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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涵
出品：全球财说
作为“富德系”版图的核心，富德生命人寿合规运营正在遭受考验。
5月13日，富德生命人寿嘉兴中心支公司因给予投保人保险合同约定以外的其他利益，被罚10万元。双罚制下时任总经理助理的陈飞琴被处以警告并罚款3万元。
经统计，富德生命人寿违规更多体现在内控建设上。包括诱导投保人不履行保险法规定的如实告知义务、内控制度不健全、内部管理不规范、对保险从业人员管理不力、唆使、诱导保险代理人进行违背诚信义务的活动等。
值得注意的是，开年伊始公司就因产品问题被人身险司部门点名通报。直指富德生命人寿报送的某养老年金产品，采用明显偏离实际水平的预定死亡发生率，缺乏定价依据。侧面也反映出公司内控管理不严格，总精算师履职尽责不到位。
公司内控问题突出仅是表象，富德生命人寿的困与难在经营和管理中暴露的更为深刻。
01
核心高管缺位
一条“董事长辞职”的消息，让沉寂许久的富德生命人寿再次走进大众视野。
近期，富德生命人寿董事长方力因个人原因辞去公司董事、董事长及法定代表人等一切职务，相关事项尚待监管核准。目前，方力仍任富德集团副董事长。
方力曾长期供职于监管系统，曾任原中央金融工委正处级秘书；原中国保监会人身保险监管部监管处处长、监管部副主任；原保监会第一届中国保险业偿付能力监管标准委员会委员等职务。于2011年加入富德生命人寿，自2014年起担任董事长一职已达10年之久。
公司内部评价方力对富德生命人寿的转型升级、未来高质量发展奠定了基础。业内评价，方力是推动富德生命人寿转型的关键人物，使其由原来的扩张型风格向着稳健经营行进。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方力的离职，富德生命人寿一时“将帅”同时空缺。2023年，公司董事会审议通过了原总经理张汉平辞呈，并指定徐文渊为临时负责人，代行总经理职权。
重大人事变动背后，一切皆有迹可循。
2022年“富德系”实控人张峻低调回归富德集团，取代其妻陶美萦出任总经理，后改任董事长。此后，旗下公司高管相继迎来变动。
作为“富德系”版图的核心，2022年富德生命人寿监管工作组撤出后，具有监管背景的高管陆续离任。
富德财险作为富德系重要业务版图，继2022年一次性免除龚志洁董事长职务和罗桂友总经理职务后，董事长和总经理双双空缺一年有余。2023年底富德财险迎来新任董事长万良辉，4个月后聘任张前斌为总经理。至此，富德系财险核心高管补齐。
作为企业经营的舵手，核心管理层的变动往往带来企业发展方向和战略的变化。富德系人事加速调整背后，或许业绩压力是主要原因。富德生命人寿已连续3年未披露年报，富德财险成立以来也多有亏损，仅2015年、2017年及2023年实现盈利。
02
布局金地引热议
其实，自富德系掌门人张峻回归后，富德生命人寿不仅经历了高管重大调整，连带在资本市场也重新活跃起来。近期，其深度介入金地集团一事引发热议。
3月，金地集团董事会迎重大调整。董事会席位由之前的13名减少至11名，除了徐家俊和季彤留任外，其他董事全部更换。徐家俊任董事长、季彤任副董事长、李荣辉、徐文渊、徐倩、王老豹任董事，高少和任职工代表董事、吴鹏（金麒麟分析师）程、李普伟、刘中、廖南钢任独立董事。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董事会调整金地集团管理层由5席降至仅剩1席，外界猜测金地集团管理层在董事会的话语权将被削弱。
而持股29.83%的第一大股东富德生命人寿隐有崛起之势。明面上其在金地集团董事会中占3席，分别为徐文渊、徐倩、李荣辉。且李荣辉任金地集团总裁和财务负责人。而此前，富德生命人寿在金地集团董事会仅有一个席位。
暗里，新增董事王老豹似乎与富德生命人寿关系匪浅。据悉其注册的多家公司位于张峻之前开发的新亚洲太古商城，两者不免有业务往来。
事实上，富德生命人寿除了在董事会有布局外，金地集团股东中，也不乏与富德生命人寿亲近者存在。
2023年第四季度，金地集团新增股东许智强和深圳市银天使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简称：银天资管）－银天使2号私募证券投资基金，两者似乎有某种联系。后者在工商注册资料中登记的联系方式，与许智强持股的多家公司登记的信息相同。
两者曾一同出现在富德生命人寿投资领域。2016年富德生命人寿曾持有广汇汽车股份，此后多名富德系高管在此任职。2021年8月-2023年9月，曾任富德生命人寿副总经理的田鸿榛出任广汇汽车董事。
2019年广汇汽车年报中出现银天资管影子，居前十大股东之列。2021年第四季度起至2023年上半年末，许智强和银天资管一同出现在广汇汽车集团股东之列。随着田鸿榛辞职，银天资管和许智强也从广汇汽车业绩报告中失踪。随后二者结伴出现在富德生命人寿任第一大股东的金地集团股东之列。
就目前来说房地产行业低迷情况未改，金地集团处境同样艰难。2023年10月在职25年的金地集团董事长凌克因身体原因离职，引发业内地震；同时公司债券、股价均迎来剧烈波动。2023年，金地集团业绩承压。实现归属股东净利润8.88亿元，同比大幅下降85.48%，录得上市以来的最大跌幅。
2024年第一季度，金地集团录得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利亏损2.76亿元，较上年同期大幅下滑154.35%。
然行业承压下，富德生命人寿对金地不退反进。4月22日金地集团召开的股东大会上，有小股东向李荣辉提问，“富德生命人寿是否将继续支持金地，例如保债计划等？李荣辉给予了肯定答复。
结合多方表现，富德生命人寿对金地隐有“控制”之意。对此外界也有不同声音，若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富德生命人寿控制下的金地集团有可能暂停偿债，进行债务重组，来保股东利益。
03
经营状况不明朗
押注康养赛道
放下豪言，富德生命人寿深度布局金地集团背后，内里却是一团糟。
富德生命人寿的前身生命人寿成立于2002年，彼时创始股东涉及国资、民资、港资。2006年之后，生命人寿的股权结构频繁变动。直至2008年张峻出任生命人寿董事长后，其他股东陆续退出。也是在这一年公司总部由上海迁至深圳。2014年更名为富德生命人寿，彼时张峻在富德人寿的持股已超过80%。据悉，经统计张峻控制下的富德系为拿下富德生命人寿耗资110亿元。
此后在张峻的主导下富德生命人寿以万能险类产品做敲门砖进入快速增长阶段。2012年总资产破千亿，2010-2016年间，保费规模突破百亿后破千亿。富德生命人寿一度曾被业内称为万能险大户，万能险保费占比远高于同业。
变故始于2016年，“掌门人”张峻协助调查事件给富德生命人寿带来了较大的负面影响。同年，万能险受到监管重点关注，各种调研组、工作组相继进驻富德生命人寿。2016年富德人寿巨亏，归母净利-38.81亿元。
方力执掌富德生命人寿后，开始谋求转型，从投资驱动转向保险、投资双轮驱动发展。业务上谋求长、短利差及死病差的平衡发展。从发展中短存续期业务向长期保障型业务转变。2016年-2020年富德人寿个险渠道的健康险规模保费占比增加至42.1%，较2016年增长近24.5%；新业务价值增长至20.32亿元，较2016年增长近2倍。
然机遇往往与挑战并存，公司经营方面仍不稳定。2016-2020年公司合并保险业务收入下滑趋势明显，分别为1039.99亿元、824.94亿元、740.78亿元、537.87亿元、638.68亿元。同期合并归母净利大起大落，依次为-38.81亿元、0.40亿元、1.85亿元、2.09亿元、11.05亿元。
富德生命人寿正式发布的最后一封财报为2021年第四季度偿付能力报告，显示公司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为87%，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103%，逼近行业偿付能力红线。此后，其经营情况就颇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意味。
最近一次富德生命人寿经营近况，还是方力在任公司董事长接受财联社采访时透露，“2023年公司各项核心经营指标均有明显提升，实现了合并报表的整体盈利。2023年新业务价值同比提升超2倍。同时，业务品质优良，四项核心继续率均超过90%。”
业务发展方向上，近期富德生命人寿正在积极推进康养大战略，不同于同业主流的重资产布局大型CCRC养老社区模式，公司聚焦在居家养老赛道。不过近年来涉足养老服务的险企是越来越多，除泰康、太保、国寿、平安等大型险企外，合众人寿、光大永明人寿、前海人寿、信美相互人寿等中小型险企也参与其中，起步较晚的富德生命人寿能否弯道超车，值得关注。
尽管一切似乎昭示着公司经营有向好迹象。然在4月末中小保险公司纷纷披露年报的最后期限，富德生命人寿在月末最后一天， 踩点公告2023年报仍为暂缓发布。
值得注意的是，这已是富德生命人寿自2021年起，已经连续3年暂缓披露年度报告。公司解释称受疫情和偿二代过渡期政策影响。大环境难以改变，突破重围考验保险公司实力。而富德生命人寿目前的处境，暴露其经营存在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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