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耕与拓宽中小银行的“补血”与“造血”渠道

深耕与拓宽中小银行的“补血”与“造血”渠道
2021年04月06日 14:50 中关村

  深耕与拓宽中小银行的“补血”与“造血”渠道

  如果通过完善治理制度和健全内控机制封闭中小银行“跑”“漏”“冒”的暗道,无疑是提升中小银行财务稳健性与安全度的治本之道。

  文 钟乐明(北京)

  继过去半年内广东、山西、浙江等五个省份发行了中小银行专项债之后,日前四川省面值总额为114亿元的同类专项债也面向市场开售,全国用于中小银行补充资本金的专项债发行规模合计达到了620亿元,另还有近1500亿元的余量规模也正在整装待发,全国18个省份的中小银行将从中受益。

  目前国内中小银行主要由城商行和农商行两大阵容组成,此外还有数量与规模并不占优势的民营银行。近年来,大型商业银行持续展开客户下沉,其在定价方面的明显优势对中小银行整体盈利能力产生不小影响,同时新生的互联网银行也凭借数字化营销以及大数据风控的特殊能力对中小银行一度看好的线上利润构成了挤压。更为关键的是,作为中小银行的重要服务对象,小微企业恰恰是受到新冠疫情冲击最大的实体,并且中小银行的资产负债结构普遍比较单一,负债端主要以居民储蓄存款为主,而响应政策的需要,去年小微企业贷款利率较同比下降了0.82个百分点,中小银行的息差空间受到显著压缩,随之而产生了不良率增升、拨备率提高以及资本充足率下降等系列风险信号。

  据银保监会的统计数据,去年银行业须处置的不良贷款规模为3.4万亿元,同比多出1.1万亿元,其中有近一半来自中小银行。由于不良贷款的比重增加,中小银行拨备覆盖率超出170%上限的比比皆是,而且不少中小银行拨备率高出200%。而伴随着风险资产进一步被揭露出来,目前全国共4005家中小银行中有605家资本充足率低于10.5%的最低监管标准,有532家风险比较高。另外,即便是截至2020年四季度末城商行和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高出了10.5%的最低监管标准,分别达到12.99%和12.37%,但仍低于同期商业银行14.7%的平均水平。

  看得出,国内中小银行补充资本的需求依然非常强烈。更为重要的是,当前国内经济处在恢复过程中,一些中小企业仍面临一定经营压力,在货币政策依旧保持稳健并突出灵活精准原则,同时明确了推动实际贷款利率进一步降低和继续引导金融系统向实体经济让利的基本口径下,针对中小银行补充资本金,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精准滴灌”的作用,也能够确保中小银行继续面对特定客户群体赋能发力。

  一般而言,银行补充资本主要有外源性方式和内源性方式,前者包括增资、IPO、可转债、定增、永续债、优先股以及二级资本债和专项债等,后者是指通过自身盈利构成资本补充来源。就目前看,可转债、定增、IPO等融资方式只能对极少数上市中小银行有效,数千家非上市中小银行只能望梅止渴;虽然发行永续债可为所有中小银行补充资本助一臂之力,但永续债的利率成本比较高,本来资金捉襟见肘的中小银行因此可能添加机会成本增升的新伤,而且永续债只可作为补充其他一级资本,不能用来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因此衍生出的财务效益也并不十分显著。另外,中小银行也可以通过发行二级资本债来补充二级资本,只是四千多家中小银行目前八成以上评级结果都在BBB以下,如此之低的信用级别既意味着中小银行须承担不低的融资成本,也很难让市场对二级资本债做出买入选择。同时,总量约2000亿元的地方政府专项债券看上去不小,但如果平摊给4000多家中小银行,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显然,在外源性补充方面,需要进一步丰富中小银行的融资渠道和创新更多的融资安排,包括地方政府可以鼓励本地非金融国有企业充当“白衣骑士”角色,通过地方投融资公司向中小银行注资,同时监管层面也应为中小银行拓展更宽松的融资环境,如考虑适度降低中小银行的存款基准利率,进一步通过再贷款、再贴现等方式向中小银行提供低成本资金,尤其是加大向疫情期间执行延期还本付息和向小微企业发放信用贷款的中小银行提供贴息等灵活性资金支持,而在鼓励大型银行发展普惠金融的同时,应鼓励其将重点放在现有银行体系以外的客户,而不仅限于对现有其他银行客户的竞争。

  获取更多的外部“输血”对中小银行来说也只是过度之举,培植出自身强大的“造血”功能方为持续生存与扩身壮体之道。目前,金融科技正在颠覆银行传统业态,线上化、数字化、智能化的便捷服务成为了银行盈利的全新场景与模式,中小银行自然不可错过这趟科技赋能的高速列车。但不得不正视的是,中小银行均是囿于区域性成长的金融机构,不仅家底薄弱,而且技术人才短缺,数据资源以及转换能力更是乏善可陈,仅靠自身功夫获取金融科技新优势难上加难,有效的途径就是积极寻求与外部的多元联姻和合作。

  国有大行以及股份制商业银行无疑是中小银行谋求牵手的主要对象,利用后者在信贷、零售以及金融IC卡等方面的数据集成与管控能力,借力拓展财富与资产管理的业务半径,并通过大型银行之手实现与债券、基金的协同对接,涉足代销、撮合、托管等轻资本业务领域。另一方面,在运营中大量嵌入大数据、区块链和人工智能等技术的互联网银行也可以为中小银行纳入“朋友圈”,同时第三方科技公司也是中小银行数字化变革的重要协同力量,借此快速生成ABCDMIX(A是人工智能,B是区块链,C是云计算,D是大数据,M是移动互联,I是物联网,X是量子计算技术)问题解决方案,实现在数字化转型的中的“弯道超车”。

  必须明确的是,中小银行数字化转型不能追求“大而全”,而是要深耕特定地缘市场,构造差异化经营方阵,瞄准垂直性客户需求和专注价值链某一环节,打造出“小而美”的的业务闭环。一方面,中小银行可以继续下沉渠道,凭借对区域内企业更加熟悉的近距离优势,开拓在乡镇、街道等大型银行涉及较少的空白区域,通过“整村授信”与“批量营销”方式深入挖掘潜在优质客户群;另一方面,中小银行可以针对当地企业制定专门性与特色化信贷产品,在此基础上,还可以建立客户分级,通过对优质客户提供优惠贷款利率以及上门服务等方式,留住优质客户。

  规避物理体量瘦小且地理分布割裂分散从而规模效益差的行业软肋,同时出于突破本地化经营的政策约束并达到资源共享与优势互补的目的,中小银行有必要进行资本整合。资料显示,在去年至今,全国已有47家中小银行获批筹建,其中许多都是合并重组而成,如徐州农村商业银行由徐州淮海农村商业银行、徐州铜山农村商业银行和徐州彭城农村商业银行三家新设合并而成,山西银行由晋城银行、晋中银行、长治银行、阳泉市商业银行以及大同银行合并设立,四川银行则以攀枝花市商业银行和凉山州商业银行为基础设立等,未来不排除会有更多的中小银行加入到资本重组与整合的阵容中来。

  最后特别要强调的是,由于中小银行前身的城市信用社和农村信用社起点低、规模小与底子薄,当初出于化解风险的需要,在引入社会资本过程中缺乏对股本的穿透式监管,导致中小银行股东良莠不齐,并将不少新的风险尤其债务风险带了进来,导致出现像大兴安岭农商行、无锡锡商银行等大股东因昔日债务纠纷引起其银行股权被法院冻结从而快速恶化银行资产结构的状况;另一方面,有些中小银行股东持股较为分散且股权关系混乱,导致出现所有者缺位以及“内部人控制”问题,同时有一些中小银行存在股权过度集中问题,控股股东将银行视为“提款机”,违规占用、关联交易和内部利益输送等系列道德风险清晰可见。显然,如果通过完善治理制度和健全内控机制封闭中小银行“跑”“漏”“冒”的暗道,无疑是提升中小银行财务稳健性与安全度的治本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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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邓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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