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州的最后决战

　　来源：中国经营报 作者：张永璟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没有什么比美国总统竞选更精彩娱乐的政治游戏了。共和党那边已经尘埃落定，麦凯恩摧枯拉朽，已经顺利获得了超过半数的党内选票而当选，他现在就坐在沙发上，一边考察民主党这边的热闹好戏，一边思索未来的竞选策略了。民主党这边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3月4日的“超级星期二续集”中，希拉里和奥巴马血战沙场，人仰马翻，整个过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自2月5日“超级星期二”以来，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连续输掉十一场党内初选，她与其竞争对手奥巴马的差距逐步拉大。

　　正如我在大选观察之三中强调的，3月4日举行的德克萨斯与俄亥俄这两个大州的预选赛可能成为两人之间的最后决赛。这并不是因为奥巴马已经赢得了超过半数的2025张选票，而在于希拉里连战连败以后所导致的“天气预报”，即政治人气的导向。在奥巴马气势如虹的光辉2月以后，在他本来落后很多的德克萨斯和俄亥俄的民调数据不断逼近甚至反超希拉里，全国范围内奥巴马也曾一度将领先差距拉开到五至八个百分点。民主党很多大佬明里或者暗地转向支持奥巴马，并纷纷出场劝退希拉里。甚至于希拉里的丈夫、前总统克林顿在纽约亨特学院公开表示，如果希拉里在俄亥俄和德克萨斯输掉，他会出马劝希拉里退出竞选。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希拉里于3月4日连下数州，特别是在德克萨斯和俄亥俄这两个大州取得胜利，可谓“扶大厦于将倾”。她一扫一个月来被奥巴马十一连胜压制的颓势，赢得了起死回生的“关键一役”。虽然选票上她依然落后：根据民主党初选设定的“按选票比例分配坐席”的方法，奥巴马在“次超级星期二”中所得代表人数仅落后希拉里12人。他在代表总人数上近百的优势没有受到威胁。但是希拉里在人气上已经骤然雨过天晴：盖洛普民意测验中心5日公布的最新全国民调显示，已连续三星期居于劣势的希拉里，在民意支持度上反败为胜，以48%领先对手奥巴马的44%。换句话说，大约10%的摇摆选民按照“风向”所指，一次又一次地做了墙头的小草。

　　指责摇摆选民是没有道理的，普通选民意见本来就是缺乏客观衡量标准的主观判断。到底是奥巴马还是希拉里能够成为更好的总统。谁也没有客观数据来衡量，因为他们都没有当过。所以只能通过既有的信息数据来加以预测。按照选民问题专家帕普金(Popkins)在《论证选民》一书中所指出，普通选民倾向于“低信息理性”(low-information rationality)， 由于单个选民在大规模选举的影响作用甚微，而搜集信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所以大多数选民都是通过“信息捷径”(information shortcuts)来决定自己的投票方向，这些捷径包括候选人过去的经历，选民的个人生活背景，大众媒体和竞选广告。特别针对旷日持久的党内初选，最重要的“信息捷径”在于，选民常常会将其他人的意见作为一个参照物来评价自己掌握的信息和自己的观点。

　　帕普金就此解释说，即使人民对某个事件有所认识，他们也无法对政府与自己生活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有全面的了解，所以他们会不断根据别人的意见进行修正。同时帕普金还指出了“大致投票”(proximity voting)的现象， 也就是说，选民们喜欢利用最新近发生的以及最容易获得的信息来评估候选人的能力，尤其是政治大会或者政治竞选反映出来的最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