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不好是市民的权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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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1月26日 09:59 中国青年报 | |||||||||
伍里川 最近有社会学家看出来,南京人在公交车厢或电梯里面表情不好,不是眉头紧锁,就是表情木然。他们认为,“博爱之都”的市民要调整自己的表情(《南京晨报》)。表情,多么缥缈,多么难以把握的东西,可硬是在专家那里成了很有质感的靶子。
很不幸,我也是一个经常表情木然的人,抽象点说,“整天一脑门子官司”。看看,明明我没足够的钱去打属于“高消费”的官司,可还是有人送这样的帽子来。看来,我这样的“群体”还挺有力量,不然不会引起社会学家如此之忧。其实我和很多正常人一样,有时也是很高兴的,只不过没有落在“表情”上。我情愿认为,这只是一种生理障碍。 福楼拜说过:“始终有点什么东西令我们苦恼,就是我们自己的尺度我们不认识。”在这里,我们的尺度同样不好界定,不过,让我们苦恼的东西却非常明显。我不知道社会学家挤不挤公交车或火车,那粗陋的服务水平、拥挤不堪的厢内生活、“受众”话语权的缺失……这一切如果还能让一个人笑得出来,那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社会学家过不过普通人的生活,那朝不保夕的打工生活、让人一夜白头的住房梦想、无孔不入的有毒食品……这一切如果还能让一个人把精力用来自责表情不丰富,那生活成什么了? 我们生而为人,而不是生而为生活的专家,七情六欲让我们欲罢不能,生存的压力已经剥夺了我们很多自由选择生存快感的机会。如果我们又要被迫放弃不高兴的权利,那么,这无疑又毁掉了很多人维护做人尊严的努力。 很不高兴,到现在,我们还在探讨不高兴是百姓权利的话题。其实我们本来最应讨论的是,我们如何消弭“不高兴的因素”,挽回生活中的种种不安。 社会心理学将大多数人共同认可的状况称为“社会性真实”。我想,“眉头紧锁”也不失为一种“社会性真实”。不问眉头紧锁为什么,却横竖要人“描眉画目”,以示“博爱”,不虚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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