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廊坊日报
《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照片毛主席保存了37年。最初看到这张照片时,我首先感到一种幸福与自豪。我为照片中的两个小八路感到幸福和自豪。因为他俩有幸得到了毛主席亲切直面教导。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三人当时聊了什么,单从那个具有爱意的画面以及人物动作、形象上就有了一种似聆听谆谆教导的感觉。
照片上三个人物,画面的背景是色泽单调的黄土地,有些苍凉。
三个人物的位置恰当而适中,两个小八路占了少一半画面,毛主席占了多一半画面,从而突出了毛主席主要人物的高大形象。画面上的三个人物却相映成趣:两个小八路稚气未脱,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他们站在高大的毛主席跟前,有些羞涩,有些腼腆。毛主席呢,嘴里在说着什么,左掌摊开,右手食指在摊开的左掌上比画,他为了让两个小八路看得更清楚、听得更清楚,略微弯下了腰。两个小八路呢,也努力地挺直了腰,目光集中在毛主席摊开的左掌上,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我不知道毛主席那时在说什么,但我一准感到他老人家正在谆谆教导着两个小八路。那两个小八路一身八路装。军帽、红领章、皮带、裹腿、草鞋,他们都盯着毛主席的手掌在聆听、在学习、在记忆着毛主席的话,把虚心满满书写在那稚气未脱的脸庞上。
这是一幅非常有爱的画面。伟大的人民领袖,和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八路,构成了那样一幅和谐、自然的画面。在这样的空旷背景下,在这样苍凉的色泽里,更加温馨,更加动人心魄。
这张照片是历史的定格。这张照片是石少华(延安时期的摄影记者)拍摄于1939年5月26日延安抗大前的一段黄土路边。那一天,毛主席要到抗大参加三周年成立纪念大会,他早早就和几个苏联来的摄影师往抗大赶了。两个小八路一个叫安定宝,一个叫刘长贵(今陕西省汉中市人)。
1986年4月石少华来到汉中市要找到刘长贵,正好我去汉中市,和在我们村子里插过队的,并在我家里住了两年多的老知青王社会见面叙旧。王社会爱画画,听说石少华也是著名画家,就和我一起去请教他绘画的事儿。石老师说要先找见刘长贵说事,于是。我俩就和石老师一同走进了刘长贵的老红军住所。石少华问及他亲拍《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照片题字是后来起的)照片时的情景,说:“老革命,您能给我说说我给你俩和毛主席拍照片时的情况吗?”
刘长贵思索了一会而说:“唉,那张照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记得拍照片的事。那天,我和战友安定宝给中央机关传送完文件回来,正行走间,有一辆小轿车从身边经过。我们之前都没见过汽车,就有些好奇,在车后追着跑。车开得不快,我们越跑越快,潜意识里是想跟车比赛。小车里面的人发现有人在后面追赶,大概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停下来了。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是毛主席!是毛主席!在抗大到处都张贴有毛主席的画像,我们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我们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呆呆地看着他。毛主席看了我们的模样,笑了,问我们,‘小同志,你们今年多大了?’我激动地回答:‘我十四,他十五。’毛主席又问:‘你们年纪这么小就参加革命了,你们知道革命的目的是什么吗?’‘消灭日本侵略者,保卫全中国!’我俩异口同声地回答。毛主席嘉许地笑了,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呢?’我说:‘我叫刘长贵!’安定宝跟着说:‘我叫安定宝!’毛主席于是说:‘那么,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吗?’我们抢着回答:‘知道,您是毛主席!毛主席笑着摇摇头,说:‘不对,毛主席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他摊开了左手的手掌,用右手食指在摊开的手掌上一笔一画地写他的姓名,说:‘我的名字这样写,一撇两横一个弯钩的毛,三点水四字头上土下羊一个泽(繁体字澤)’。那时候,他觉察出了异样,抬起头问我们:‘你们上过学没有?’我俩都摇了摇头,有些窘迫地回答说:‘没有。’毛主席听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们是革命战士了,以后要刻苦克服困难,多学文化知识,革命胜利了,还要参加生产建设,没有文化可不行。这样吧,今天我教你们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他用右手食指又在摊开的左手手掌上写起字来。毛主席在教我们写我们的名字的时候,你和那几个扛摄影机的苏联人来了,你就照了这张照片。”
至此,我终于知道了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的聊天内容了。我终于读懂了照片《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
石少华说:“当年条件艰苦,这张照片只冲洗了两张,送了一张给毛主席。我后来去了晋察冀,那一张照片和另外500多张照片及底片都留在了延安,不幸在日军的一次大型轰炸中毁掉了。”他说着,把惋惜之情挂满了脸庞。
后来,我对石少华就有了敬佩之情 。当天夜里,我又和王社会一同去了市招待所,继续请求石少华讲说那张珍贵照片的延续故事——
1962年,石少华在北京举办了个人作品展览。毛主席知悉后,以老朋友的名义邀请他到中南海丰泽园家中吃饭、叙旧。
饭后,两人海阔天空地闲聊,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摄影上。
《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是石少华的得意之作之一,他为所保管的那张相片及底片的被毁而深感痛心,想到当时送了一张给毛主席,不知道毛主席还找到找不到。犹豫了好几次,他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斗胆问毛主席,说:“主席,当年我曾给您拍了一张你和两个小八路聊天的照片,您还记得吗?”
老实说,从1939年到1962年,时隔23年,时间太久远了。而且,毛主席每天都要为国事操劳,一张照片这么小的事,忘记了也纯属正常。但石少华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毛主席还能找得到这张照片。话问出口后,他忐忑不安地看着毛主席。毛主席的回答却让他喜出望外——毛主席爽快地告诉他说:“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张照片我很喜欢,一直珍藏着!”毛主席看出了石少华眼睛里的期待,让秘书帮忙把自己的相册拿了出来,熟练地翻到了夹放《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的那一页,指着照片,说:“诺,是不是这张?”
旧作重现,仿佛故人重逢!石少华的心跳加速,怦怦地跳,嘴里惊喜万分地叫道:“就是这张,没想到主席您收藏得这么好!”石少华端详着照片,左看右看,怎么看也看不够。他告诉毛主席,自己的底片已经被炮火毁掉了,取出随身携带的相机,进行重新翻拍。
在翻拍的同时,他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主席,您还记得照片里面的两个小战士叫什么名字吗?您当时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啊?”毛主席缓缓地摇了摇头,诚恳地对石少华说:“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每次看这张照片的时候也经常在想:这两个小战士叫什么名字?当时我和他们在说了些什么呢?但我真想不起来了。”毛主席顿了顿,又说:“现在,我也很想找到他们,看看他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了,问一问他们是否还记得当年照相时的事……”
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聊天时被摄影师石少华抓拍,聊天内容过了47年才披露。那时,石少华对着毛主席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内心已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两个小八路,把他们带到毛主席面前,满足毛主席想要再见见他们的心愿。然而,1986年4月中旬石少华才找到了刘长贵。安定宝那时已经牺牲了。此时毛主席已经逝世近十年了。没有在毛主席在世时找到两个小八路,是石少华同志一生的最大遗憾。
毛主席和两个小八路 石少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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