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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16日,新浪财经2022年会暨第十五届金麒麟论坛举行,本届年会的主题为“高质量发展、新机遇共享”。著名经济学家樊纲出席并演讲。
樊纲在演讲中表示,尽管全球经济不景气,但也需要看到中国经济有很多新的增长点,这是中国经济非常积极的一方面。
从国际比较的角度,樊纲指出,尽管中国经济有些不景气,但是世界经济有更多的问题、有更严重的问题,相对而言中国还处在比较有利的地位。全世界现在通货膨胀高企,特别是发达国家,而中国的通货膨胀相对比较稳定。
“我们不面临高的通货膨胀的问题,这样就给我们的政策调整留出了更大的空间,我们不必跟着美国、欧洲去加息,我们可以继续降息,我们可以继续降准,最近我们又降了一次。继续可以采取一些扩张性的政策来支撑我们的经济增长。”
此外,樊纲举例说:“比如智能汽车,比如说中国今年的汽车出口,一下子超过了德国,离日本的水平也相差不远。一个重要的亮点就是新能源汽车,新能源汽车不仅是新能源,而且还包括了互联网,包括了新的信息技术,在国际上一枝独秀,占据了非常好的市场地位。”
樊纲还谈到,我们的新能源技术,电池、太阳能、风能的技术、设备也都在世界上现在处在领先的地位,这些设备、技术的出口目前也是出口中的一个亮点。全世界现在还都高度重视新能源的发展,而我们在这个领域里面现在具有领先的地位,对未来的发展是一个非常积极的因素。
此外,他还表示,中国的数字经济在世界上现在也具有一些领先的地位,AI、无人驾驶、5G、各方面通信设备的先进技术等等,形成了高新技术产业,包括芯片等等也在加速发展。
樊纲也表示,生物医药2015年改革以后,也有突飞猛进的发展。自主创新药现在占世界比重达到了14%~15%。美国当然还是比较先进,几乎占了一半,但是我们已经大大高于欧、日一些传统的创新药的制造大国,现在已经处在一个非常高速增长的阶段。
“这些都是支撑下一阶段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些重要的积极的部分,也是我们中国经济有韧性的一些重要的表现。”他说。
此外樊纲还强调,我们应该放眼长远、布局未来,低谷总会过去,下一轮的经济增长要站在更高的水平上,利用好经济当中新的亮点,实现更高质量的发展。
以下为演讲实录:
大家好,非常高兴以这种方式参加我们的会议。
首先,关于我们的宏观经济。
大家也都非常关心。我们知道现在中国的宏观经济不是很景气,二季度的增长速度几乎为零;三季度(经济增长速度)接近4%;但是1—3月份(经济增长速度)也就是3点几;四季度目前的情况也不会非常乐观,当然大家都在想最后到年底了拼一拼进度,追回来一些进度,但是全年能有个3.3%、3.4%应该说也就不错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有些悲观情绪,有些企业确实业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就业也面临着很大的困难,确实是我们中国经济面临的一次重大的挑战。原因大家也都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了,疫情的干扰、国际形势的变化、我们国内经济的一些问题,包括债务问题、房地产的问题等等,多重因素导致了目前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应该多看一看我们经济积极的方面。从两个角度来看:
第一个角度,从国际比较的角度,我们的经济是不景气,但是世界经济有更多的问题、有更严重的问题,相对而言我们还处在一个比较有利的地位。比如说全世界现在高的通货膨胀,特别是发达国家,而我们的通货膨胀相对比较稳定,9月份我们的CPI是2.8,10月份降到了2.1%。这样的一种稳定,它的背后是我们的PPI,我们的生产者价格指数,也就是上游的价格指数目前是负的。在世界通货膨胀高企的情况下,我们的生产者价格指数(是负的),使得下游消费品价格的压力相对就比较小,今后一段时期压力仍然会比较小。所以,我们不面临高的通货膨胀的问题,这样就给我们的政策调整留出了更大的空间,我们不必跟着美国、欧洲去加息,我们可以继续降息,我们可以继续降准,最近我们又降了一次。继续可以采取一些扩张性的政策来支撑我们的经济增长。
另一方面,我们的出口仍然相对而言是比较强劲的,我们今年下来,我们的贸易顺差是2018年以来的一个历史新高,比起2019年大概能够翻番,出口确实支撑着我们的经济增长。在全世界很多过去传统的顺差国都变成逆差国的情况下,我们有巨额的顺差。谁都便成了逆差国了?日本(传统的顺差国)、韩国、德国现在都是逆差国,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大宗商品价格的上涨,油价、天然气价格的大幅上涨,导致这些国家的贸易逆差。现在剩下的逆差国,除了中国是制造业为主,我们出口制造业产品之外,其它的顺差国基本都是大宗商品出口国、初期产品出口国,像澳大利亚、巴西、挪威等等。所以,有顺差还是一个积极的因素。顺差太多了当然也是问题,但是总比逆差好。因此,我们的国际收支非常稳定,我们从外部平衡的角度而言,我们处在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
我们的货币相对比较稳定,前一阶段我们经历了一些货币贬值,那时候我们就讲当时的货币贬值主要是因为美元升值,美元不仅对人民币升值,它对一系列的货币升值,也就是说一系列的货币对美元而言都贬值,我们相对贬的比较少,而且我们现在又开始升值。随着美元指数的下跌,我们的人民币自然也就回归升值的渠道。我们人民币相对而言比较稳定,从一个篮子的指数来看,一个篮子里面不仅包括美元,包括欧元、日元、英镑,这些货币都是前些日子贬值比较多的,我们相对而言比较稳定。一个稳定的货币确实也使经济持续增长的前景比较积极。
这是一个方面,从国际比较的角度,我们处在比较积极的、有利的地位上。
从我们国内经济的角度,一方面我们要看到经济的政策也在不断调整,宏观政策的支撑力度在加大。今年以来应该说比起去年是在加大的。去年在一定意义上宏观政策不是扩张性的,是收缩性的,去年的宏观经济政策的力度是缩小的,而不是增加的,而今年确实是增加的。我们的经济从去年年底的4%到一季度的4.8%,这是一个非常快的转变,和一季度我们增加了财政支出是密切相关的,说明还是有用的。其它一些政策也在调整,最近关于防疫的政策也都在积极调整。
我们需要看到中国经济的很多新的增长点,尽管经济不景气,尽管我们有很多问题,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仍然有很多新的增长点、有很多新的亮点,这一点应该说是我们中国经济非常积极的一方面。比如说智能汽车,比如说中国今年的汽车出口,我们一下子超过了德国,我们离日本的水平也相差不远。一个重要的亮点就是智能汽车、新能源汽车,新能源汽车不仅是新能源,而且还包括了互联网,包括了新的信息技术,在国际上一枝独秀,占据了非常好的一种市场的地位。
我们的新能源技术,电池、太阳能、风能的技术、设备也都在世界上现在处在领先的地位,这些设备、技术的出口目前也是我们出口当中的一个亮点。全世界现在还都高度重视新能源的发展,而我们在这个领域里面现在具有领先的地位,对未来的发展是一个非常积极的因素。
我们的数字经济在世界上现在也具有一些领先的地位,我们的AI、我们的无人驾驶、我们的5G、我们各方面通信设备的先进技术等等,而且形成了高新技术产业,这也是美国为什么要和我们脱钩,要遏制我们的一个重要的领域,包括芯片等等也在加速发展。
生物医药。我们从2015年改革以后,这方面也突飞猛进。我们的自主创新药现在占世界的比重达到了14%~15%。美国当然还是比较先进,几乎占了一半,但是我们已经大大高于欧、日一些传统的创新药的制造大国,我们现在已经处在一个非常高速增长的阶段。
国内统一大市场进一步形成。随着互联网技术,随着各种制度的改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对经济的发展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设施,只有统一大市场了,我们需求的潜能才能充分地发挥出来。
城市化现在有了新的进展,包括城市群的发展。
这些都是支撑下一阶段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些重要的积极的部分,也是我们中国经济有韧性的一些重要的表现。
经济总会有高峰、有低谷,要搞市场经济就不可避免地有高峰、有低谷。前些日子巴菲特的合伙人芒格说过一句话,说非常赞赏中国人“管理繁荣”的这种做法。什么叫“管理繁荣”?我们过去一直宏观调控,防过热。防了过热才能防危机,没有过热就没有崩盘,没有崩盘就没有危机,这是中国经济的一大亮点,我们四十年高增长就是个奇迹,四十年高增长没有出现危机就更是一个奇迹。但是市场经济不可避免地有波动,就会有萧条,就会有低谷。有人又造了一句话,我相信这不是芒格说的,他说什么呢?中国人应该学会不仅管理繁荣,而且管理萧条。我们中国40年高增长没有出现萧条,所以我们在管理萧条的方面是新手,这是我们面临的新的问题。
怎么叫管理萧条呢?最重要的是做好经济低谷时期该做的事情。比如关于产业内部结构的调整,我们多数的产业特别是制造业,每个产业里面都有成千上万个企业在竞争,有的时候是恶性竞争,大家互相杀价,把利润都杀得薄薄的,大家都没有钱去搞创新,因此产业的升级、高质量发展就都成了问题。在繁荣的时期,在订单多的时期,谁都不愿意退出,谁愿意退出?谁愿意被兼并、被重组?所以,在繁荣时期是做不了结构调整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做?当低谷来临的时候。因此,现在有些企业选择退出,选择被兼并、被重组,它有积极的意义。经济不景气,大家生意难做,失业、下岗、企业倒闭,这些是很悲惨的事情,确实是有一些痛苦。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它的积极的意义,积极的意义就是实现了产业内部结构的调整,提高了产业的集中度。我们现在老有人羡慕发达国家,人家的那个产业里就两三家寡头竞争,寡头竞争怎么来的?寡头竞争不是那几个寡头窜蹬出来的,也不是政府安排的,不是政府决定的,是一次一次的萧条、一次一次的兼并重组、一次一次的退出、一次一次的优胜劣汰逐步逐步形成的,我们也需要这样的过程。因此,我们在低谷时期各个方面应该积极推动一些健康的兼并重组。兼并重组不是完全的倒闭破产,好的企业可以低成本扩张,不具备核心竞争力的企业尽早地能够退出,被兼并、被重组,凤凰涅槃,我们过去形成的生产力在未来还有新的用途,这是一个方面。
第二方面,比如现在我们提倡数字经济,对制造业、对一些产业、实体经济进行数字化改造,在订单多的时候也不是很容易做的,因为它需要时间,有的时候要局部停产,需要一些硬件和软件的调整,是需要时间的,就像大修。经济热的时候、订单多的时候,大家忙的都把大修、把设备调整都推后。什么时候可以做这些事情呢?当不太忙的时候,订单少的时候,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加速我们的数字化改造,我们为下一轮的发展打好基础,能够上一个新的台阶,实现真正的高质量发展。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放眼长远、布局未来,低谷总会过去,我们下一轮的增长要站在更高的水平上,利用好我们经济当中新的亮点,实现更高质量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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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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