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罡：养老金市场已变成最充分的混业竞争市场_新浪财经

长江养老保险董事长苏罡

　　5月18日消息，第四届新浪金麒麟保险高峰论坛暨2021慧保天下保险大会在京召开，长江养老保险董事长苏罡出席并发表演讲。

　　苏罡表示，随着三个支柱框架体系的建立，养老金市场已经变成了一个最充分的混业竞争的市场。在一二支柱体系里拥有各类养老金管理资格的机构，目前来看一共是41家，包括10家保险公司、11家银行、16家基金、2家券商和2家信托，客观上说这样一个覆盖面是很大的，但是机构的数量相对各个金融子行业来说并不是很多。

　　因为无论是银行、保险，还是券商、信托机构，包括资管机构的数量都是异常庞大的。可见在养老金这个市场，既是充分混业竞争的，也是一个各方面高度关注审慎开放的市场。

　　以下为发言实录：

　　苏罡：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非常感谢论坛的主办方给长江这样一个机会，在这里分享一些观点。我觉得这次论坛还是很有深度的，“回归”与“分化”让我们能从思维的高度思考保险行业现在面临新的挑战和机遇。从回归的角度，关键还是寻求我们的本源，也就是说如何让保险为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创造真正的长期的价值。我想分化的问题也是点明中国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一定是通过更加细分的不同的商业模式来为大家创造更加个性化全面和周到的服务。

　　养老的问题确实现在非常热，不仅是在一定年龄阶段上的人群关心，其实很多刚工作的新生代也是非常关心的。前两天我在面试的时候面试了一批和信息技术相关的年轻青年才俊，我很奇怪他们90%的人跟我交流的时候会马上提起近期的人口数据问题，按理说似乎更多的是学经济、金融相关的人对这个感兴趣，但是我确实没想到越来越多的数字化人才他们同样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所以可以看出整个国家社会年龄结构的变化，上上下下都非常关注，而且年轻人也越来越从全生命周期的角度去思考他们的职业生涯，思考他们的人生规划。有些内容可能也是老生常谈，但是重要的事情要讲三遍，所以不厌其烦地跟大家分享一下太保以及长江养老在这方面的思考。三个主题，一是中国养老金融市场发展的现状。每年都会发生很多的变化，我们每年都要不断地去回顾和总结一些新的东西。二是保险业服务养老金融市场的基本情况。最后从养老金融生态圈的角度分享一些看法和观点。

　　过去几年以来，中央最高层高度关注人口老龄化的问题，不管是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战略规划，还是到去年5月份的《新时代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意见》，以及今年中共中央政治局的第28次会议专门进行专题学习，研究社会保障体制。以及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在9月份出台相关的政策。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养老保障体系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目前所发展的阶段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实际上我们也经历了从91年开始的30年的持续发展，30年看起来不短，但是和西方发达国家要花200年以上建立目前比较完善的养老保险体制来讲，其实是非常不易的。在短短的时间里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立体化的基本上能够涵盖三支柱的一个大的框架体系，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从储备来说，确实我们的家底还是比较薄弱的，到目前为止，到去年底，制度性的储备不到12万亿，而且在去年特殊情况下，因为社保的减免收费实际上基本养老的结余出现了下降的状态。但是去年储备基金还是有良好的投资收益，保持着比较持续稳定的增长。年金是比较亮眼，这两年职业年金制度的建立，为年仅占比的迅速提升和储备的大幅增加提供了一个难得的契机。如果把企业年金加在一起，去年这块绝对额增长了50%。从一支柱来看，全国统筹大的政策推动之下，到去年年底，最新我们看到的信息是31个省其实都已经或多或少实现了资金对全国社保的委托，上缴委托规模也已经超过了12000亿。第二支柱刚才跟大家汇报的年金的发展大幅度提升了在制度性养老金储备中它应有的占比，历史上过去几年一直徘徊在15%上下，我们的估算差不多已经到了30%的水平。当然客观上来讲还是有很多结构性的问题，包括覆盖人群的数量，包括职业年金和企业年金差异化的问题仍然存在，但是毫无疑问，上万亿职业年金市场一下子的突起，立马使得整个企业年金市场带来了新的增长局面。

　　我们看到企业年金参与的企业的家数，包括员工的数量，在2015年—2017年三年相对比较低迷的情况之下，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其实慢慢慢慢开始复苏增长，这也是非常难得的。我们总体上感觉年金还是整个社会会越来越关注的一个基于单位缴费的方式，在三支柱上还会起到非常核心的关键性的作用。对于第一支柱的补充也好，对于三支柱整个框架的建立和整个社会更加均衡的养老保障体系，它发挥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大。当然了毫无疑问我们也必须看到职业年金的贡献是非常大的，把职业年金扣掉，企业年金在城镇职工养老保险比例上过去这几年没有明显的提高，依然还是徘徊在6—7的水平。客观上来说，我们还要从顶层设计上认真思考，如何进一步提升企业年金的覆盖水平。

　　这两年很多政府政策研究已经关注到新业态的从业人员、灵活就业人员这些新兴的劳动力人口的增长，我相信这只是一个方面，但至少我们会看到大家在从不同角度动脑筋，力图提升企业年金的参与率。以美国为例，美国二支柱参与大概是在60%—65%之间，相对这样的比例来说，中国的职业养老金成长空间还是非常大的。关于第三支柱这两年政策也是在频繁出台，在2018年4月五部委发布《关于个人顺延养老险的通知》之后，应该说这个市场开始逐步试点，当然试点的过程还需要大家不断地总结其中的经验。银保监会和人社部的领导过去一段时间也不断发声，特别是如何在第三支柱方面去设计更加真正满足养老需求的产品，而不是产品上有养老两个字在里面，这是整个行业需要努力的事情。

　　账户制的建立已经达成充分的共识，人社部领导明确提出要建立以账户制为基础，个人资源参加，国家财政从税收上给予支持，资金市场化运营的个人养老金制度，应该说这已经成为不管是监管层面，还是整个行业层面高度的共识。政府工作报告也提出了9月份要出台相关政策，我相信大家都在密切地关注这样一个政策整体的推动是不是能够在2018年试点基础上带来金融全行业的参与。就在上个礼拜，银保监会又发布了专属养老保险的通知，我相信也是在为9月份的政策进行相关的准备。毫无疑问，随着三个支柱框架体系的建立，养老金市场已经变成了一个最充分的混业竞争的市场。在一二支柱体系里拥有各类养老金管理资格的机构，目前来看一共是41家，包括10家保险公司、11家银行、16家基金、2家券商和2家信托，客观上说这样一个覆盖面是很大的，但是机构的数量相对各个金融子行业来说并不是很多。因为我们知道无论是银行、保险，还是券商、信托机构，包括资管机构的数量都是异常庞大的。可见在养老金这个市场，既是充分混业竞争的，也是一个各方面高度关注审慎开放的市场。

　　保险业服务养老金融市场的情况。保险在养老金融市场一直是深度耕耘的，而且在二支柱领域体现了它充分的竞争优势。寿险受众份额占了3/4，在投管市场份额超过一半，保险业在养老金融市场有其独特的竞争力，特别是在风险补偿的角度，毫无疑问这是保险业独有的竞争优势。到2020年底我们能看到保险业所提供的商业养老年金保险保费收入当年是超过了700亿，具有广泛的养老属性的商业保险累计准备金积累超过了4万多亿。应该说保险行业从风险保障兜底的角度来说为三支柱的建立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当然客观上个人税收递延商业保险在起步的时候确实面临一些困难，但这不能否认保险业在整个养老金三支柱中拥有的核心地位。

　　我们会发现保险业在积极地打造康养产业生态圈，以太保为例，到去年底为止，太保已经在包括成都、武汉、上海等七个城市共同启动了8个养老社区的项目，总储备床数达到了1.1万张，在这几年快速的异军突起，成为养老社区建设方面的领先者。太保在康养结合方面花了大的力气进行资金投入，我们和上海顶尖的瑞金医院成立了互联网医院，与红杉资本在大健康基金方面进行合作，在这方面有了非常深度的布局。毫无疑问，保险业参与养老保障事业其实还是面临巨大的挑战。因为我们是风险兜底的行业，长寿的风险对我们的压力也是巨大的，持续的老龄化将使我们的生命表面临巨大的挑战，而信用风险对于保险机构来说也是不得不面对的，因为固定收益投资是保险资金最主要的投资品种，毫无疑问在目前之下，信用风险的持续暴露目前还是高发频发的阶段，保险机构确实需要持续地进一步加大权益投资能力，来适应整个股权投资的市场发展，来平衡我们在固定收益方面面临的巨大压力。另外就是多元化的竞争，混业竞争也使得保险行业不得不直面包括银行、基金、证券在内的在这个行业强大的专业能力。最后谈一下保险业在生态建设方面的考虑，仅仅靠传统的保险产品服务是很难在养老金融市场上充分保持一个长期竞争力的。我们需要从四个方面来着手：

　　一是养老+健康。养老金需要储备，健康同样需要储备。大家越来越关注的年轻人对健身的需求，我们也需要在健康的领域通过各方面产品的设计为大家提供更好的享受幸福老年生活身体条件的基础。太保是通过养老金管理平台结合我们的养老社区投资，结合我们的大健康投资，来形成一个为客户全生命周期服务的产业链。

　　二是账户+产品。所有的中国人将来都会面临三个基本账户，最基本的银行储蓄账户、投资账户，也就是基于证券市场的投资账户，最后是养老金账户，作为长期储备的基本账户存在。在这个基本账户基础上，我们会看到各种契约型的养老产品跟信托产品持续的组合。也就是说，保险要提供的不仅是风险保障，还有长期储蓄以及退休后灵活支付的安排。养老金储备比较多谈到的是积累期，但是领取期可能会更长，所以我们需要在产品设计过程中考虑积累期的需求以及领取期的需求，同时考虑风险保障跟长期储蓄有效的结合。

　　三是资金端+资产端更加有效的结合。资金端保险产品的销售是可以跟养老金产品销售充分密切结合的，当然这里面很多模式我们需要深入地思考，如何在传统保险的渠道和客户基础上更加有效地跟养老金的商业模式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在资产端保险资金跟养老金的协同投资。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越来越多的看到这样的案例，特别是年金的规模持续提升之后，年金的积累跟企业的投融资、跟地方政府的投资性需求越来越多的密切结合起来，给保险资金也带来更多投资的机会以及更多安全性的保障，以及长期回报模式的设计。

　　四是商业利益跟社会责任的结合。我相信保险业作为一个大类的行业，一直是把社会责任放在第一位的。在“碳达峰”和“碳中和”大的趋势下，作为持续大量积累的养老金一定会跟ESG投资理念充分结合起来，用长期资金获得更加具有社会责任支撑的长期回报，这样才能跟整个经济社会转型紧密结合在一起。太保也好，包括长江也在这方面做了一些探索，最近我们发行一个ESG的产品，也是希望能够做一个初步的探索，欢迎大家关注这件事情。就是这些浅显的看法，谢谢大家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