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谁来顶住利益集团的压力　

　　郝洪

　　尽管，广州市市长张广宁向媒体公开调控房价之难并非是为了诉委屈，但是，对这位自称在房价问题上顶住了“来自利益集团压力”的市长，不少人还是在钦佩之余更抱以同情，公众的出发点很简单——不为利益集团威逼利诱，这市长当得不容易。

　　公众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很大程度上基于对某种官场潜规则的认识——“少有官员不为利益集团说话”。一旦有张广宁这样的人出现，他不是政坛异数，就是道德典范。许多网民就盛赞张广宁是“青天”，在很多人看来，“官员坚守公益立场顶住利益集团的压力，完全系于官员某种道德自觉。”

　　不过，张广宁这样做仅仅是出于道德自觉吗？以笔者看来，恐怕更多的是“责任自省”。一如他对记者感慨：“我们是触动了利益集团的利益了，但这些利益集团不会正面说什么，他们会通过某种途径，借用他们的一些力量，他们的一些关系来给我施加压力。”“但我要对广州这个城市负责，要对市民负责啊！”在顶住利益集团压力或失职之间，张广宁选择了前者。原因很简单——作为一市之长，你不为市民谋利，谁为市民谋利？

　　自古以来，我们常常习惯于用道德标准而非制度规范来考量官员。我们给那些为民请命的官员以“崇高的”道德评价，赋之以“内德于己，外德于人”的理想人格，希望官员们都能“树大德、成大业”。官员的道德品质固然重要，但是，道德毕竟是“软约束”，取决于个人的修行，其监督起来也难。就拿“建设理性与公平的房地产市场”来说，如果仅将其归结为官员的“道德自觉”，而不视其为“应尽之责”，那么，官员完全可以选择不作为，甚至和利益集团结盟。

　　所以，我们大可以为张广宁们喝彩，但也不必就因此将其推上道德圣坛。整治市场秩序、和各种利益集团博弈都是政府应尽之责。只有当“为民担忧，为民解困”的说辞，不再是一句道德表白，而是实实在在目标责任的时候，我们的社会才真正走上良性发展轨道，百姓才真正是有了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