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延枫 网联清算有限公司董事长
文章|《中国金融》2024年第17期
通过科技创新全面提升跨境支付便利度一直是网联清算公司的工作重点。2018年以来，网联清算公司先后推出两项跨境支付业务创新：一是面向欧美日等国习惯使用银行卡支付的外籍来华人员，推出使用中国App绑定境外卡在境内支付业务（以下简称“外卡内绑”）；二是面向东南亚、中国港澳等地习惯使用二维码支付的来华人员，推出境外本地电子钱包到境内使用业务（以下简称“外包内用”）。这两项跨境支付便利化创新服务推出后，受到外籍来华人员的广泛好评。2024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进一步优化支付服务提升支付便利性的意见》发布后，网联清算公司立足网络支付清算平台主责主业，加快完善跨境电子钱包转接清算网络。2024年上半年，网联平台跨境支付业务规模快速增长，累计实现交易笔数6613.36万笔，交易金额107.36亿元，同比分别增长599.16%、784.84%。
“外卡内绑”解决外卡支付难题
“外卡内绑”是网联清算公司首创的跨境支付业务模式，旨在便利外籍来华人员使用中国App绑定境外卡，在境内商户扫码使用，极大地改善了外卡持有者的支付体验。2024年上半年，网联平台“外卡内绑”业务累计实现交易笔数3738.18万笔，交易金额54.17亿元，同比分别增长664.92%、803.08%。
一是全面覆盖“外卡内绑”内外部支付渠道。针对外籍来华人员外卡支付“商户少、体验差”等问题，网联平台发挥技术创新能力，实现“外卡内绑”业务境外、境内渠道全覆盖。一方面，支持外卡种类全。网联平台支持绑定Visa、MasterCard、JCB、Discover等主流国际卡组织发行的各类境外银行卡。另一方面，境内商户覆盖全。外籍来华人员绑卡后，可在头部支付机构全部境内线上、线下场景消费，使用体验与境内用户基本一致。外籍来华人员既不用焦虑绑卡难题，也不用担心商户受理障碍，从而很好地避免了因使用门槛较高、信息部分缺失导致的支付体验下滑。
二是基本形成“外卡内绑”可持续商业模式。网联平台立足清算机构中枢定位，推动降低合作机构风险和运营成本，促进“外卡内绑”可持续商业模式基本形成。国际卡组织遵循由境内合作机构承担拒付成本的规则，这对拓展“外卡内绑”业务提出了新挑战。对此，网联清算公司组织国际卡组织、头部支付机构及商业银行等市场各方积极开展讨论，推动卡组织向中国境内机构阐明拒付应对策略，降低境内机构展业成本，助力“外卡内绑”业务持续健康发展。
“外包内用”扩大境外钱包接入范围
对于习惯使用本国钱包支付的来华人员，“外包内用”业务可实现其在中国境内支付与在本国支付的体验趋于一致。此前，境内机构多采用“点对点”形式与某一家境外本地钱包合作，实现钱包入华。网联清算公司积极探索创新，首次通过“网络对网络”合作模式，批量引入境外支付网络旗下钱包入华，并通过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进行跨境资金结算。2024年上半年，网联平台“外包内用”业务累计实现交易笔数2875.18万笔，交易金额53.19亿元，同比分别增长528.88%、766.99%。
一是推出“网络对网络”的钱包接入新模式。“网络对网络”合作模式是网联平台合规高效引入境外钱包批量入华的有效途径，目前已对接境外不同支付网络。第一类是境外中央银行旗下金融基础设施。2024年，网联清算公司与马来西亚中央银行所属金融基础设施Payments Network Malaysia（以下简称“PayNet”）实现对接。截至2024年6月，PayNet旗下8家本地主流钱包已实现入华支付，此举为后续中央银行间开展金融基础设施对接合作提供了生动实践。第二类是头部支付机构海外支付网络。通过与境内头部支付机构的海外支付网络合作，网联平台陆续接入相关海外支付网络旗下用户规模较大、风险较低的主流钱包机构。截至2024年6月末，中国港澳地区、新加坡、泰国、韩国等的14家主流钱包已通过网联平台实现入华使用。
二是助力拓展人民币海外运用新场景。借助CIPS跨境人民币结算“主渠道”能力，网联平台在“外包内用”场景下，将传统“外币—美元—人民币”结算模式，转换为“外币—人民币”的双边本币结算路径，不仅可降低合作机构换汇成本，还可提升跨境资金结算的稳定性，有助于持续扩大人民币在跨境零售支付场景的使用，稳妥推动人民币国际化。
多层次拓展跨境钱包受理环境
完善受理环境是提升外籍来华人员跨境支付体验的关键要素。在监管部门的指导下，网联清算公司通过与境内主流收单机构、清算机构合作，加快拓展境外钱包受理环境，持续完善商户、用户宣传引导工作，推动构建多层次、广覆盖的境外钱包受理网络。
一是大力拓展自建境外钱包受理环境。受理环境是境外钱包成为外籍人员在华“好用，爱用”支付工具的决定性因素，也是网联平台跨境支付能力的核心基石。一方面，网联清算公司统筹推动国有大行、主流支付机构全面开放境外钱包受理环境。截至2024年6月末，主流收单机构已全面接入网联平台。另一方面，通过调研外籍来华人员消费习惯，有针对性地提升受理部署有效性，扩大重点城市主要商圈覆盖范围，逐步做到“以点带面，梯度部署，全面覆盖”。此外，为强化境内收单机构跨境合规申报能力，网联清算公司探索与境内国有商业银行合作，统筹为境内收单机构开展跨境合规申报，进一步提升业务透明度和合规度。
二是与其他清算机构相互协同，实现受理资源共享。清算机构共建共享受理网络，可高效扩展境外钱包境内受理环境。一方面，在人民银行指导下，网联清算公司与其他清算机构紧密协同，合力推动双方受理环境相互开放，实现外籍来华人员可用商户覆盖最大化。另一方面，网联清算公司与万事网联合作共建受理环境，在协同万事网联扩大境内自身卡基受理业务的基础上，推动相关银行、支付机构同步完成境内外刷卡受理和二维码支付互联互通受理改造，经过一次改造便可实现“既服务刷卡，也服务扫码”，从而降低收单机构改造成本。
三是加强用户宣导、商户培训。加强对外籍来华人员的宣传引导及境内商户教育培训等工作，是境外钱包成功落地的最后一环。近年来，网联清算公司一方面借助境内多方力量，扎实推动重点商圈、景区商户标识布放、宣传引导、受理培训等工作；另一方面，加强与境外钱包机构合作，通过机构官网、App提示等渠道，统筹开展外籍来华人员支付渠道宣传工作，确保外籍来华人员“准确识别、便利扫码”。
加强跨境支付业务风险监测
“外包内用”“外卡内绑”等跨境零售支付业务涉及跨币种、跨司法管辖区、跨法人机构资金流动，可能存在洗钱、恐怖融资、电信网络诈骗等相关风险。有鉴于此，网联清算公司统筹境内外合作机构开展全链路风险防控，持续提升跨境支付交易透明度和业务合规性，切实做到业务发展和风险防控“两手抓、两手硬”。
一是事前尽职调查，明确权责划分。全面落实各项监管合规要求是开展跨境支付业务的必备条件。网联清算公司在与各方明确跨境支付商业模式、权责安排的基础上，在事前明确合规、风控安排，对相关境外机构开展尽职调查，进一步强化参与者风险管理工作，确保跨境支付业务符合境内外相关司法管辖区各项法律法规，实现合规有序展业。
二是事中交易监测，落实风险处置。建立健全跨境交易风控长效机制是清算机构“保安全、促发展”的核心举措。在开展跨境交易时，网联清算公司通过各项风控模型，筛查可疑交易数据，从收单机构、商户、钱包机构等维度对跨境交易进行风险排查，扎实推动各项风控措施落地。同时，及时将可疑交易、可疑商户情况通报相关参与方，督促其根据合规要求进行处置。
加快建设具备国际影响力的跨境网络支付清算平台
下一步，网联清算公司将在金融管理部门指导下，立足清算机构职能定位，突出科技创新优势，继续完善自主可控并具备国际影响力的跨境网络支付清算平台，稳步推动中国跨境支付市场有序健康发展。
一是持续推动跨境支付创新成果落实。一方面，扩大“外卡内绑”支付场景。推动主流互联网公司旗下App开展绑外卡业务，提升外籍来华人员在境内电商平台购物、直播买货、网络通信等细分领域支付体验，力争覆盖全场景支付需求。另一方面，深化“网络对网络”合作模式。重点推动与境外央行旗下金融基础设施对接合作，持续引入境外优质钱包，实现相关入境钱包覆盖主流来华客群。
二是立足跨境金融基础设施职能定位，扎实提供安全高效的跨境支付公共服务。一方面，发挥网联平台技术创新能力，实现各类市场主体便捷有序接入，降低跨境支付展业成本，为各方降本增效发挥实际效能。另一方面，在监管部门的指导下，统筹深化跨境支付业务监测，助力穿透式监管，强化风险防控能力，确保跨境支付安全高效，助力经济高质量对外开放。
(本文作者介绍：权威、专业、理性、前沿，宣传金融政策、分析金融运行、报道金融实践)
责任编辑：王馨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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