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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医学界
撰文 | 黄思宇
责编丨汪 航
这是一场“天花板级别”的血管吻合大赛,对阵双方是来自中国的“90后”医生相亚红和一款世界顶尖的手术机器人。
相亚红是济南市第四人民医院手足外科住院医师,此前的“战绩”是成功吻合近1万根血管和淋巴管。
而她的对手——血管吻合机器人,来头更是不小。它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的首款商业化显微外科手术机器人,拥有世界上最小的外科机器人手腕,曾在动物模型的大脑中修复直径仅1毫米的静脉血管。
在这场全球首次血管吻合人机对抗赛中,双方将挑战直径仅0.2毫米的血管吻合术——这被认为是目前人类能够吻合的最细血管。谁能获胜?
战胜国际专家,代表外科医生组“出战”
11月8日至9日,在新加坡召开的第12届机器人辅助显微外科和内窥镜学会(RAMSES)学术年会上,这场人机对抗大赛备受关注。
济南市第四人民医院手足外科主任寇伟教授带领相亚红等6名选手参赛,山东省立医院手足外科主任王增涛教授任总教练。
寇伟、王增涛是国内显微外科领域的知名专家,相亚红则是赛场上极少见的女性面孔。从泰山医学院(现山东第一医科大学)毕业后,她先在骨科工作了2年,期间接触到断指再植、断掌再植等手术,对“在显微镜下接血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2016年,她开始跟随王增涛、寇伟专门学习手足外科与显微重建外科,目前擅长断指(趾)再植、断掌再植、手外伤治疗等。
参加这次比赛前,相亚红已经数次在国内的血管吻合比赛中斩获奖项。不过,她一直期待参加国际比赛,看看自己和国外顶尖同行相比是否有差距,希望通过“大场面”来锻炼自己。
在欧美国家,血管吻合机器人已大量应用,这场比赛既是为了促进同行交流,也是为了检验显微外科手术机器人的能力。在外科医生组,主办方除了邀请王增涛团队成员外,也邀请了Yelena Akelina教授等欧美国家久负盛名的显微外科医生。
评委同样来自多个国家,均为本领域的资深专家,每个人都成功完成过1000例以上显微外科手术。
在“人机大战”之前,外科医生组和机器人组各进行4轮比赛,每组各选出唯一的优胜者,进行最终对决。每轮比赛的项目均为吻合直径0.2毫米的硅胶管,这也是目前人类能够成功吻合的最细的血管直径。
王增涛介绍,在国内举办血管吻合比赛时,能够成功吻合直径0.2毫米血管的选手不到一半。
在外科医生组中,相亚红的最终对手是全球知名显微外科专家Yelena Akelina教授,她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显微外科实验室主任,从事血管吻合培训工作18年。
最终,相亚红医生以微弱的优势获胜,代表外科医生与机器人组的优胜者对战。
他们为显微外科发声
本次比赛的评分标准包括吻合时间与吻合质量。山东省立医院手足与显微重建外科副主任陈超向“医学界”介绍,判断吻合质量不仅看硅胶管是否通畅,还要观察进针点分布是否均匀。
每轮比赛至少要缝合4针,每一针的间距越均匀、对合越平顺,就代表选手水平越高、吻合质量越好。
进入决胜局,相亚红用时6分17秒,领先机器人组选手,吻合质量也优于手术机器人。综合多项指标,评委们一致认为,相亚红战胜了机器人组选手,赢得冠军。
不过,相亚红医生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她告诉“医学界”,她在比赛中稍有紧张,手在吻合第3针时有一点抖动,和平时的手术状态相差很大。而且她在上场比赛前才得知,比赛用的不是平时练习用的目镜,而是清晰度更低的3D眼镜。她只适应了20分钟,就走上赛场。
寇伟教授也观察到,相亚红只发挥出了平时60%-70%的水平。但相对于比赛结果,寇伟更看重这次参赛对选手思想带来的改变:“过去业界都认为,亚洲人习惯使用筷子,因此在血管缝合这样精细的操作上更有优势。和国外高手比拼后才发现,国外医生的水平也很高,国内医生应当以更加虚心、开放的心态去学习。”
教练王增涛(左4)、领队寇伟(左3)、总冠军相亚红(左5)、机器人组冠军澳大利亚的Eldon Mah教授(右5)、2023年世界显微外科大会主席新加坡中央医院的Yee Siang Ong教授(右4)以及其他5位中国选手合影留念
赢得比赛后,相亚红成为全球首位战胜血管吻合机器人的医生,这是她个人多年努力的结果。而她的成长,也是我国显微外科发展的一个缩影。
上世纪60年代,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陈中伟院士成功完成全球首例断肢再植,赢得全球医学界瞩目,也让显微外科受到业内关注。显微外科是当代外科领域的一门新兴学科,借助手术显微镜或放大镜等,完成许多过去在肉眼下无法完成的外科手术。
“但近年来,国内医疗机构对显微外科越来越不重视,已经严重影响显微外科整个专业的发展。”王增涛说。
据他介绍,外科手术分为切除与重建两大类。一般来说,重建手术,特别是显微重建手术难度更高、风险更大、手术时间更长,术者付出的精力与体力更大,医生也极难培养。
作为知名的显微外科专家,王增涛曾完成世界首例断指深低温保存再植、世界首例婴儿上肢异体移植手术,开创了保留足趾的拇手指全形再造新理念与新技术等,因此对显微外科医生的焦虑深有体会。
“做一场修复重建手术,往后一周都提心吊胆的。”王增涛回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说,有时候晚上做完手术,刚回家躺下不久就接到医院电话,要求马上赶回医院,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与处理患者,“如果血管不通了就立即再次手术将血管重新接通,迟了将失去挽救机会。”
在他看来,相比其他专业,显微外科医生投入多、回报少、收入低。更重要的是,他认为新的行业政策压制了显微外科的发展,比如近几年国内实行四级手术分级体系,而显微外科专业几乎没有四级手术,包括一些世界公认的疑难手术也都划为了三级或更低级别。
“对医院、科室以及医生个人的考核中非常重视四级手术占比,显微外科很受打击。”王增涛介绍,其他国家也有手术分级,如新加坡将外科手术分为7级21档,显微重建手术大都定为难度最高的7级,很多是难度最高的7C。
“相反,我国一些被定为4级的手术,在新加坡只是中等难度、在欧美国家只是日间手术。”他呼吁医疗界能重视显微外科的发展,合理体现其手术价值,吸引更多医生加入其中,“期待中国显微外科未来更加辉煌。”
来源:医学界
校对:臧恒佳
编辑:莉 莉
值班编辑:凌骏
(转自:医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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