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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健友股份：大解禁背后小动作频频
来源：证券市场周刊
本刊记者 薛宇/文
健友股份存在调节业绩维护股价、护航限售股解禁和可转债转股之嫌。
2021年1-6月，健友股份（603707.SH）实现营业收入17.51亿元，同比增长25.47%；实现净利润5.56亿元，同比增长36%。
上市以来，健友股份虽保持了较好的增长，但公司营业收入增长速度大为放缓，与此同时应收账款却在成倍增长。此外公司还可能存在压缩费用的情况，加之研发资本化高于同行，这些均可能是公司为满足某些动机而做出的调节。目前，健友股份首发原股东限售股已经解禁，并且可转债也已经进入转股期。另外，公司其他资产项目也存在一些隐忧。
调节业绩之嫌
健友股份主营产品以肝素全系列产品为主，涵盖肝素原料药、低分子肝素制剂等主要品种，协同抗肿瘤制剂及其他无菌注射剂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并提供制剂端一站式的CDMO服务。
2017年，健友股份正式登陆A股市场。上市当年，健友股份营业收入为11.13亿元，相比上市前一年的5.82亿元增幅达91.22%；净利润也由2016年的2.57亿元增至2017年的3.14亿元。2018年起，公司收入虽然不断增长，但增速已有较明显的下滑：2018-2020年，健友股份营业收入分别为17亿元、24.7亿元、29.15亿元，同比分别增长52.81%、45.25%、18.03%。而与此同时，上市公司账面上的应收账款却在成倍增长。
2017年年末，健友股份应收账款账面价值2.3亿元，2018年年末为1.76亿元，有所降低；然而2019年和2020年年末分别增至3.89亿元、7.83亿元，2021年上半年末达8.35亿元。2019-2020年，公司应收账款增速分别为120.96%、101.37%，远高于同期45.25%、18.03%的收入增速。
相应地，健友股份应收账款周转天数大幅增加，2019年和2020年分别为41天、72天，2021年上半年为83天，2020年同比增加31天，2021年上半年增加28天。从年度来看，公司2017-2019年的应收账款周转天数平均为45天。
根据Wind，与健友股份同行业的常山药业（维权）2018-2020年和2021年一季度的应收账款周转天数分别为78天、54天、52天、47天，逐年降低；千红制药同期分别为71天、77天、88天、80天，基本保持稳定；海普瑞同期分别为69天、93天、99天、104天。健友股份应收账款周转情况原本明显优异于同行业任何一家上市公司，但目前情况却有所恶化，说明采取了比以往更为激进的销售政策。未来，健友股份应收账款周转天数会继续上升吗？
宽信用可以为公司增加收入，即便如此，近几年健友股份的收入增速还是大幅下降；不过，公司净利润增速却基本保持稳定，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增速分别为35.11%、42.5%、33.25%、36%。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公司净利润增速明显高于收入增速，一方面在于当期肝素原料药价格上涨带来毛利率的上升；另一方面，公司费用上的控制也为净利润提升做出贡献。
2021年上半年，健友股份销售费用为2.28亿元，同比增长13.83%；剔除上一年原本归为管理费用的“折旧和摊销”的529万元后的销售费用为2.23亿元，同比增长11.19%，明显低于同期25.47%的收入增速。相应地，公司调整后的销售费用率为12.71%，而2019-2020年上半年分别为14.31%、14.35%，2021年上半年同比降低1.64个百分点。
与此同时，2021年上半年，公司管理费用从上年同期的6133万元下降至4484万元。即便将本期归为销售费用的“折旧和摊销”加回，公司管理费用也降低了1120万元。其中，管理人员薪酬从2813万元下降至2224万元。
此外，健友股份在研发投入的会计处理上采用了较同行激进的会计政策。
2021年上半年，公司研发费用9579万元，当期增加内部开发支出2090万元，共计1.17亿元，资本化比例为17.91%。相应地，公司研发费用率由上年的6.83%降低到5.47%。2021年上半年，公司研发费用同比仅增长1.53%。对比可以发现，2021年上半年的研发投入资本化率明显高于上年同期的7.26%。
从往年来看，2018-2020年，公司研发投入分别为1.24亿元、1.91亿元、2.21亿元，资本化金额分别为2329万元、2482万元、3392万元，比例分别为18.71%、12.98%、15.32%，相对高于同行。
2020年，海普瑞研发投入1.64亿元，资本化金额399万元，比例为2.43%。千红制药2020年研发投入7669万元，资本化金额755万元，比例为9.85%。东诚药业2020年研发投入1.26亿元，研发投入资本化金额1632万元，资本化研发投入占研发投入的比例为12.98%。2019年，上述公司研发投入资本化比例分别为6.87%、4.76%、9.17%。
作为一种会计处理，研发资本化的确认具有较大的主观性，好处是可以增加净利润，使公司业绩看起来更加好看；但公司同时也要缴纳更多的所得税，有损股东回报，并且干扰了投资者对公司真实盈利能力的认知。
不论是应收账款的快速增长、费用的控制或是研发资本化，均可能是公司为满足某些特定动机而做出的调节。在这些现象背后，健友股份首发原股东已经迎来限售股解禁，并且公司可转债也已进入转股期。
2020年7月30日，健友股份首发原股东包括实际控制人谢菊华及其一致行动人唐咏群所持有限售股份共计约4.49亿股获得解禁，解禁市值超过210亿元，公司存在“做高”业绩的动机。
2020年4月21日和12月15日，健友股份分别发行健友转债募集5.03亿元、发行健20转债募集7.8亿元，两项可转债分别于2020年10月29日、2021年6月23日开始转股。截至2021年6月末，上述转债累计转股9499股，未转股转债占转债发行总量比例达到99.94%。
据2021年半年报，健友转债调整后转股价格42.01元，健20转债调整后转股价格38元，然而转股价格调整日即2021年6月25日健友股份收盘价为31.24元，已经大幅低于转股价格。由此转债持有者转股积极性不高，公司存在业绩调节迹象也就不难理解了。
资产隐忧
除应收账款外，近期健友股份其他应收款也增长较快。
2021年上半年末，公司其他应收款期末余额1.27亿元，而2019年和2020年年末分别为4950万元、1.07亿元。其中往来款增长最为迅速，同期期末余额分别为3840万元、8167万元，2021年上半年末达1.09亿元。
据2020年年报，公司其他应收款增加的原因为增加欧美合作款所致，除此之外再无相关说明。这些款项付给了谁？回收风险如何？
事实上，健友股份其他应收款的账龄相对以往已经有所延长。据2020年年报，公司其他应收款期末余额第一名的即为往来款，为8156万元，账龄在1年以内、1-2年，坏账准备期末余额398万元。而2021年半年报显示，公司其他应收款期末余额第一名仍为往来款，账龄包括1年以内、1-2年、2-3年，坏账准备期末余额为217万元。
在往来款金额增加、账龄也有所增长的情况下，为何相应计提的坏账准备却有所降低，是否具有合理性呢？
此外，公司账面还新增1.16亿元商誉。据2019年年报，2019年10月，上市公司以无形资产和现金出资（其中现金成本2.75亿元）收购了美国公司Meitheal pharmaceuticals，Inc．（下称“Meitheal”），收购成本为3.14亿元。公司表示，此次收购落地了公司在美国医药制剂营销本部的建立，围绕抗肿瘤、抗凝血、麻醉药、泌尿系统、抗感染等大类，利于以美国医药销售思维进入和开拓美国制剂市场。
对于该收购事项，公司并未发布公告，也未曾在董事会决议中做出说明，仅仅在定期财报中提及。2021年8月3日，健友股份披露了对外投资公告，出资总额仅1500万元。对于1500万元的收购公司尚且特别发布公告并披露资产评估报告和审计报告，然而上述收购金额达到3.14亿元，金额高出很多，为什么上市公司对这笔交易没有正式发布公告披露呢？对于标的资产完整的业绩和经营状况，以及收购价格的高低，投资者根本无从知晓。
根据财报，2019年Meitheal购买日（2019年10月31日）至期末的收入为7757万元，净利润为770万元。此后，公司注射类药品经由Meitheal销售后，其收入不断增加，2020年Meitheal营业收入6.87亿元，同比大幅增长 785.53%，2021年上半年为4.64亿元，同比增长超过六成。但奇怪的是，收入持续增长的情况下，Meitheal净利润却是持续亏损，2020年和2021年上半年分别为-5632万元、-642万元。又是为何？相应商誉会减值吗？
《证券市场周刊》记者已向健友股份发去了采访函，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
责任编辑：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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