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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产业资本
All in半导体的蔡嵩松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
9月8日,半导体指数止跌回升,报收1258.62点,涨幅1.67%,有效化解了前一天大跌3.21%所带来的调整压力。
在华为“自主可控”概念带领下,半导体指数连续两周大涨,累计上涨153.1点,涨幅13.85%。
靠全部“梭哈”半导体一战成名的蔡嵩松,面对指数的反转,可他又难以放松,过去的两周里All in 半导体的诺安成长已跑输指数一大截。
数据显示,8月28日至9月8日的十个交易日,也就是最近两周内,诺安成长累计净利值由1.658元上涨至1.74元,上涨0.082元,涨幅4.95%。
远低于半导体指数同期13.85%的涨幅,甚至都没赶上半导体指数涨幅的一半。
事实上,诺安成长跑输指数,甚至连场内ETF都跑不过的情况,在上一轮半导体大行情中就发生过。
比如,2019年二季度到2021年四季度这轮上涨周期,国泰CES半导体芯片ETF收益率为288.28%,诺安成长收益率仅为233.02%,二者相差50多个点。
跑不过指数,诺安成长就避免不了去年的“血亏”到底。
数据显示,2022年,诺安成长跑输同类平均20个百分点,在同类基金排名中位于后25%。全年基金收益率为-40.04%,亏损额129.3亿元,还依旧收取了3.76亿元的管理费。
过去的一年中,伴随着在管基金的大幅回撤,“蔡姓基金经理失联”、“举牌卓胜微遭质疑”等市场流言也缠上了蔡嵩松,诺安基金和蔡嵩松站出来紧急澄清才制止了事态进一步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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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哈”半导体
在基金界,“顶流”的蔡嵩松,还有着少为人知的另一面——“天才少年”。
2001年,15岁的蔡嵩松考入中科大少年班,硕博阶段在中科院深造芯片设计,25岁便拿下了芯片设计博士学位。
毕业后入职国内自主核心芯片制造商天津飞腾,不久转行到了金融业,成为华泰证券研究所一名行业研究员。
有着“产研”双重职业背景的蔡嵩松,对半导体行业的认知与理解,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同行,或许这也是诺安基金对蔡寄予厚望的原因。
2019年2月,蔡嵩松在诺安基金担任不到一年半的研究员后,便被火速任命为诺安成长的基金经理。
在其接管前,诺安成长业绩跌入谷底,连续三年收益为负值,甚至跑不赢沪深300。
上任以后,蔡嵩松便对诺安成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整。
在前任基金经理王创练打下从大盘蓝筹转向科技股的基础上,上任没多久的蔡嵩松,就将全部“火力输出”到自己最熟悉的半导体。
在当时突破芯片“卡脖子”的背景下,蔡嵩松一头扎进了半导体赛道,汇顶科技、兆易创新、圣邦股份、韦尔股份、闻泰科技、卓胜微……都成了蔡嵩松的心头好。
诺安成长脱胎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半导体概念基金。
正是这招——All in 半导体让蔡嵩松一战成名。2019年末,诺安成长混合取得了全年95.44%的涨幅,在2019年基金收益排行榜排名第九。
紧接着,蔡嵩松一人独挑大梁,2020年末,诺安成长混合再次取得39.1%的业绩涨幅。
一战成名的蔡嵩松,不仅被基民抢着申购,还被捧上了神坛。
数据显示,2018年末,诺安成长混合的期末净资产仅有3.8亿元;到了2020年末,这个数字已经变成了327.76亿元。
两年时间,规模涨了85倍,足见当时基民对蔡嵩松的认可与信赖。甚至基民恨不得把他吹上天际,亲切地称呼他为“蔡总”“蔡神”。
正是这种All in 半导体的“梭哈”投资风格,把蔡嵩松送上神坛,却又把他拉进地底。
事实上,每个产业都有着自我发展的周期性规律,长期重仓单个产业是难以规避产业的下行周期,这正是蔡嵩松All in半导体的最大争议。
由于蔡嵩松“死磕”半导体不动摇,进入2021年,随着半导体行业阶段性高点,诺安成长从高点一路直下,曾在三个月内跌去21.06%,业绩几近腰斩。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诺安成长1个月、3个月、6个月的排名,在同类约4000只混合偏股基金中,近乎垫底。
经历了2021年的趋势反转,蔡蒿松在半导体行业的2022年展望中,仍有着不同于一般基金经理的执着。
诺安成长认为,一方面,芯片行业缺货涨价可能会更加紧张,目前某些品类的芯片交期已经达到了自2017年的峰值,并且还在不断延长;另一方面,自主关键技术即将突破。
这两者一个是行业景气度继续加速,另外一个是替代的大幕拉开。2022年产业面临的是两者叠加的最强逻辑。
事实上,到了2022年初,半导体行业下游需求就变得非常萎靡,全球半导体行业走入下行周期。
到了2022年年中,蔡嵩松面对行业的波动,他依旧维持半导体行业乐观积极的判断。
诺安成长在中报中仍坚信,今年半导体行业波动较大,因为疫情,行业供给和需求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长期看,由科技创新带来的行业景气度不会轻易改变。
“投资是反人性的,逆势投资是痛苦的,而重要的投资机会往往出现在市场出现重大分歧的时候。”诺安成长还告诫投资者,“对产业保持理性分析客观判断,陪伴中国科技成长。”
要知道,当时的诺安成长在刚过去的半年中跌掉了23%的净值。或许,这就是诺安成长过于乐观的代价,只是到了年底这个代价有点大——净值缩水超四成。
数据显示,2022年诺安成长大跌40.04%,全年亏损高达129.3亿元。
不过,面对All in半导体遭遇的巨亏,诺安基金依旧收取了3.76亿元的管理费。
“豪赌”半导体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为基金公司带来了规模和管理费的大幅提升,但要真正成为一家以投研实力称著的头部基金,诺安基金恐怕还要走很长的路……
资料显示,诺安基金成立于2003年,截至2022年末,其管理资产规模1550.3亿元,在195家基金公司中排名第35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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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牌或“帮衬”实控人减持
事实上,对诺安成长2022年全年净值大跌,颇具争议的当属卓胜微(300782.SZ),该股全年下跌43.96%,接近腰斩。
数据显示,2021年四季度卓胜微股价报收于203.64元,诺安成长持股767.19万股,市值25.07亿元,位列持股第四名。
到了2022年四季度卓胜微的股价已跌至114.13元,诺安成长的持股数则上升到2672.21万股,市值30.54亿元,稳居持股第一名。
伴随着卓胜微全年股价的单边下跌趋势,诺安成长则开启了“散户式”越跌越补的抄底模式,股价从252元一路补到90.84元,累计净买入1218万股。
即使是按最低补仓价计算,诺安成长砸入基民的真金白银也不低于10亿元。
这期间,还弄出了一个举牌卓胜微(持股比例达到5%红线)的争议。按规定,达到红线后半年内禁止卖出,往往会给基金带来流动性的风险。
通常的做法是,基金公司在交易系统的设计上,已经事先设定了4%的预警线;到4.99%则是一条禁止买入的红线。
同时,交易系统整体还设置了公司旗下所有基金持有同一只个股,不能超过其总市值10%的第二条红线。
“5%的举牌线是公司风控体系中的事先设定,一般超过4%,出于流动性风险基金公司的风控部门就会有相应的预警信号发出,基金经理很难突破这一风控红线,通常也不会尝试突破。”有基金公司风控的人士介绍说。
诺安成长2022年三季报显示,持有卓胜微2672.21万股,名列该金基持股第一名,占其净值比例9.85%,占卓胜微总股本比5.01%。
蔡经理和诺安成长冒着几乎同踩两条红线的风险,执意举牌卓胜微的动机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把卓胜微实控人同期要减持的事实,结合起来分析就简单多了。
8月11日晚,卓胜微公告的减持计划显示,实控人及一致行动人许志翰、FENGCHENHUI(冯晨晖)拟通过集中竞价、大宗交易方式合计减持250万股;持股5%以上股东无锡汇智联合投资企业(有限合伙)(下称,“汇智投资”)在拟通过集中竞价、大宗交易方式合计减持700万股。
巧合的是,三天前的8月8日,诺安成长悄然开始加大卓胜微的买入力度。
之后的一个月,共计买入656.71万股,砸入至少6亿元的真金白银。而之前的一个月内,仅买入30万股。
要知道,这是在实控人要套现和半导体指数单边下跌的双重利空下,冒着同踩两条红线的风险,暴力加仓买入卓胜微,并直接干到了举牌。
这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诺安基金和卓胜微的实控人最清楚?
得益于诺安成长的暴力加仓,实控人减持套现的利空也被冲淡了许多,使卓胜微股价表现出了远超同期半导体指数单边下跌的走势。
数据显示,半导体指数由9月5日的1223.9点,下跌至27日的1141.67点,跌掉了82.34点,跌幅达到6.7%。
同期,卓胜微的股价仅微跌了两块钱,跌幅2%,不及半导体指数跌幅的三分之一。
卓胜微股价的坚挺,实控人的套现不仅卖了一个好价钱。之前计划的大宗交易也不用上了,直接在二级市场竞价卖出。
交易数据显示,实控人及一致行动人合计减持的
533.74万股,减持均价全部高于98元,套现金额5.23亿元。
其中,汇智投资以98.44元的均价减持的515万股,甚至比9月27日应对的97.34元的30天均价,还要高出1块钱。
这种在二级市场高价减持的“钞能力”,肯定能让不少的上市公司实控人所羡慕。
进一步对比9月5日至27日卓胜微的成交量,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举牌利好则为汇智投资精准减持打开了“窗口”期。
9月13日晚,卓胜微发布了诺安成长举牌公告,而之前的6个交易日,卓胜微最大的日成交量533万股,成交金额5.14亿元。
其中,13日当天成交量掉至338万股,成交额仅3.24亿元,创下了当季最低的成交量。显然,这6个交易日汇智投资是难以完成500万股以上的减持。
受举牌利好刺激,9月14日、15日,卓胜微逆市大涨两天,涨幅近10%,同期,半导体指数下跌2.9%,大盘下跌3.33%。两天累计成交2670万股,成交金额高达27亿元。
再从股价的分时走势看,在两天8个小时的交易中,价格维持在98元上方的时间高达5个半小时,成交金额至少在20亿元以上。
这期间的成交量,完全能承接住汇智投资的绝大部分减持,因为之后的几个交易日,卓胜微出现了连续下跌的走势,股价能维持在98元上方的交易时间并不多。
通过复盘上述加仓与减持的交易数据、股价及行业指数的走势情况,对诺安成长执意举牌卓胜微的机动,或许已经有一个较为清晰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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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安基金的多事之秋
就在诺安成长举牌卓胜微不久,“蔡姓经理失联”的传闻也将蔡嵩松推至风口浪尖。
9月20日晚,一则“蔡姓顶流基金经理本周失联”的传闻,被认为指向诺安基金旗下顶流基金经理蔡嵩松。蔡嵩松深夜在朋友圈回应称“正常休假中”。
传闻虽然可以迅速澄清,但是举牌带来的流动性风险将持续影响半年之久。
自2013年华商基金举牌东方财富、银河基金举牌飞利信后,公募基金在接下来的8年时间里,再无单只基金公开举牌的行为发生。
常见的主要为一家基金公司旗下,多只基金合计持仓超过举牌线,即“蒙面举牌”。这一回,诺安成长则是9年来首个单只基金的主动举牌。
“如果某基金经理真的看好一只个股,会通过旗下多只基金买入并持仓,很少会让单只基金持仓超过举牌线。”上述基金风控人士称,“如果是真的看好某个公司,有很多种方式可以避免举牌。”
在他看来,举牌后反而给基金本身带来很大的风险隐患,半年内无法卖出,遇到极端行情,基民大笔赎回时,只能减仓其他个股应对。
目前,《证券法》要求一致行动人持股超过5%,进行举牌披露,但公募基金本身不具备要约收购的能力。
所以主动举牌对基金并无实际意义上的好处,反而半年期的锁仓,还会带来流动性的风险。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诺安基金高调举牌引发市场热议的数日前,9月6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开了《邹凡、邹翔行贿罪一审刑事判决书》。
曝光了诺安基金投资部原执行总监兼基金经理邹翔,以“老鼠仓”谋取暴利的违法行为,引发了市场的广泛关注。
根据判决书内容,邹翔在2010年3月至2015年1月期间,利用其管理操作“诺安股票证券投资基金”账户的职务便利,将该基金账户投资股票的品种、动向等未公开信息,泄露给弟弟邹凡。
进而指使邹凡利用实际控制的“邹凡”“田某”两个证券账户进行趋同交易,非法获利共计2300余万元。
随后在2017年2月,邹翔因涉嫌犯利用未公开信息交易罪被重庆市公安局立案侦查。
为谋求在侦查阶段撤销案件或从宽处理,邹翔通过唐某请托该案承办人,时任重庆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总队五支队支队长王某予以关照和提供帮助。
王某接受请托后,多次与邹翔商量如何降低涉案金额、泄露案件资料及案件办理情况。
为此,邹翔于2017年5月至2019年4月期间,先后13次单独或委托唐某送给王某共计350万元。
最终,邹翔因涉嫌利用未公开信息交易罪、行贿罪等,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并处罚金1445万元。
事实上,这还不是诺安基金“多事之秋”的高潮。
2022年9月25日,“廉洁深圳”发布消息:诺安基金前总经理奥成文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中国中化控股纪检监察组纪律审查和深圳市龙华区监察委员会监察调查。
奥成文现年54岁,早年曾在中国中化集团下属对外经贸信托投资公司任职,是诺安基金的创始元老之一,在诺安基金任职长达17年,担任总经理近13年。
2019年8月,奥成文被停职,当年11月被免去诺安基金总经理之职,事发时已离开诺安基金近三年。
奥成文2019年被免职以及此次被调查,疑与其在任时的基金销售利益输送相关。
《产业资本》发现,2021年初的一份法院民事裁定书显示,诺安基金与南京天华汇富投资咨询公司曾签订基金销售服务协议,奥成文离职后双方起纠纷,诺安基金主张前总经理奥成文、员工周鹏飞等人在其中涉嫌职务侵占。
该裁定书披露,彼时奥成文、周鹏飞涉嫌职务侵占案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就在奥成文最新被调查消息公布的前一天,诺安基金在9月24日还发布终止乾道基金销售公司代销业务的公告。
2016年8月,乾道基金销售公司成为诺安基金的代销机构,累计共代销诺安48只基金。
2022年7月,乾道基金销售因在内控和风险隔离等事项上存在问题,被北京证监局处以“暂停办理相关业务3个月”的行政监管措施。
据了解,诺安基金的团队在奥成文事发后陆续换血。2019年8月,奥成文事发时,诺安基金副总经理曹园被免职。
2021年5月,时任诺安基金督察长马宏离职,2021年6月,长期担任诺安基金董事长的秦维舟换届离职——事后被曝出当时卷入“重婚案”。
目前,诺安基金的董事长、总经理分别由中化集团派驻的李强、齐斌出任,诺安基金督察长则由曾任职于证监会的李学君担任。但秦维舟之子秦文杰依然担任诺安基金副董事长。
显然,多事之秋的诺安基金,执意举牌卓胜微的动机给市场留下过多争议的同时,如何解释是否给实控人减持做“帮衬”?或是市场与基民最为关心的问题。
(本文基于公开数据与资料分析,尚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
责任编辑:王其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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