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友:很多行业存在不合理管制 市场潜力未充分发挥

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首席经济学家管清友

　　新浪财经讯 “2018中国金融论坛”于5月16日-17日在北京召开，主题为“金融科技服务实体经济发展”，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首席经济学家管清友出席并演讲。

　　管清友表示，过去中国的金融业靠管制赚钱，随着中国金融贸易领域的进一步开放，随着利率市场化改革放松，商业银行真正的压力到来了，券商、保险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同时也指出，金融领域对外开放还不够细致，比如资本现下还没有办法实现自由流动，这是一个天然的障碍。“金融开放没有资本的自由流动，我觉得没有办法放开国门，金融开放要配合资本对外开放。”

　　现在还有很多领域，由于不合理的管制，导致市场潜力没有被充分发挥出来。

　　他用娱乐影视行业举例，针对中国的电影票房在一季度超过了北美，管清友直言，“你们电影拍得那么烂，票房还这么高。”从这个角度来讲，改革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中国经济回旋的潜力、韧性确实很大。”

　　以下为对话实录：

　　管清友：我说一下对资本市场的展望，刚才姚老师（姚洋）说了货币发期的管制，以前有一个地根决定票根，中国土地倒逼中国银行发超了，我们属于一个倒逼型的发超机制，中国的外汇储备开始发现增速放缓，开始出现下降，也倒逼中国银行改变了发展趋势，它可以通过公开市场来发展。

　　我们和美国联储机制确实不一样，加上我们是一个以间接为主的融资机构，仅从发超机制来讲不能和高杠杆有关系，但是高杠杆其实是跟监管有非常大的关系，过去几年我们经历的是发超机制没有大的变化下，我们的宏观杠杆率确实下调，很重要的是影子银行的出现。

　　我们不光是建立银行的监管，宏观杠杆率确实导致影子银行快速膨胀，很多的信管产品通过层层圈套到各个领域去，有到房地产有到资产去，这就是影子银行膨胀非常具体的方式，影子银行的膨胀导致整个杠杆率上去，这也是现在监管重点所在，我们未来发超机制可能不会发生变化，但是监管方式会发生很大变化，监管方式发生改变会导致杠杆率一定程度上的下降，还会导致其他方面的下降。

　　第二就涉及到金融业开放的问题，金融业开放我们讲了二十多年了，一直在讲，特别是加入WTO之后做了很多努力，总体这一轮开放从官方的宣誓、文件中确实看到力度很大，现在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时间结点，中国举起了自由贸易和全球化的大旗，我们是要做一些需要落地的东西。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是不够仔细，对于金融业的开放我们单一的东西还是很多的。比如我们资本现下还没有办法实现自由流动，这是一个天然的障碍。金融开放没有资本的自由流动，我觉得没有办法放开国门，金融开放要配合资本对外开放。

　　第二个关于开放的问题，中国本土的机构在这种开放的情景下，确实会受到很大的压力乃至冲击。我们在金融机构工作过，中国的金融机构无论是券商还是保险、信托无论各个业态和国际上先进的券商、保险、信托公司，简单而言我们的专业水准、国际化程度、人才储备、业务能力上都还有相当大的差距，这个差距不是一点，而是天上和地下的差距，中国有名的券商寥寥无几。

　　所以我想强调的是对国际金融机构的挑战冲击还是非常大的，我们的人才储备、业务能力、本土化能力差距很大，但是这也是提升整个金融行业专业化水平开放度全球化水平一个绝佳契机，我们得欢迎狼来了。

　　现在对于金融机构面临双重压力，现在很多通道业务都做不了，平均收入水平在商业银行2014年到现在人均薪酬水平是下降的，券商、投行也是如此，这是来自内部的压力。外部压力来自外部机构的压力，当时中国的金融机构确实有它的优势，在中国服务本土的用户有天然的文化优势、人情的优势，同时我觉得这种开放给中国的金融各个业态提升自己的水平，实际上是提供了机会。我觉得我们以一个开放的心态迎接这种开放，这是关于开放的问题。

　　第三就是关于资本市场的展望，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就是资本市场的改革这几年都在讲，随着金融监管的强化涉及到交易制度的改革，也涉及到整个融资结构、资产创造能力的改革，今年重点不讲发行制度的改革，大家也探讨了很多，我们的政监部门要实行延期进行豁免，改革任务很艰巨。

　　我们现在面临很大的问题是资产创造能力太弱，一方面我们整个流动性收缩是收紧，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要这么紧，因为资本成本很高达到3.96%的水平，美国的收缩已经达到了3%了，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再如此之紧了。

　　今年我也在呼吁，今年资产收缩得更快，三下五除二杠杆率基本完成了，问题来了，对于资金端我们看到杠杆端降得快，资金段端收缩慢就会出现两个问题，从匹配度上讲资产是不足的，核心的资产会出现泡沫化，有些资产的流动性一定是涌现优质资产，所以我们说很多企业、上市公司、投资标的就出现泡沫化的问题。

　　总体而言，我们缺乏可以供投资的更多资产，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本身资产就少，第二就是我们创造资产的能力太差，很多监管能力不够，比如说教育、医疗这些领域，还有太多的管制领域是可以放松的，可以放松对教育、医疗的管制创造资产，实现资产和资金的匹配度，创造资产也是一个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过程，从这个讲中国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中国创造资产的能力还是很大，我们通过创造资产避免资产泡沫化，如果在某些领域仍然坚持严格的管制领域导致一些领域的资产泡沫化。过去我们五年经历的由于影子银行的创立，但资产端膨胀不如资金端就出现2015年债式泡沫、房地产的泡沫、大宗商品的泡沫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资产端和资金端出现的时候提醒我们改革的创造空间是很大的，是可以供我们选择的。

　　文思佶：在双向开放的背景下，不仅包包括了金融开放还包括了贸易开放，对实体经济会产生什么样影响？

　　管清友：第一个问题，开放之后对中国的金融业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具体一点，我刚才说了挑战是非常大，也是非常具体的，中国金融业的水平就我个人来讲，模糊地说，我觉得和国际先进水平的差距一点都不比制造业的差距小，可以这么说，专业能力上讲可能是更大。

　　中国的金融业靠什么赚钱？靠管制赚钱，现在利率市场化改革放松了，所以商业银行真正的压力到来了，好日子到头了。中国的券商、保险、信托，还有受到管制红利的券商的费用是规定的，这些慢慢是要取消的，投行业务、资管业务都是牌照业务，不发执照你是不能做的，所有的上市公司要找这帮人，中国两百多家券商都做这一个活，平台资源是有差别，但是资本市场是没有太大差别的，都是躺着赚钱的。

　　我们看美国、欧洲、日本金融业发展发达的经济体，他们的金融业市场结构已经非常高了，我们两百多家券商，然后抢牌照管制下的一碗饭，给你牌照闭着眼都能挣钱，中国的券商干着最原始的活，其实我们都羞于启齿，清华、北大毕业最聪明的人都去干了一个基础活。

　　这些是对外红利，慢慢之后对外红利就要消除，银行已经感受到压力，慢慢信托、保险都会感到压力，整个公司的收入规模下来了会影响你的奖金，保险更不用说了，中国多少的阶层都到美国、香港去买保险，在大陆选择的保险产品有多少？没有多少，我们保险提供的产品能力和服务能力太远了。

　　所以我觉得挑战是当然的，冲击也是当然的，如果金融业全行业中实现所谓从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发展，那是真正需要开放国门，真刀真枪开始抢占这个时候整个行业重整。所以从长期来看开放是必然的，挑战也是必然的，但是我们需要这么一个凤凰涅盘的机会，要不然老百姓就看不到这些好的投资机会。

　　再说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我们的目标其实很清楚，对于国家层面从最高领导人释放的信号采取的举措，应该还是非常令人鼓舞的。

　　可以这样说，博鳌论坛讲话我在现场，海南人民是群情振奋，没有想到中央给这么多大的政策支持，实际上海南是没有准备好的。

　　大家知道自由贸易港是什么概念，就是你看香港贸易只有四种产品是征收关税的，其他商品都不征收关税是零商品，这种开放力度是非常大的，所以海南岛有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被砸晕的感觉。

　　在开放过程中肯定有很多的现实的问题，破解障碍是需要动很多人的奶酪，我们很多不合理的管制、很多部门可以讲出千条理由，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那么到底有什么理由不可能呢？

　　我们在大力对外开放的情况下，我们看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中国还有很多领域需要排队，这就说明我们改革确实很不彻底，很多的不彻底。

　　还有很多娱乐影视行业，我们也有很多管制，中国的电影票房在一季度超过了北美，我跟别人开玩笑，说你们电影拍得那么烂，票房还这么高。很多领域，由于不合理的管制，导致我们的市场潜力没有被充分发挥出来。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改革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中国经济回旋的潜力、韧性确实很大。这不是客气化也不是外交词，只不过我们要认认真真、一条一条地把不合理的领域要改掉，要有信心。

　　新浪声明：所有会议实录均为现场速记整理，未经演讲者审阅，新浪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

责任编辑：谢长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