监管区，主要都是侧重便于制造业的发展。其中包括保税物流园区，虽然强调吸引物流服务业，也主要是为了服务于制造业的发展。自由贸易港的建设需要突破制造业的范围，更加重在吸引服务业的集聚。

　　提升自贸区开放实践功能

　　《21世纪》：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作为一种对外开放战略，自贸试验区与全面开放新格局有什么联系？

　　崔凡：推进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应该做到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沿海开放与中西部开放相结合、制造业开放与服务业开放相结合、向发达国家开放与向发展中国家开放相结合、多边开放与区域开放相结合。

　　我国现有的对外开放战略布局有中西部地区的开放、海关特殊监管区、边境与跨境经济合作区、开放经济试验区等开放的特殊经济区域，但是自贸试验区是所有的区域里面最强调“以开放促改革”试验功能的，强调改革创新政策措施的可复制可推广，是推进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中的重要举措。而此后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也是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重要内容。总体来说，我们的全面开放新格局是指开放的地区、行业、国别、对象都有一个更大程度的提升。在这一过程中，开放了以后怎么监管，自贸试验区的功能是先行先试，再复制推广，起到了为开放做“试验”的作用。

　　首先，自贸试验区的发展从上海到沿海城市再到中西部地区。布局的拓展也是有布局全面开放新格局的意图，原来的开放更多的集中在东部地区，而现在的开放也强调中西部地区、沿边沿江的开放。

　　第二，自贸试验区也体现了行业的全面性。原有的负面清单还比较长，很多行业还没有完全开放，现在开放的速度加快，习近平总书记在博鳌亚洲论坛2018年年上的讲话，是近年来中央一系列开放计划的延续，把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还有制造业中的汽车等行业的限制进一步放开。

　　第三是开放的国别要扩大。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全球多边谈判停滞，中国与一些国家签署了自由贸易区协议，只对签约国家开放程度高一些，开放的国别有局限性。今后中国将与更多的国家有更高程度的投资贸易往来，自贸试验区需要发挥更多的开放试验功能。

责任编辑：梁斌 SF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