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口“福施福6377”：准妈妈们究竟能不能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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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8月27日 11:38 南方周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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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施福6377”：孕妇能不能吃？ 一种进口营养素补充剂，令许许多多“准妈妈”陷入恐慌之中 □本报记者 王小飞
“现在，全国有许许多多孕妇在服用这个产品。作为一名‘准妈妈’，我的担心与焦虑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也不知道对未来的孩子有没有影响。这关系到千千万万家庭的幸福，希望贵报能帮助我们查明事件真相。” 一位中国浙江的孕妇，从怀孕第3个月起，开始服用一种名叫“福施福孕妇营养素补充剂软胶囊”(下称“福施福”)的进口保健品。然而，两个半月之后，她却突然得知，该胶囊“是不合格和不适合于人类食用的”。因此，她在今年8月初投给本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下了上面这段话。 据了解，福施福为红棕两色长椭圆形胶囊，其表面印有英文“FORCEVAL”和4位阿拉伯数字。目前，中国市场上有两种福施福：胶囊上印有“2426”字样的，被叫做“福施福2426”(下称“2426”)；印有“6377”的，被叫做“福施福6377”(下称“6377”)。而上述邮件所指的产品，就是6377。目前，对于6377的疑虑，已令许多曾经或者正在服用该产品的孕妇们寝食难安。 记者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试图“查明事件真相”。可是，最终“收获”的，却是一个更大的谜团。 突然冒出来的“6377” 2426是英国优尔格药业有限公司(下称“英国优尔格”)的产品，在中国市场已销售5年有余，广州市福胜医药保健品有限公司(下称“广州福胜”)目前是其在中国的总经销商。 今年6月初，不断有用户致电广州福胜，反映她们购买的福施福上面印的数字不是2426，而是6377，她们想知道6377与2426是否有区别。广州福胜随即联系英国优尔格询问详情。 6月15日，英国优尔格市场营销部经理戴维·路易斯(David Lewis)发回了一份传真，称该公司“以前的中国合作者”北京优尔格保健食品有限公司(下称“北京优尔格”)向中国进口并销售的这批6377已被生产厂家和英国优尔格作退货处理。 他强调，“这些胶囊是不合格和不适合于人类食用的”，任何拥有6377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这批6377转售或赠予他人，尤其不能给予孕妇或哺乳期妇女。 这份传真的内容传播开来后，令曾经服用过6377的孕妇及其丈夫们产生了极大的恐慌。更糟糕的是，他们发现自己求助无门！ 前文提及的那位浙江孕妇的丈夫阿忠告诉记者，他曾打电话给北京优尔格，询问“6377对我老婆和未来的小孩究竟有没有影响”，但没有得到令人放心的答复。 7月15日，北京优尔格的公司网页全部关闭。此后，拨打该公司的咨询热线也只能听到这样一句回应：“对不起，该号码暂不提供服务。” 那么，6377究竟是否适于人类食用？如果不适于，对已服用者有没有补救的办法？记者将这些问题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英国优尔格的路易斯。 8月3日，在给记者的回复中，路易斯没有直接回答上述问题，只是补充说，6377是为英国市场生产的，英国优尔格从来没有向中国供应过6377；任何出现在中国的、标有“福施福6377”字样的产品，都不是该公司提供或者授权供应的。 “6377”不是“福施福” 7月6日，北京优尔格发布了《致“福施福”经销商的公开信》，反驳了路易斯6月15日传真的部分内容，并对“6377事件”作出了部分说明。 公开信首先质疑路易斯的传真是否能代表英国优尔格的真实意思，因为英国优尔格“已被英国的破产管理官”接管，但传真是由路易斯签署，而不是由“破产管理官”签署的。 信中表示，北京优尔格在2004年2月12日之前进口的印有“2426”和“6377”字样的福施福，均按中国卫生部颁发的进口保健食品许可证所标明的规格和配方生产；所有由该公司进口的福施福，均经中国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检验合格，均有一系列证明文件予以证明。信中还列举了5种证明文件的名称。 信中又称，这批6377胶囊是“在国外”生产的；生产厂家亦证明，“所有5个批号1000多万粒胶囊均经过严格检验合格才准予出厂，绝对适合人类服用”；所谓“不合格、被作为退货处理”等等指控都是毫无根据的、恶意中伤的行为。 为了证明这一点，信中附了瑞士软胶囊公司“首席市场销售执行官”和“首席质检执行官”签署的日期为2004年7月1日的英文信件。该信“确认”，“从生产角度来看”，本文所 说的福施福胶囊，从未因“不合格和不适于人类服用”的理由而遭退货处理。 公开信中还说，北京优尔格对英国优尔格“恶意扰乱福施福市场，损害消费者对福施福信心的行为深表遗憾”。 对此，一位福施福经销商感到很好笑。他反问道：“英国优尔格‘恶意扰乱’福施福市场？谁会自己扰乱自己的市场？这符合逻辑吗？” 就北京优尔格对路易斯的传真的质疑和其他问题，英国优尔格的监管官指派律师马太·沃尔特(Matthew Wald)代表公司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沃尔特首先声明，路易斯6月15日的传真件，事先未经监管官过目，不能看成是英国优尔格的正式信函。 至于6377是否适于人类食用，沃尔特称，一些维生素类产品在英国被广泛作为OTC(非处方药)销售，人们一般将其看成食品而非药品。他认为，对于维生素一类的营养补充剂来说，某个批次某种成分含量的微小变化，“不大可能”对服用者造成伤害。 沃尔特还说，在英国，产品检验有非常严格的制度，即使相对于标准的极其微小的偏差都可能使产品遭到退货处理。“其实，没有通过检验，并不一定意味着产品就有什么危险。” 但是，沃尔特强调，“6377不是福施福。在中国进口和销售6377，英国优尔格并不知情，也从未批准”，专为中国设计配方并生产的福施福上面都标有“Forceval2426”的字样。 6377既然不是福施福，那它为何又打着福施福的旗号呢？ 据了解，英国优尔格的某些人确曾把“福施福”商标转让给北京优尔格，使后者在2002年4月至2004年2月12日一度拥有过“福施福”商标。 英国优尔格成立于1968年，其业务为开发和销售自有品牌的药品。大约从1997年前后开始，时任该公司总裁的Krikor Krikorian(公司创建人的儿子，下称“KK”)，一直从公司提取超过其经营所能赚取的现金，导致公司濒于破产。 2002年2月9日，在KK指使下，英国优尔格以1英镑的价格，向北京优尔格转让了它在中国的商标和商业信誉；同年4月8日，它又向香港Kripharma公司以20万英镑的价格转让了福施福在中国的商标。 值得注意的是，KK本人同时是香港Kripharma和北京优尔格两家公司的主要持股人。 当年6月，英国的法庭下达了监管令，指派一位“监管官”整顿和经营英国优尔格。 2004年2月12日，英国高等法院应该监管官的请求，判令追回KK向北京优尔格和香港Kripharma转让的英国优尔格的资产。 同一天，北京优尔格根据英国法院的通知，将福施福在中国的经营权交回英国优尔格。第二天，广州福胜成为福施福中国总代理。 据介绍，广州福胜从英国优尔格进口的第一批2426，是今年5月才到货的。而2004年2月至5月，正是6377在国内大行其道的时期。 一场骗局？ 记者日前打通了北京优尔格的负责人董郁的手机，提出采访要求。她说已委托北京市共和律师事务所的张梅英律师全权处理此事。 应张律师的要求，记者向其提交了采访提纲，并请她提供北京优尔格合法拥有福施福商标、有权委托国外工厂生产6377并予以进口的证明文件，以及6377“绝对符合人类服用”，且适合孕妇服用的证明文件。 8月23日，记者收到了张律师发来的一份《有关福施福胶囊品质问题的说明》。 这份说明，除了大体重复上述公开信的内容外，还强调指出，为了证明6377的品质，同时为了对公众负责，北京优尔格已于6月23日委托“经有关部门计量认证的实验室”对6377进行了检验分析，从卫生学、理化测试指标检验结果看，“没有一项检测结果显示，此批产品不适于人类包括孕妇和哺乳期妇女服用”。 虽然张律师在这份说明中保证她提及的文件是“客观存在和真实的”，但她没有谈到记者希望看到的北京优尔格进口6377的批文。 张律师还说，在北京优尔格拥有福施福商标期间，他们销售的所有福施福产品都是该公司委托国外厂家生产的。这等于间接承认了这些产品其实不是英国优尔格的产品。 但是，记者看到，北京优尔格获得福施福商标之后，在中国市场上销售的无论是2426还是6377，其包装盒上均印有“英国优尔格药业有限公司产品、北京优尔格保健食品有限公司监制”等字样；包装盒封口处的圆形不干胶标签则呈英国国旗图案，并印有“MADE IN ENGLAND(英国制造)”。 另外，上述产品的外包装上，均印有“卫进食健字〔1998〕第009号”字样。但据了解，此批准证书是国家卫生部于1998年月11月9日颁发给英国优尔格的。 记者设法得到了6377的“出入境检验检疫卫生证书”复印件，发现证书上发货人名称及地址、合同号两个栏目后面都没有文字，分别只有3个连在一起的星号。该证书标明的产地为英国，启运地为瑞士，到货日期与卸毕日期都是2004年2月2日，检验日期为2004年2月18日，印章文字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上海国际机场出入境检验检疫局”。证书说：“该批进口‘福施福’胶囊，业经抽样检验，所检项目符合我国食品卫生要求。” 根据该证书附表所列的数量，5个批号的6377共进口9908057粒，约合33万盒。 据北京优尔格2003年底的一份工作总结称，自1999年4月开始的3年来，全国销出福施福“近150万盒，有将近百万妇女受益”。按照这个“受益”比例，若33万盒6377全部售出，则有近20万妇女“受益”。 一位经销商告诉记者，虽然6377已遭到质疑，但这种产品在不少地方，例如北京的药店里，仍然可以买到。 据悉，6377主要销往山东、浙江、河南、河北、北京等省市，但其销量和服用人数不详。 还有不少经销商表示，他们感觉到“6377事件”就像一场骗局：北京优尔格在自己即将失去福施福中国总经销地位的时刻，不知从哪里进口了一批6377，想“狠赚一把”。“反正他们现在不做福施福了，砸了这个品牌对他们可能还有好处。”一位经销商说，“听说他们现在正在武汉做类似的产品，号称是‘国产化’的福施福。” 有位经销商甚至认为6377的进口有冒用进口批准书的嫌疑。他分析说，福施福的进口批文是颁发给英国优尔格的，没有听说北京优尔格有自己的进口保健食品批准证书。“那么，这两年多来，他们是拿谁的批准证书进口呢？” 由于北京优尔格始终不向记者提供其在公开信中声称拥有的“进口保健食品批文”，所以这位经销商的怀疑无法得到“证实”或“证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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