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联合国和教育部强调的信息素养是什么?评价指标有哪些?
茁壮君说:
“信息素养(Information Literacy)”的本质是全球信息化需要人们具备的一种基本能力。这是一种综合能力,涉及人文的、技术的、经济的、法律的诸多因素,和许多学科有着紧密的联系。
1989年美国图书协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ALA)在报告中对信息素养人做了具体的描述:“要想成为具有信息素养的人,应该能认识到何时需要信息,并拥有确定、评价和有效利用所需信息的能力……从根本意义上说,具有信息素养的人是那些知道如何进行学习的人。他们知道如何进行学习,是因为他们知道知识是如何组织的,如何寻找信息,并如何利用信息。他们能为终身学习做好准备,因为他们总能寻找到为做出决策所需的信息。”
简而言之,
有信息素养的人是一个懂得如何在信息社会实践终身学习的人。
从信息时代步入智能时代,能否在信息和科技的环境中有效地学习?能否在竞争的快节奏的社会中有效率地工作?能否有效地利用信息、掌握研究方法和学习技能?这些依然是当今社会对人才的衡量指标。
吴砥教授来自华中师范大学,该校拥有教育信息化战略研究基地、国家工程中心和教育大数据国家工程实验室。2020年,该校成立人工智能教育学部机构,也是全国各师范大学中第一个实体化的人工智能教育学部。在近日的一场关于人工智能的教育论坛中,吴砥分享了关于信息素养的理论知识和实地调研的测评体会。
智能时代阶段已经开启,如果机器越来越智能,在与
人类系统工作时应当扮演什么角色?人机之间又当如何交互?
吴砥:华中师范大学教授、博导;国家数字化学习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副主任;教育部教育信息化战略研究基地(华中)常务副主任;湖北省高校人文社科重点基地:湖北教育信息化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信息素养的价值定位
在今天,信息素养受到关注与“数字原生代”或“数字土著”(Digital Makings)的概念密切相关。当下,数字原生代成为新一代受教育者。学生的成长和学习环境已完全步入数字化时代,由此,学生的认知方式、学习习惯都产生了变化。
数字鸿沟成为了新旧两代学习者之间最大的问题,而这也是新一代学习者的特征。
而在我国,近年来教育相关部门也发布了一系列相关的政策文件,对信息素养的培育提出明确要求。
其中,对中小学、职校以及高等学校的数字项目规范都对信息素养给与了明确的界定,尤其强调了在
中小学
信息素养的内涵演进
信息素养的内涵具体指什么?
这一概念最早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1974年,美国信息产业协会的主席保罗·泽考斯基向美国图书馆与信息科学委员会提交了《信息服务环境:关系与优势》(The Information Services Environment Relationships and Priorities)报告,最早使用了信息素养的概念。其中,将信息素养定义为“利用多种信息工具及主要信息资源使问题得到解决的技术和技能”。
吴砥介绍,其实,信息素养的内涵在不同时期(时间)、不同国家(空间)之间都存在着较大差异。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广泛深入应用,对个体应具备的信息素养提出了新的要求。
在吴砥看来,从工业时代到信息时代,再到智能时代,教育特征的演变可以从生产工具、受教育者以及学习方式三个角度来总结。
比如,工业时代中社会所形成的各种生产设备被信息技术改造,数字化的生产工具在生产和服务领域广泛普及和应用,而到了以智能化生产、人机协同融合为主要特征的智能时代,智能化设备、机器人等是主要的生产工具。
另外,学习方式上,工业社会中的教师以班级授课传授知识,学生通过听课、记笔记、做作业等方式学习教材上的知识,而信息时代,教室不再是唯一的学习场所,学生可以通过在线平台随时、随地进行自 主学习、个性化学习,
到了智能时代,学习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学生则通过联结式的、人机协同的智能化方式进行学习。
如此,智能时代对信息技术的整体要求更高。目前,智能时代阶段已经开启,如果机器越来越智能,在与人类系统工作时应当扮演什么角色?人机之间又当如何交互?这里,吴砥强调了对“人机协同”智慧能力的重视。
信息素养的评价指标
信息素养的内涵在不同的阶段有很明显的区别,早期可能关注是否会打字、会用办公软件,后来强调是否会发邮件、使用互联网,现在更强调是否会使用智能化的工具、平台以及良好的信息责任意识。
那么,应该用什么样的指标来评价信息素养的水准呢?
吴砥认为,工业时代,大众媒体的单向传播特性,使得该阶段信息素养评价主要聚焦于信息使用、查找与获取、理解与吸收、评价等低阶素养,重在考察人对信息的解读、分析和评价能力;到了信息时代,赋予了人们更强的能动性,使得信息素养的评价指标也随之扩展到信息交流与分享、加工与整合以及生产与制作等方面,信息道德与法律也在这一阶段受到重视;而智能时代的到来对人的信息素养提出了更高要求,
信息安全、人机交互与协作、信息创新、信息思维以及终身学习等高阶素养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并成为衡量人能否适应智能社会发展的新的关键指标。
从上图可见,每一个阶段,不同的研究机构给出的指标有所区别,但信息资源的整体要求向高阶引进趋势明显。
早期只要求信息存储、信息管理、信息理解、信息查找这些简单的信息能力,而越往右,评价指标覆盖就越多,包含了早期指标不关注的信息内容。显然,进入信息时代之后,社会更强调了数字版权问题,进入智能时代后,人机交互的伦理问题颇受关注。
由此,自2017年至今,吴砥团队连续5年开展了学生信息素养水平调研。这一测评范围覆盖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累计采集中小学生样本1,000,000余份。
在实测中,他和团队发现,在
依赖数字技术进行各类活动、习惯快速接收信息、喜欢并行处理多任务等方面,新一代学习者的信息素养正在快速提升。
另外,有趣的是,学生信息素养和家庭信息素养与家长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同时,可以把家长分为静态应用者、合规应用者、活跃应用者三个类型。
他说,这次疫情期间的在线教学是对整体学生的信息素养水平的一次检验,可以明显看到,家庭信息化基本条件以及家长的信息素养,对学生能否顺利完成一整个学期在家线上学习的任务是一个非常有力的支撑,有的学生能应对自如,而有的家庭则暴露出短板。
此外,他指出,
信息素养测评应从 “结果性评价” 向 “过程性评价” 转变
。“信息素养必须投放到日常行为、日常学习中反映。比如是否善于利用互联网来解决问题?是否善于利用信息化通讯工具来进行远程协作?是否具有合作意识?在网上是否遵守相应的规则,不上传有害信息、不攻击他人?这都属于信息素养的范畴。”
通过这一调研实测,他还体会到信息素养测评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随着下一代的学习者人机交互方式的更加多元,他建议,对学生信息素养评估指标,特别是信息素养知识、技能相关指标予以适时的更新和调整;而在传统测评工具的基础上,也还需要开发多样化的新型测评工具,以精准测量学生信息素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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