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十几年来一直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民营投资业老大”,在WTO来临之际告诉中国企业家:这几年的保护期是最大的商机
文/本刊编辑部
张宏伟(东方集团)
加权总分:3.69
最高单项:资本观念与运作能力(4.27)
最低单项:技术与服务水准(3.14)
未来五年所领导企业仍将保持行业领先:
肯定者40.91%,否定者9.09%,说不清50%
企业家自评:无
有位记者对张宏伟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记忆深刻:“一辆黑色奔驰噌地一声停在门口,前座下来一名保镖,他打开后门,张宏伟从里面钻出来,一身黑,黑皮鞋锃亮,黑风衣在风中被撩起了角,头发被发油顺得一丝不乱,一双眼睛似乎总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警觉。”
张宏伟总会给周围的人很强的存在感,但是他不会让人们轻易看清他不动声色下面的城府。
如果要打一个不太确切的比方,张宏伟和那些把眼光老老实实地放到消费者、放到市场上的实业家相比,有点像投行家和银行家的区别。低调行事的作风,运作资本的技巧,他都和投行家如出一辙。
《华尔街日报》在头版对张宏伟的介绍是:“中国民营经济20年发展中的代表人物、中国民营投资业的老大。”
资本价值才是真正的价值
这个首开民营企业海外融资先河的“投资老大”,是以“包工头”身份带着几十个农民进城搞建筑承包起家的。
1958年,4岁的张宏伟随全家人下放到哈尔滨农村,他学习的一个重要来源是同遭下放的一个土木建筑工程师。在张宏伟进城涉足了建筑、对外贸易、化工等多种产业后,90年代中期运作锦州港项目成功使张宏伟初尝资本运作的甜头。然而当他去华尔街,亲眼目睹一家上市公司9天将8000万变成10个亿,他和身边的美国分公司老总蹲在地上默默地抽了两个小时的烟,谁也没吭声。此事深深刺激了他。
这之后,张宏伟开始修正自己做企业的价值观。“第一,价值的取向到底是做某一些产业还是投资某一个产业,这个概念不一样。第二,企业的最大价值是通过资产、利润来评判还是被投资者来评估?”他得出的结论是:“只有把企业创造利润的价值和资本价值相结合,才是一个企业的最终价值。”
1999年两会期间,本刊曾邀请部分两会企业家代表开了一个小型的座谈会,主题是:“低谷时期,企业家如何自处?”会上,有人谈管理,有人谈现金流,独独张宏伟一人津津乐道于资本运营、跨国合作。
东方集团最初产业庞杂、主业不明的弱势,倒使得张宏伟将所谓的产业情怀、品牌情怀的“包袱”远远地抛在后面。他俯视群雄的傲气有时很明显:“你是要当一个企业家,还是一个企业者?你是要领导若干企业家,还是把自己定位在‘一个’企业家的范畴?”
假定有两类企业家,一种是“守望麦田”的“农民”,一种是四处搜寻猎物的“猎人”,张宏伟无疑是后者。他说,太多的人走通过经营资产获取利润的传统经营之路,他的选择,不是抱着把某个产业做深做透的目的,而是看这个产业的未来升值和变现能力、有无国际合作可能性,“这决定着我们决策的层次、决策的目的、决策的胆识和决策的速度”。李嘉诚切出“橙子”的一部分出售,就净赚1100多亿现金的传奇,被张宏伟引为榜样。
人们看到,在张宏伟的掌控下,一个总资产逾60亿、类似“李嘉诚帝国”的“东方”投资王国,正在内地崛起。东方集团主要在六个行业投资控股,分别是金融产业、建材流通业、信息产业、高科技的铜基无银电工触头、锦州港和房地产。而其中,金融概念在其中越发醒目,金融控股公司迟早会在东方集团中被催生出来。
融合与嫁接
但是张宏伟的危机感使他不无悲观地怀疑:入世之后未来十年,中国真正的大企业还会有几个?他认为,经济全球化的核心是全球经济结构调整,如果每一个国家、每一个企业不在这种大调整中寻找到适合自己的产业定位,不以国际资本市场投资者的角度来衡量这种定位、以比竞争更快的速度来革新自己,那么,肯定会死掉。
近两年,在本刊与张宏伟的数次接触中,张宏伟总反复问着同样几句话:“国际市场和中国市场的运作规则如何融合、嫁接?两种文化如何融合、嫁接?”
他说:“谁掌握了这两点,谁就在未来竞争中获得最大优势。”
张宏伟原则上已经放弃了与跨国大公司的“竞争”,而致力于设计和他们的“合作”模式,在东方投资的每一个行业内,他都希望未来能给跨国集团带去“合作”的价值、给国外投资者带去“投资”的价值。“这几年的保护期是最大的商机,”他说,“谁能抓得住,等跨国公司来‘找’你,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不过最近他在电信业上的一些设想正经受着考验,也许会受一些打击。有消息传出,在即将展开的中国电信大重组方案中,吉通将被并入网通。“锦州港”成为吉通第一大股东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本来张宏伟寄望通过继续增持吉通股份来加大“东方”在电信业里的话语权,现在却面临落空危险。由于吉通将在新网通占有极其微弱的地位,张宏伟届时只是一个类似棋子的角色。这当然不是“要么不做、要么做强”的他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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