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90后志愿车队发起人:有人做实事 有人蹭物资

武汉90后志愿车队发起人:有人做实事 有人蹭物资
2020年02月14日 07:34 新浪财经综合

  武汉90后志愿车队发起人:有人做实事,有人蹭物资

  来源:中国慈善家

  他们之所以自称“敢死队”,是因为医护人员的需求非常大,但安全始终存在风险

  小米找人画了车队“师傅”们的漫画,说应该留个纪念。

  李文亮医生去世当晚,武汉同济应急车队的璇子给记者发来信息,“李医生的去世对我们触动很大,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接着做下去。”

  武汉同济应急车队是一个由璇子发起的志愿者群体。从1月23日开始,也就是武汉封城的第一天起,在公交停摆的这个城市,同济应急车队开始接送武汉同济医院的医护人员上下班。截止目前,车队25名司机一共完成了210次接送需求,超过250名医护人员乘坐过车队的志愿车辆。

  在这次武汉疫情当中,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大灾大难一样,志愿者发挥着无法替代的独特作用。像武汉同济应急车队这样,民众守望相助的故事总有发生,给这座疫情阴霾中的城市注入一道光亮。

  “无知者无畏”

  1月23日,听到武汉封城消息时,璇子还在不停处理着微信上的物资需求信息。身为“90后”,璇子说自己是个文艺青年,热心公益和集体活动。几年前,他加入了武汉文化创意促进会(下称“文创会”),也是为了平时可以多参与一些文化类的活动。封城的前两天,他所在的文创会就一直组织大家筹措医护物资,希望可以给疫情中的武汉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璇子想起自己朋友圈里在武汉同济医院工作的护士小娜。他联系上小娜,当时只是想着给医院提供些物资。聊天中小娜说,因为武汉市内停了公共交通的运营,很多医护人员上班不方便,问璇子能不能找到车帮忙接送一下。璇子就在文创会的群里说了这个需求,不一会儿,远在上海的武汉人小米加了璇子的微信。

  小米告诉璇子,几个在武汉的朋友都想组个志愿车队,问璇子愿不愿意牵个头。“当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璇子告诉记者,小米把自己认识的几个朋友也拉进了群。

  璇子自己没有车,他就和小米商量好,自己负责联系防护物资,小米负责登记车队司机们的行程。为了降低车队司机人员的感染风险,他们决定限制行动范围,只接送武汉同济医院的医护人员。

  应急车队助理小米做的表格。

  武汉同济医院是最早接收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患者的定点医院之一。自去年12月底,同济医院的医生不断接诊有发热症状的患者,发热门诊的患者人数每天都在急速增长,已经有很多医护人员连续十几天没有休息,不间断地上班。公交停摆后,上下班又成了问题,无疑更是加重了医护人员的负担。因此,璇子们和他的同伴认为,自己做的是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

  加入志愿车队的司机大多和璇子年纪相仿,多是“85后”的年轻人。回忆当初,璇子觉得当时大家都有些“无知者无畏”,没有太多考虑后果,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

  “王师傅”和“袁师傅”是一起进群的“90后”,平常经常一起聊天打趣儿。他们告诉记者,俩人经常在群里和医护人员海洋阔天空地闲聊,但“尽量聊一些开心的事情,不太敢多说和疫情有关的事儿”。

  “这是俩活宝,在群里就他们最活跃。”璇子笑着对记者补充。

  “汪师傅”是一位“70后”,是群里为数不多的“老人”,却和“王师傅”“袁师傅”这样的年轻人没有代沟。他们三人经常在群里聊天,在订单需求量大时,常常把远途的单子独自揽了下来。三位司机自称是“TJ Boys”,说等疫情过去了,就可以“出道了”。

  有人做实事,有人“蹭”物资

  1月23日晚上,车队群里陆陆续续加进了八十多名同济医院的医护人员。之后几天,群里的司机最高峰达到了一百多人。

  一开始,璇子会要求进群的司机志愿者以“姓名+手机号+所在区域”的形式改名称备注,但是改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持观望的态度,甚至有医护人员提出需求,他们也没有响应。”璇子告诉《中国慈善家》,在群里一百多位司机志愿者中,能积极响应医护人员需求的,也就是二十多人。经过几天的细心观察之后,璇子和小米就把队伍精简到三十余人。

  车队师傅们随时待命,有需求就上路。

  据璇子观察,很多入群的司机志愿者缺乏实际行动,进了群却不响应需求。璇子分析,这些人大致分为三类。

  一类是持观望态度,为了自身安全考虑而犹豫不决。他们都不是专职司机,很多人是一时冲动进了群,一看接送地点是医院,心中难免有些犯怵。第二类人则动机不纯,进群是为了“蹭“物资。一开始,大家都没有防护服,只有口罩。在当时物资极度紧缺的情况下,璇子的车队也同样面临“一个口罩打天下”的局面。有些志愿者一进群就问有没有防护服可以领取,他们当中确实有些人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但有些人有别的目的。璇子筹措的第一批防护服在1月27日才拿到,当时一人分到两套,但有些司机领了防护服之后依旧不接单。璇子当时就判断,这部分人可能就是为了“蹭”物资,就把他们踢出了群。

  璇子告诉记者,像他们这样的志愿车队在武汉还有一些,每个群里司机的数量都在一两百人左右,但实际上认真做事的还是少数。“有些人进群不是为了拿物资,就是为了博个名头。”

  “搏名头”是璇子分析的第三类人。最初,璇子的群里有这么一位志愿者:进群后就向单位领导声称自己参加了志愿车队,但璇子翻看纪录时发现,他一次单都没接过。这让璇子挺生气,就把这个人踢出了群。“我们想要实实在在做事的伙伴,这样的事情不能接受。”璇子告诉《中国慈善家》。

  坚持下去

  现在同济应急车队里的25名司机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用璇子的话说就是“敢死队”。之所以称为“敢死队”,是因为医护人员的需求非常大,但安全始终存在风险,尤其防护服始终是个缺口。

  TJ应急车队在组建的第四天就找齐了防护装备,没有“全副武装”不能上路。

  车队成立的前四天是最难熬的。璇子告诉记者,1月25日、26日两天,每个司机一天要接送五六趟,但真正能够上路的司机只有20人左右,“可以说,每个人都冒着生命危险在接送医护人员。”璇子告诉《中国慈善家》,去医院的次数越多,被感染的风险就越大。

  刚开始,他们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两三点,因为随时有医护人员提出需求。璇子和小米要根据医护人员接送地点来安排就近的司机接送。每天早上,璇子六点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每个要出车的司机发信息,提醒他们做好防护。

  有一次,志愿者王重去同济医院接一位护士回家。一上车,护士就塞给他两个口罩和2个手套,“我们也很紧缺,但是你们也是在一线,也很需要。”王重说,“当时眼泪都掉下来了,那是他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给我们的。”同样的经历,同济应急车队里的好几位志愿者也都遇到过。

  随着武汉的疫情愈发严重,车队志愿者们的防护也越来越严格。璇子告诉记者,每一位医护人员上车前、下车后,司机都要对车内进行酒精消毒。因为防护服很紧缺,没办法做到每天都更换,只能消毒、通风,第二天再换上。

  2月初,武汉市政府征用医院周围的宾馆作为医护人员的临时宿舍。随后,同济医院在武汉蔡甸区的中法院区也开始接收新冠病毒肺炎的重症患者,许多医护人员被调往中法院区,吃住都在一线。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同济志愿应急车队的订单开始减少。订单减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企业公益项目上线了。一些医护人员用车,会选择打车软件为医护人员开通的专线。不过,这也不能解决所有的用车需求。

  “湖北抗疫公益志愿者”通行证。

  很多同济的医护人员向璇子和他的同伴反映,打车软件叫车并不顺利,经常要等半个多小时才有人接单。另一方面,武汉市政府在征用社区用车说明中,明确表示要满足医护人员的需求,但实际上愿意接送的人并不多,为此同济医院的医护人员不止一次碰过壁。

  如今,同济志愿应急车队的订单少了,每天会有五到六个医护人员的接送需求。他们大多是在打车不顺利后,最终选择璇子的车队应急。

  璇子说,只要医护人员有需求,他们还会坚持下去。

责任编辑:孙剑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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