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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市新规实施的第一年，威力就显露无疑。
以沪市为例，截至2021年4月30日，沪市除1家公司外，其余上市公司均已完成2020年度报告披露工作。数据显示，原6家暂停上市公司均触及终止上市条件，由此，2021年沪市被作出终止上市决定的公司家数将达到10家。此外，39家公司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即*ST）；36家公司将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即ST）。
券商中国记者发现，本次退市新规中新增的指标威力初显，成为公司“戴星戴帽”的主要原因，也基本上圈定了一批缺乏主营业务甚至内控失效的壳公司，反映出新增指标的精准性和有效性。与此同时，上交所等发挥退市主体责任，加大了退市新规的执行力度，常态化退出机制未来可期。
10家沪市公司走向退市末路
2020年12月14日，沪深交易所发布了“退市新规”，新增“扣非前后净利润为负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的组合财务指标，取消单一净利润为负值和营业收入低于1000万的指标，并对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后的下一年度财务指标进行交叉适用。
此外，沪深交易所还将审计意见退市指标纳入财务类退市类型，并和其他财务指标交叉适用，进一步严格退市执行。
2020年年报，既是考验上市公司的成绩单，也是检验新规落实情况的重要观察窗口。
券商中国记者梳理发现，截至2021年4月30日，沪市除1家公司外，其余上市公司均已完成2020年度报告披露工作。
数据显示，沪市原有的6家暂停上市公司均触及终止上市条件。由此来看，2021年沪市被作出终止上市决定的公司家数将达到10家。39家公司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即*ST），36家公司将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即ST）。
6家暂停上市公司中，*ST航通于年初主动终止上市，其他5家暂停上市公司均在披露2020年报后触及终止上市条件。这其中，*ST工新、*ST秋林已于今年3月披露年报后被终止上市。*ST富控（维权）和*ST信威的2020年度净利润为负，年末净资产为负值，财务会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同时触及三项终止上市条件。
*ST鹏起（维权）2020年度净利润为负值，财务会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同时触及两项终止上市条件。上交所已经启动了退市程序。
39家公司被*ST中，从具体指标来看，退市新规新增的“扣非净利润+营业收入”财务类组合指标圈定了23家公司，触及净资产为负指标的公司有9家，触及审计意见为无法表示意见或否定意见指标的公司有10家，触及破产重整指标的公司有5家，同时触及两项及以上指标的公司有7家。
同时，有36家公司触及ST情形。从具体指标来看，触及新增的内控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或否定意见指标的公司有21家，触及新增的最近三年扣非为负（孰低）且最近一个会计年度财务会计审计报告显示持续经营能力存在不确定性指标的公司有5家，触及资金占用、违规担保指标的公司有14家，触及连续三年业绩亏损指标（上市规则适用的过渡性安排）的公司有7家，同时触及两项及以上指标的公司有12家。
退市新规精准打击壳公司
本次退市新规的一大亮点是取消了单一的净利润和营业收入退市指标，单纯亏损退市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扣非净利润+营业收入”的组合指标。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且扣非前后净利润孰低为负的公司，持续经营能力存在较大不确定性，这也是符合注册制的内在含义。
该组合指标在沪市就圈住了23家公司，占沪市*ST公司近6成。这23家公司主营业务或早已失去了市场竞争力，或长期处于停滞状态，多年来通过外部输血、出售资产等盈余管理手段苟延残喘。
这些公司常年亏损，约9成公司近三年扣非净利润持续为负，收入规模普遍较小，有13家2020年营业收入不足5千万元，基本都是明显缺乏持续经营能力的壳公司。
以*ST新亿（维权）为例，公司近年来已无主业，近三年扣非净利润分别为-3365.73万元、-5537.35万元、-9346.72万元，2020年营业收入仅为345.87万元。
其他风险警示的新设指标也发挥了主要作用。触及内控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或否定意见指标、最近三年扣非为负（孰低）且最近一个会计年度财务会计审计报告显示持续经营能力存在不确定性指标各有21家、5家，共占沪市ST公司超7成。
资深市场人士指出：“新增的财务类组合指标通过多维刻画，有效识别出无持续经营能力的壳公司，使得一批长期没有主业、持续依靠政府补贴或突击构造收入的公司 ‘浮出水面’。而主业正常但尚未开始盈利的企业，或因行业周期原因暂时亏损的企业不再面临股票退市风险。”
“从其他戴星戴帽公司的具体情况来看，公司或缺乏持续经营能力，或是内部治理混乱，与指标设置初衷较为一致。较为精准的打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退市新规指标设计合理，具有较强的‘识劣’功能。”该人士表示。
退市监管力度加强
退市新规的威力尽显，离不开退市新规的严格执行。
记者了解到，对于可能存在营业收入扣除的公司，上交所会事先采取措施，落实监管要求。*ST博信更正了业绩预告并发布风险提示公告，公司因2020年度营业收入小于1亿元且扣非为负，继续实施退市风险警示。此外，香梨股份、览海医疗等公司也纷纷进行风险提示，称经过确认和梳理，明确了营业收入扣除项目，可能触及退市新规中组合类退市风险警示指标。
在证监会和交易所要求下，中介机构履职尽责，就公司营业收入扣除事项是否符合规定及扣除后的营业收入金额是否准确出具专项核查意见。
年报披露后的事后审核也是退市新规落地的有效手段。ST南化发布年报显示，2020年实现营业收入7.28亿元，归母净利润扣非前后分别为907.4万元和541.7万元，表面上似乎并不触及财务类退市指标。但ST南化主要从事煤炭贸易业务，业务收入到底有没有水分，是否涉及营业收入扣除事项？
对此，上交所向公司发出年报事后审核监管工作函，要求公司尽快核实相关收入是否与主营业务有关，是否具有商业实质。
在监管追问下， ST南化坦承，公司业务全部为贸易，客户和供应商单一，该贸易难以形成稳定业务模式产生收入。公司主动调整营业收入扣除事项，扣除后营业收入为0，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净利润为-921万元，由此触发“扣非净利润+营业收入”组合类财务退市指标，公司股票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
市场人士指出，ST南化不仅为组合类财务指标从规则到实践提供了现实参考，也是严格执行退市新规的典型。在ST南化不戴到戴的过程中，监管方坚决落实退市新规的决心彰明较著。
ST南化并非孤案，大连圣亚、*ST环球、ST中天（维权）等多家公司收到上交所发出的年报审核函件，重点关注公司是否存在规避财务指标退市的情况，问询其营业收入和业务模式能否有可持续经营能力。
前述市场人士表示，退市新规已开启高强度“探照灯”模式，蓄意规避退市的上市公司必然会无处遁形。此外，未按规定披露年报也将面临终止上市风险。易见股份未在法定期限内披露2020年度报告，现已停盘，若停盘2个月内仍未披露，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若实施后2个月内仍未披露，将被直接终止上市。上交所对其已及时启动纪律处分程序，依法依规严肃处理。
常态化退出机制未来可期
2020年度是退市新规执行的首个会计年度，从实践情况来看，退市新规设计合理，执行严格，常态化退市已经初显成效。在证监会部署和指导下，交易所严格退市监管，中介机构履职尽责。
可以预期，随着退市新规的持续推进，新规定将持续发威，常态化退市机制未来可期。
分析认为，退市新规的制定和执行，也是市场共识不断凝聚和增强的过程，资本市场优胜劣汰的机制不断完善。在此大环境下，上市公司扎实主业、规范治理才是正道，若心存侥幸，蓄意规避退市，必将无处遁形。
“投资者也要尽快明确预期，警惕退市风险，若执意炒差、炒壳，必将自食苦果。”前述市场人士表示。
责任编辑：陈悠然 SF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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